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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全面战争:攘安

冲在最前面的溃兵为之一愣,多少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有心想要停下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大潮之下没有个体。

所有的溃兵都被裹挟着,或是身不由己,或是心存侥幸,一起冲向前面,踏过落箭之地。

啾啾啾!!!

尖锐的密密麻麻的蜂鸣声响起,无数的箭雨升空,升到最高处之后降落,顿时风云为之禁止,天地为之变色。

嗤!

“啊!!!”

箭矢入肉之声,中箭后痛苦哀嚎声,侥幸存活者恐惧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本就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崩溃,本来还希冀自家后卫营能够保护自己一手的溃兵在经历了一轮箭雨的洗礼之后,哪里还敢继续妄想?但是前有队友痛击,后有敌军开大追杀,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

大约是心死了吧,除了不幸中箭倒地的溃兵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外,还存活的大多数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的面色不再狰狞,反而古井不波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平静,但是下面的两条腿却没有丝毫的凝滞,仍旧快速的抡着。

贝涂涂深吸了一口气,第一轮箭雨的杀伤效果还不错,因为人族妖族都不差这点基础的金属,所以两族的军队披甲率几乎百分之百,只有少部分特殊兵种不适合身披铁甲。因此在战场之上,箭矢的杀伤力其实比较一般,尤其是抛射弓,这种依靠箭矢重力加速度进行杀伤弓在人均披甲的战场上表现得实在乏善可陈,但是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对敌军进行心灵上的震慑。

但是此时就不一样了,为了更好的逃命,为了逃得比队友更快,为了尽可能得远离鳄族骑兵的屠刀,狈族溃兵丢弃了自己的武器,扔掉了自己的兜鍪,一边跑一边卸掉了自己的盔甲,若不是担心减速被敌军追上,或者因为没有防护硌到脚损害了速度,只怕他们恨不得将脚下的厚重军靴都丢弃掉了。

这样一群除了脚上没有任何护甲的溃兵,自然让狈族的弓箭手们大显了神威,每一箭下去轻则一个窟窿,重则要了性命,一时之间无数的溃兵在奔跑之中跌倒,在发出最后的惨叫声之后被淹没。

“三段射!继续!”但是还不够!

狈族溃兵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却坚定不移地向着前方接近,这距离不仅寨墙上的狈族弓箭手能够射到,营寨内严阵以待的狈族绝大多数弓箭手也能够得着了!

啾啾啾!!!

这一下可不得了,如果说之前的箭雨是瓢泼大雨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天塌了!天空之上的海洋漏了底,滔天的水倾覆倒灌,一下子就在一群溃兵之中清理出来一个空白。

箭雨一直下,血腥的气息与金戈铁马十分融洽,狈族的溃兵虽然倒了一批又一批,空白了一片又一片,但是,终究是在慢慢地接近着。…

太多了!

前锋营加上中军营,溃兵实在是太多了,后卫营虽然弓箭手不少,但是想要依靠他们完全屠灭这些溃兵也是痴心妄想。

在贝涂涂的计划中,本来是打算将溃兵杀怕了,恐惧了,自然就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溃兵实在是太多了,死去的那一部分虽然让他们心生恐惧,但是却不足以让他们转身直面鳄族骑兵的屠刀,他们从中军营跑到后卫营,有的从前锋营一直跑过来,他们想要重现中军营故事,穿过后卫营之后便是无边的荒野,到时候四面八方何处不可去得,一万个溃兵就有一万个方向,一百万溃兵就有一百万个方向,想想就很有希望啊!

贝涂涂眼见着溃兵越来越近,心中有了一丢丢的慌乱,不会守不住吧?

但是看到营寨之下严阵以待的重盾兵,他的心中又安稳了一些,有如此大军,区区一些无兵无甲的逃兵,又如何能够成事?

“将军,敌军准备得好像有些充分啊!”鄂辽的身侧,一将领望着后卫营寨墙之前严阵以待的狈族重盾兵,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阴翳:这些溃兵能行吗?

