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铺了一地。
深秋的夜里气温很低。
江初柠便是被冻醒的。
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睛。
手已经麻了，脖颈也处于酸痛状态。
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暼到对面墙上挂着的复古挂钟。
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收回视线，余光暼到桌上放着的一碗面。
已经坨了不成样子，上面还加了一个煎蛋。
初柠歪头，小嘴一撇。
诶，她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没有口福。
不过还是很感谢此时早已睡下的温医生为她煮东西吃。
饿意早已过去，但她还是用筷子夹起已经凉透的煎蛋。
快速吃完，剩下的面她吃了几口实在坨的吃不下便倒进了垃圾桶。
撑着桌沿起身准备上楼，脚尖不小心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低头看去，是一床灰色毛毯。
江初柠弯腰捡起来抱在怀里。
上楼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睡过去之前她好像问了温霖涵一个问题，他还没回答。
但是她问了什么来着？
是最近经常熬夜，所以记忆力也下降了吗？
估计是。
再加上，她现在还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脑子里迷糊得很。
她挠挠后脑勺。
算了，明天再问，现在先睡觉，明天还一堆的事情要做。
翌日九点多，她起床洗漱下楼。
温霖涵没在家。
餐桌上放着三明治和一盒鲜牛奶。
江初柠活动着身体走到餐桌前坐下。
拿起一块三明治吃起来，准备拿杯子倒牛奶时，她注意到昨晚忘记拿回卧室的试卷。
阅读题那一块，她填写的答案后面用红笔又标记了一个答案。
字体不是她的。
江初柠笑了笑，将试卷放到一边，拿过杯子倒牛奶。
中途，她猛然想起昨晚自己问他的问题。
一边吃着，她一边从通讯录找出温霖涵的电话号码，准备给他发消息。
在打字框输入“昨晚你还没回答我”几字。
准备点发送时，她又删除这句话。
初柠抿着唇，下巴撑着脑袋想了几秒。
她放下三明治，重新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霖涵哥，昨晚谢谢你辛苦煮的面，很好吃。还有，谢谢你帮我改题。
至于她昨晚问的问题，手机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还是面对面见到再谈。
下午5点，时光咖啡馆二楼包厢。
两个欧式沙发独座隔着一张低矮的檀木桌子相对而立。
桌上精致的花瓶里放着一枝娇艳的红玫瑰。
周慕虞站在窗前面，身体前倚，两手搭在窗沿。
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泛着光芒的眼睛，嘴角上翘。
目光落在对面正在路口等红灯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戴着墨镜，一条真丝头巾将自己的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左右相望。
动作鬼鬼祟祟，引起了周边人的侧目和议论。
周慕虞站在楼上窗台，见此，笑出声来。
说来奇怪，他们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可他偏偏能在一群人中一眼寻到她的身影。
绿灯亮起，女人加快步伐穿过人群走过来。
周慕虞身子又往外前倾，看到她进了咖啡馆门口才收回目光。
他缓缓转身，吹着口哨回到沙发上坐下。
嘴角挂着不羁的笑容。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