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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章 别具一格

马蹄声终究打乱了这里的宁静,冯平虎是身高两米有余的莽汉,有一双大手,差不多有六十公分长,手里拎着一把大刀,刀柄有半米,刀身有两米长,二十公分宽,乍一眼看去,这就是一把放大了几十倍的菜刀。

排头有五六十人是骑马来的,后面黑压压一片,有七八百步兵,手里的家伙事儿杂七杂八,全部释放着熠熠寒光。

他们气势很强,可是在秦岭看来,没有规矩,没有规矩的部队是打不了胜仗的,可是再看自己这边的人,秦岭更是难受,都尉营的哪些兵简直就如同满清末年的八旗军一个德行,这怎么打?

那上万名百姓看到了这些山贼都害怕的瑟瑟发抖,在此之前,他们白天都要受张县令的剥削,晚上被山贼糟蹋,无处伸冤,相比之下张县令还好些,他还要靠着这些羊生羊毛,不会斩尽杀绝,山贼就不同了,他们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

他们真想转身一走了之,可是看到年轻的县令就淡定地坐在高台上一晃一晃的,不知道为何,都感到了一阵安心。

冯平虎来了,阻止了队伍继续前进,将大菜刀抗在肩上,纵马出了人群,来到了秦岭面前,一手抓着缰绳,低头问道:“张县令呢?”

秦岭仰头看着这个莽汉,淡淡回应道:“死了,我杀的!”

对于张县令的死,冯平虎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悲伤,反而大笑道:“死了?死了好啊,他死了,是不是就说明,榔榆县的东西,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拿了?”

强盗就是强盗,他们赖以生存的,就是抢劫,一天天挂着个破尿布,喊什么“盗亦有道”,叫什么“替天行道”,虚伪,老百姓的房子是他们烧的,老婆孩子是他们杀的,玩儿什么悲天悯人的把戏?

冯平虎实在看不起眼前的这个少年人,不屑地看了看远处的兵,轻描淡写道:“让你的兵让开,我只枪粮商老李一家,到时候你还好好在这里当你的县令,百姓的赋税给你,而你分给我九成,你看如何?”

秦岭眼睛弯起一道弧度,道:“马不错,都是当战马的料子,可是我现在不需要马,只需要牛,可以耕地的牛,你有吗?”

冯平虎闻言一愣,大笑了起来,他身后那些跟随而来的小帽子也哄笑成一片,他抬刀指着秦岭,道:“好好说话!”然后他便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的新县令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玩意儿,像是一个锤子反着拿了,他说:“这是什么玩意儿?给我呈上来看看。”

秦岭嘴角勾起,道:“这玩意儿你怕是看不成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你临死前,也许能看上一眼。”

冯平虎皱起了眉头,按着急躁的性子,沉声道:“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秦岭根本不想再和他废话,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飞出,冯平虎是有些本事的,这世上最厉害的暗器,他挡不住,也没有到了看不到的地步,而这子弹,他是真的看不到,更挡不住。

子弹打进了他的脑袋,从后脑窜出飞上了天,众人都没有看到那是什么玩意儿,只看着冯平虎直勾勾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落地激起了一片灰尘。

又一次鸦雀无声,老百姓们眼睛看直了,那帮山贼也傻眼了,发生了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这咋地就死了?不会是死了吧?是不是太阳晒得晕倒了?

直到他们看到秦岭缓步上前,一脚踩在冯平虎身上拿起那柄大刀研究,才一个个反应了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司徒明,他大叫了一声:“冯平虎死了,他死了,兄弟们,跟我我冲啊,抢钱啊!”

抢钱?这口号喊的,别具一格。

在榔榆县堪称无敌的冯平虎连毛都没有炸一下就被弄死了,榔榆县的官兵忽然之间勇敢了起来,老百姓也没有一哄而散,四处奔逃,一切的一切伴随着张县令的死亡,都变了,变得完全不同了。

那帮山贼根本没办法反应,此刻脑子里就想着跑,榔榆县的人发疯了。

司徒明一看他们竟然跑了,大喊道:“兄弟们,够了,够了,穷寇莫追!”

秦岭听到了这句话,怒道:“放屁,给老子追,这帮山贼不投降的全杀了,全杀了,给老子追到天涯海角!快去!司徒明,你要是怕,就留下给老子办点事儿!”