这将领看见了对面的情况,鄂辽自然也看见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忧虑,反而嘴角一勾,道:“无碍,就算他们挡住了又如何,我们在这边虎视眈眈,他们必然不敢轻易放开缺口,况且,这些溃兵被他们这样屠杀一阵,也不敢轻易信任他们,我们只需要让这些溃兵去冲击狈族后卫营阵势,不管能不能够冲开,至少对我等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倒是狈族,数百万溃兵与两百万守军激战,就算是一面倒的屠杀,也足够惊世骇俗了,就是不知道这些狈族现在杀得毫不手软,事后会不会做噩梦了。

况且,我军也不止是我们这些骑兵,还有数百万步兵呢,既然你们来支援了,相比步兵也有了安排,就算后卫营不被我等突破,也会被我军步兵攻陷,不急,不急!”

这将领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但是却也有一丝丝隐隐的不甘心。

他不是第一批跟着鄂辽带着重骑兵冲阵的将领,而是在后面,老帅鄂不动察觉到鄂辽打出优势之后派出来的援军,这一仗如果就打到这里没有进一步的突破的话,那么他的军功也就一个跟随鄂辽踏破中军营,驱赶溃兵,除此之外,前锋营的战斗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中军营不过是一个助攻,而后卫营就更不必说了,这局势发展下去似乎就是一个观众,眼神助攻!

不甘心呐!

如此大胜,却不能在其中展露声名,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该怎么才能博一个好彩头呢?

不仅是这个将军在想,其他的将军也在这样想!

鄂辽将军以十万重骑兵连破两大营,那么在己方支援了百万骑兵的情况下,带着一百余万骑兵再破一个后卫营,这岂不是易如反掌?…

毕竟十万大于二,一百万不说大于四五六,怎么说应该比三大吧?

因此除了一直跟着鄂辽的重骑兵将领之外,后续赶来支援的将领似乎并不满足于助攻中军营,心心念念着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鄂辽却并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刚刚经历了两次大战的重骑兵状态还行,但是显然不是巅峰状态,他们不过是因为战胜之后的点燃了心中的疲惫,以至于看上去战斗力没有下降多少,但是鄂辽深知这样的情况并不能够持久,如果后卫营的狈族守军仍旧轻而无备,那么鄂辽不介意带着所有的重骑兵再冲一次!以胜利击溃疲倦,毕其功于一役!

但是狈族既然有了防备,鄂辽便不能让手下的重骑兵去攻坚了,若是冒然接战,一旦不能够迅速突破敌军封锁,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反而陷入鏖战之中,那么手下的重骑兵就完蛋了。

所以鄂辽比不准备自己动手,就赶着这些溃兵冲击敌阵就是了,虽然场面有些残忍,但是,慈不掌兵嘛

“今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这些没良心的坐看我等受苦受难不搭我们一手,反而对我们兵刃相向,是可忍,孰不可忍!!!同胞们,打死这些鳖孙!!!给我杀啊!!!”

溃兵之中,一个看过书的狈族败将将自己藏匿好之后高声疾呼,痛斥狈族后卫营见死不救的行为,激发起了溃兵们的血气!

溃兵一路跑一路套,一路奔波劳累不说,还心惊肉跳,不时就要担心身后屠刀砍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说一身压力无处释放,即使没有疯也差不多了。

如今这败将一喊,本来茫然如同行尸走肉的溃兵们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当时就怒了!

本来在绝境之下已然心死的溃兵似乎找到了支点,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鳄族高头大马盔甲俨然我搞不定,但是就凭你们这些躲在后面摸鱼的小妖,也配挡我路?

这段充满了蛊惑味道的话越传越广,渐渐的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人,或者妖,在沉入谷底濒临死亡的时候,大多都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这时候要是有谁能够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甩锅的对象,那么这锅十有八九就会被扣上去,扣死!

溃兵们同样如此,他们不会检讨自己作战不够勇敢,实力不够强大,若是就这样逃出生天,那么他们之后大抵会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领导脑子有问题,都是他的错,不然凭借自己的实力不说杀得敌军哭爹喊娘,至少不会败!

