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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5章 大浪淘沙

有四五千军队,韩忠腰杆子也硬了,平复了很久的气息,将那个暴民的领头羊当场砍了脑袋。

韩忠盯着底下的百姓,浑身尽是杀气,“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鬼,来个人,和我说说,为什么当鬼?”

秦岭朝着黑暗中的叶果抬起了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弯曲了一下,叶果看懂了,拿起一块儿石头,准准地打在了一个人的膝盖上,那人当即跪倒,有一个带头的,其余人也跟着跪下了,他们就这样齐齐地跪在了韩忠的面前。

这样的画面,让韩忠非常满意,他上了马,俯瞰这些暴民,道:“都有什么冤屈?说说吧!要出此下策,干这种玩命的活。”

有一个百姓道:“老爷,但凡有一点活路,我们也不至于走这一步,都是这个县令,明明府台大人下令不收税,他非要收,一亩地之前收七成,现在连一成粮都不给我们留,他还打我们村长,要把我们的村子除了名,既然他不让我们活,我就不让他们活!”

张县令闻言当时就急了,结巴道:“你说什么,小心我活剥了你!”

韩忠转头一瞪,把张县令的脖子缩了回去,他说:“来人,先把这些乱民关押起来。”

话音刚落,远处飞来一支羽箭,直射韩忠眉心,秦岭快步上前,一刀便将羽箭劈断在了韩忠的面前,然后他就静静立在韩忠左前方,摆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模样。

司徒明纵马上前,对着乱民沉声道:“放下你们的兵器,排成两行随我走!将军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百姓们都犹豫了,就这样俯首被带走,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就这样杀了,他们死死握着手里的菜刀,锄头,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上级,全是怀疑,百姓可不傻,尤其懂得算计,邻居借了他五文钱,十来年都不带忘的,这关乎生死的事情,他们岂敢放手?

韩忠工于心计,精通地下密斗,对于民心,掌握得可不那么多,一时陷入僵局,若是再打起来,韩忠大人可就没脸了。

秦岭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主动上前道:“奉韩大人之命,去了县令的官服,收监候审,诸位百姓,你们且安心,韩大人一定会给诸位一个公平的解决方式!”

这时候,百姓才放下了自己手中杂七杂八的兵器,齐呼:“谢韩大人,谢青天大老爷!”其实他们并不那么情愿,这也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张县令疯了,跪下连喊“冤枉”,秦岭眉头皱着看着他身边,他的家臣怎么都不见了?裘云裴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细节,在秦岭耳边低声道:“我去跟一下吧,他可能会困兽犹斗。”

秦岭低声回应道:“带上猴子他们,他的家臣颇有本事。小心点。”

裘云裴走后,韩忠给了秦岭一个赞许的神色,让开路,让司徒明把所有人都收监了,待到眼下安静的时候,韩忠来到秦岭面前,看了看他的官服,问:“你是何官职?”

秦岭双手抱拳,道:“下官都尉营九品督粮官。”

韩忠眯眼看着秦岭,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秦岭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便道:“下官是榔榆村人,蒙都尉大人赏识,当了督粮官,昨夜暴民堵在了榔榆村口,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带兵回援县城。”

秦岭才不会和他解释诸多的心路历程,越是简单破绽越少。

韩忠道:“你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查一查刚刚是什么人给我放冷箭,我出去转转,回头我再找你!”

秦岭双手一拱,道:“大人请放心。”

秦岭知道,韩忠此去是调查这里的前因后果,以及张县令的罪证。

无论如何,这个榔榆县此刻是自己说了算了,除了自己,已无官员!

目送韩忠离开,秦岭等韩忠把暴民都关押起来,便带着一千多兵,在县城内行走,将所有的百姓,住户全部叫出门来,就让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前。

这场暴乱一开始,秦岭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观看他们的表演,人心险恶,很多县城的百姓都是受害者,当他们发现别人更好欺负的时候,便成了施暴者,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假扮成了一个兔民。

分辨善恶,其实不难,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相由心生,坏人和好人的长相总不相同,当然,秦岭也不可能全杀奸恶之徒,奸恶之徒多少有点儿本事,就看怎么去降服。他知道榔榆县接下来会万分困难,还得仰仗这些坏人。他反倒下狠手将重伤不治的,缺胳膊断腿的都收拾了,榔榆县养不起这些残废。将轻伤者送去医治,妇女和儿童严格保护起来,其他人收拾城内尸体,清洗街道。

战事刚过,无论秦岭用如何强硬的手段,都没有人敢有异议,以家庭为单位,获救的人还是多,不服的人全被干掉了,不多时秦岭便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

叶果跟在秦岭的身边,看着逐渐消去硝烟的城市,低声道:“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秦岭脸上也不无沧桑,道:“矛盾如此之深,一定会有这样一场洗礼,大乱促大治,以后看我的表现了。”

叶果吸了吸鼻子,道:“小秦,谋划了这么久,终于把这些坏人灭了,可是府台那边会把榔榆县交给你吗?”