司徒明一脸无奈,纵马折返回来,道:“山贼说的不错,你疯了,真疯了。”

秦岭大笑了一声,回到了高台上,叫道:“榔榆县的百姓们,看到了吧?相信老子没错,只要你们相信我,听我的,不出一年,保证你们人人有饭吃,有房子住!司徒明,去给老子把告示贴出来,然后开仓放粮,本官爷的子民们,你们人多,都给老子排好队,榔榆县,只要我一天不死,就要有一个东西,规矩!你们记住了,我叫秦岭!”

叶青言在人群中看着秦岭作威作福,心中欢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秦岭是有些飘了,少年得志,就会变得狂妄无比,现在他看清楚了,秦岭是在用手段,用他的方式把这里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榔榆县死了上万人,还剩下四万多人,眼前就有一万,在张县令没来的时候,他们各自靠水而居,靠山而居,和官府不打交道,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被雷州人杀了,或者是因为家里婆娘,被邻居杀了,都归为命运,直到张县令来了,他们才知道,还有人可以骑在他们头上拉屎,然后过上了地狱一般的生活。

秦岭是在告诉这帮百姓们,他们照样还是活在一个有制度,有规矩的世界里。

叶青言笑看着秦岭,作威作福之后,目光就盯在那些领了粮食然后回头朝着他跪拜谢恩的人身上,他的眼神中总是会有发自内心的喜悦,用最狠的口吻,说出最中听的话,这小子,有意思啊!

叶青言敏锐地发现,裘云裴不见了,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终于把一切都弄明白了。

秦岭这孩子本身有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内在有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谁也说不准,可是他准备对县令动手,是自己挨揍了以后,他第二天便进城去找寻一切破绽挑起他们这些县官的纷争。

韩忠走了以后,自己还怀疑他为什么舍得把榔榆县的所有钱财都献给韩忠,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调查到了张县令狡兔三窟还有窝,留着县令没杀,就是等着张县令最后的党羽出山,然后再让裘云裴带兵趁着象牙山空虚把他们老巢占了,如此一来,张县令死了,他最后的根也被拔了。

最大的宝藏秦岭据为己有,韩忠和府台那边还得说这个小子会办事儿。

如此一来,榔榆县发生了什么,府台那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榔榆县也被这小子真正地抓在了手里,一个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场面。

叶青言忽然很踏实,非常开心,不是开心他的手段,他的计谋,是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若是真有一天民不聊生,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

这孩子有本事有计谋是难能可贵,最可贵的是,他真把这榔榆县的百姓当心头肉来心疼。

叶青言老爷子的身份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县衙中一些官员无不礼遇有加,待到众人离开之后,他拄着拐杖沿水而行,看到了一个船家,他认识这个老头,一个孤苦伶仃的渡者,今天光景不同了,他不是一个人了,身边还守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娃。原来这老者尚有孙女,怕被人抢走,一直藏着,现在张县令死了,他才敢放出来。

今日风和日丽,无人过渡,爷孙二人正坐在河边的大岩石上晒太阳。一脸惬意。

叶青言老爷子走到城墙边上,看到一个乞丐,脸上带着笑,美滋滋地将一直都舍不得喝的半壶酒一饮而尽,一脸享受。

这一路,叶青言再没有看到有谁一脸郁色,张县令的死,让整个榔榆县都云开雾散。

在张县令的高压之下,整个县城少有犯罪,好好过日子还总是被抓,再干点儿坏事,估计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张县令如此凶恶,冯平虎也如此凶恶,都被秦岭亲手杀掉了,那些小心思蠢蠢欲动的人就更不敢作奸犯科了,但是百姓们却能敏锐地察觉到新县令大人的好意。

秦岭又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斜斜地躺着,嘴角泛着笑容,慵懒地晒太阳,叶果上前去,站在他身后,轻轻地帮他揉着肩膀,柔声道:“这两天累坏了吧?”

秦岭本来还挺有精神的,叶果专业的手法舒服得让他有了倦意,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麻烦的在后面呢,四万百姓得吃饭啊,把他们喂饱了有力气了,第一件大事就是开荒,什么时候县里的粮库满了,百姓还能游刃有余地交税,才算是打好了基础。”

叶果轻轻点头,坐在了秦岭身边,在他肩上轻轻靠着,道:“小秦,你胸有大志,但是可别忘了,咱们换了定情物的。”

秦岭直起身子,双手捧着叶果的脸颊,道:“要么让爷爷帮咱们定了婚期吧?”

叶果的身子一下僵住了,一双眸子里变得水汪汪的,惊讶,羞涩,喜悦,还有绵绵长长的情愫,她把头低下,低声道:“谁要和你成亲?”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哪里还有刚刚一箭射雕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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