而现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将锅给领导背上,就有将领给他们找了个新的背锅对象,而且比之前的更好。

无论在什么时候,编排领导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至少不是一件值得领导鼓励的事情。毕竟风不转水转,又有三十年河东河西,万一那领导又得势了,焉知今日之编排不会导致明日之祸患?…

若是因为走阵列的时候因为肢体不和谐被明证军法了,岂不是冤枉?

虽然说狈族的溃兵几乎走到了绝路,潜意识里却对自己的上司仍然心存畏惧,如今有了更理想的接锅对象,自然是顺杆子往上爬,别管该承担多少责任,全部责任往后卫营身上推就完了!至少心里好受一些。

“杀!”本来有些萎靡的溃兵突然状若疯虎,天上有箭雨洗头,面前有盾墙阻碍,长枪贯体,但是溃兵们却被激发了前所未有的斗志,他们跳跃着想要抓住盾墙的上沿翻过去,却被缝隙里面捅出来的长枪贯穿身体,他们无力的顺着塔盾倒在了地上,成为了身后伙伴的垫脚石。

慢慢的,死亡在塔盾之前的溃兵越来越多,后来者的位置便越来越高,逐渐的,溃兵中伸手矫捷的儿郎踩着尸体一个冲刺,飞身闯入了盾墙后面的军阵之中,这里有许多手持长枪的枪兵,飞身扑来的溃兵大抵都逃不过被长枪贯体的结果,只是随着飞跃的狈族勇士越来越多,盾墙后面的后卫营将士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小了,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不得不选择站在尸体上继续战斗,但是地上滑腻腻的红色液体,肢体横乱的情况下深一脚浅一脚,作战极不方便!而外面的地平线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溃兵更加轻松地往盾墙之后跳跃而来。

终于,不断以长枪点杀空中飞狈的长枪兵手软了,他们的长枪分量不轻,若是在正常的地面还好,还可以依靠大地减少一些压力,但是随着地上的溃兵尸体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踩着这些尸首作战后,体力的消耗速度就飞快上升,终于还是一时松懈,让一个溃兵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溃兵也是一惊,随后便看到了地上满地的尸体,心中发寒的同时恶向胆边生,一头就撞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长枪兵,那枪兵见状连忙舍弃又长又粗的长枪,抽出腰间短剑猛地斩向溃兵,在使用重兵器时间长了之后,这短剑显得轻飘飘的很不习惯,因此只是划破了溃兵的胸膛,露出森森白骨,却没有立刻将他杀死。

“啊!!!”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亡的溃兵似乎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伤,不仅悲从中来发出一声绝望悲恸的哀嚎,其嚎声闻着伤心听者心悸,但是那长枪兵只是一个皱眉,便再次递出短剑,一剑捅穿了溃兵的要害!

“嗬嗬”溃兵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当那短剑离开他的身体之后,他又挣扎了一会,这才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双眼望着被遮挡住的遥远东方,似乎有些留恋,不过这一丝丝的情绪也很快就被血泊淹没了

那枪兵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将短剑在溃兵身上的布衣上擦了擦,抬起头来正准备拿起长枪,忽然听到同伴呼喊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转头一看,只觉得头顶一片阴影,猛地一抬头,一个溃兵重重地坐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这溃兵显然比之前那个溃兵更加勇猛,他在半空中就已经差不多观察清楚了局势,甫一落地,他便捡起屁股下面倒霉蛋的短剑在手,先是一剑将屁股下面似乎被坐懵了的倒霉蛋给结果了,然后快速一个闪身避开了附近一个枪兵的攻击,又是一剑挡住了另一个方向的攻击。

长枪兵的长枪几乎都是为了对付骑兵使用,是以非常长,又十分沉重,在近距离的搏杀之下十分不便,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那汉子,而且就在这几秒钟耽误的时间里,又有更多的溃兵跳了进来!

第一层盾墙,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