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虞这话落在江初柠耳朵里实在不得劲。
什么叫被天花板砸个半身不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黄牛背上的跳蚤吐不出象牙！
她翻着白眼把门关上，手机还放在耳边和奶奶通话报平安。
周慕虞见她在打电话，便坐到一旁玩起手机。
江初柠拿过一瓶水丢过去给周慕虞，“奶奶，不用担心，我没有被砸到。”
“万幸你没有伤到哪里。买公寓这事啊小丽办的不好，得批评。这买之前也不打听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小丽是陆杳的助理。
江初柠倚在墙边，静静的听着奶奶数落小丽办事不周到，时不时应一句。
电话那边的江奶奶见孙女半天不说话，以为是孙女责怪父母在买公寓这事上不上心才导致买了个豆腐渣工程房。
顿了顿，语重心长劝说道:“柠柠啊，别怪你爸妈，他们忙。”
江初柠闻言，睫毛微颤，心沉了下去。
这样的说辞，在过去的很多年听过太多遍了。
小时候别人家的小朋友开家长会都是父母去，只有她是奶奶去。
学校组织亲子活动，同班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到场了，而她只能站在一旁羡慕的看着。
每当这个时候，江初柠都会忍着眼泪回到家问奶奶是不是她的父母不喜欢她。
而江奶奶都是将她搂紧在怀，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慰道:
“柠柠啊，你的爸爸妈妈啊只是工作太忙了，他们很爱柠柠的。你看，他们每次回家是不是都给柠柠带你喜欢的毛绒玩具。”
可她不想要那么多毛绒玩具。
年少时，这样的话她听过无数遍。
好半天，江初柠都处于发呆状态。
任江奶奶在电话里担心的叫了她好几声“柠柠”都没回过神。
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周慕虞察觉到不对劲，抬头便看到她坐在床边垂着个脑袋，不见脸上神色。
他起身，走过去轻轻推了她肩膀一把:“江初柠？这打个电话还打了魂魄出窍了？”
被他那么一推，江初柠终于回过神来，对电话那边担心的奶奶说道:“奶奶，我明天还有课。您早点休息。”
一通电话结束，江初柠把手机丢在一边，忽觉得不舒服。
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酒精怪兽在叫嚣，她不受控制的想喝酒。
江初柠抬头，带着几分慌张问周慕虞:“今天几号了？”
“15啊。江初柠你好日子过晕了吧你，哪天是哪天都不记得了？”周慕虞嫌弃的看她一眼。
江初柠不理会他的话，心里犯愁。
15号。
又到这天了啊，怪不得她很想喝酒。
今天事多，她都忙得忘记今天是15号了。
她抬头，催促周慕虞:“你还不走吗？”
“喂，江初柠，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赶我走。”
他大老远从采风地赶过来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她倒好，不仅不感动，还赶起人来了。
想到这，周慕虞就不爽。
江初柠闻言，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抬头看他:“你从进门到现在坐了15分钟，屁股已经坐热了。我觉得你可以出去凉快凉快”
“好心当做驴肝肺。”周慕虞抱手，居高临下睨她一眼。
“好了好了，这好心我未来报答。”江初柠推着他往外去。
她心里着急得很。
快走快走啊，还有一个小时就12点了！
要是被发现她会变成毛绒玩具这种怪事情就不好了！
送走周慕虞，江初柠跑去附近正要关门的超市买了一大袋啤酒。
付钱时，美女老板娘见她一个小姑娘大晚上买那么多酒，不禁好心提醒喝酒伤身体要少喝。
江初柠回以微笑，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