秦岭看着横尸遍野,道:“会的,现在榔榆县就是个烂摊子,府里是不会有人愿意接手的,而他们要快速稳住榔榆县的局面,就必须找一个在本地有才干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咱们榔榆县有这个本事的,一个是爷爷,一个就是司徒明,爷爷年迈,司徒明显然不想当一把手,只有我来。”

听秦岭说完,叶果心里颇为激动,一直守在山村一隅,从来都是一个被欺负的角色,现在,终于可以翻身俯瞰世人了,秦岭道:“小果子,你是不是该去救人了?”

叶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个医生啊,怎么忘了。

秦岭命令军队清空钱师爷的府邸,将伤者全部聚集在府内,再召集全县医生以叶果为中心救人。村里的木匠,泥瓦匠,铁匠,都被召集起来,修补家家户户破碎的房子。这些活计都是要钱的,可是秦岭现在手里没钱,只能连哄带骗,说一些共建自己新的家园的鬼话,百姓和衙门都会记住他们,他们岂会不连滚带爬?

可是骗得了人家一时,骗不了人家一世,没有人会一直免费付出,钱得有,那就得把最必要的事情做了,该会一会这个给了张县令偌大支持的粮商老李了。粮商的打手会听张县令的调遣,一定是穿一条裤子的,说不定粮商就是张县令的一个后花园。

粮商老李非常蒙圈,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得知张县令被扣押了,他知道这棵大树靠不住,家里有八十多个粮仓,精米就有十万担,这一定是一个政绩,可他完全没有办法和上头解释,百姓饿疯了发生暴动,自己如何有那么多粮食。

有个办法,便是开仓放粮,清空库存。命都快没了,要钱干嘛?

就在他大开仓门的时候,秦岭带兵来了,一千多号兵马在他门前守着,粮仓的守卫腿都是软的。眼看士兵们看着,一颗大米都不准往外放,急忙派人给主人家报信。

粮商老李几乎是一夜白头,呆滞地坐在房间内,浑身都在发抖,如果粮食放空了,他的小命大概能保得住。

得到了下人的通报,他脸色变得难看,张口说话都成了**,他抬头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字一句问道:“是哪儿的兵来守?是府台那边的兵吗?”

“不是,主人,是都尉营的督粮官。”

粮商老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都尉营,是自己人啊,是自己人!我去看看!”

榔榆县四个大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一直这样认为,却没有想到,宋都尉死了,钱师爷死了,张县令被关了,比府台那边更不愿意让他活下去的,正是外面的督粮官,秦岭。

粮商老李出了门,看到身在高头大马上的秦岭,双手抱拳,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自己的都尉营的督粮官啊。”

秦岭嘴角挑了挑,道:“刁民!给我拿下!”

粮商老李的心当即就凉了,多年与虎谋皮让他精通官道,他知道这小子是要杀鸡取卵了,他当即跪倒在地,道:“大人,可否进舍下一续!”

秦岭仰头眯眼,请人进家之后的第二步就是行贿,秦岭岂会稀罕他这点小钱,以后整个榔榆县都是自己的,他要做的集中权力,集中管制,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和自己分担权力。

宋都尉他不能明着杀,钱师爷他也不能明着杀,张县令更加不敢明着斗,这是朝廷命官,可你一个商人,一介平头百姓,老子就算是个县衙捕头也不屌你!

现在,司徒明不在,秦岭就是军中的最高统帅,那帮丘八岂敢不从?当即将粮商老李摁住了。秦岭翻身下马,带兵大步进了厅堂,不多时便将好几箱账本搬了出来,再命令士兵砸墙挖地,成山的金银被堆积在院落之中。

这一仗把粮商老李的打手都耗光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听凭惩罚,面如死灰,在秦岭的计划当中,是想让宋都尉带兵和张县令拼命,耗掉他们的有生力量,现在,兵给自己留下了,榔榆县的打手全死在了暴民手里,秦岭知道,这都是司徒明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他为什么会帮自己?为了公平,正义,民生?肯定不是,到底为了什么,看来,事后得和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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