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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狼狈逃离

她这厢正苦苦思索应对办法,那厢就听白枍神端端开了口,一指眼跟前的月明草与续断花两味药植,轻笑道:“这两味药材倒是品相极好,带回去给夫人调补身体最合适不过,逍遥老先生,不如我再多加一枚修灵石与你交换,辛苦你将这两味药草也一并替我包起来吧”。

白仙柠闻言,猛的瞪大眼珠子狠命瞅他。这满山大把的药植,他哪个也不选,却偏偏来与她争抢,好似故意与她作对一般,令她颇为气馁。

逍遥老先生却不晓得他两人在打什么哑迷,自以为二人是如同连体婴儿般亲密无间的关系,怎又途中冒出个夫人来,感情这位道貌岸然的先生风德奇特,那位小兄弟的眼神瞧着要吃人,怕是喝醋了。

他受了此番贵礼,断不敢多说个不字,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老朽本该为那蟒蛟伤人一事赔罪,这药植确该送给仙友才对,奈何仙友这两颗修灵石万年难求,老朽已得了大便宜,心里委实感激不尽,断不敢再贪得无厌”。

语毕,利落的将那两味药草剪下来,小心翼翼安置进盒子里,转手就要交给白枍神。

白仙柠赶忙跨前一步,心急火燎的拦住他,转头对白枍神赔笑道:“这位……先生,实不相瞒,这两位药材,是我特地为一位重病的道友求的,这两味药植,药性甘烈寒凉,对刚事生产的夫人绝不是调补的良药,您不如给夫人寻些根基温和的配方更为稳妥,还望您高抬贵手,将这两味药植让给我可好?”

白枍神眸光甚是惊奇,含笑道:“小兄弟怎会知晓我家里有夫人刚生产完?”

白仙柠愕然醒神,当下恨不能掌掴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表情活像是吞了一只热腾腾的烧鹅蛋,形容不出有多么精彩,险些被一口浊气给活生生憋死,大半晌,方才从鼻腔里溢出一缕微弱气息,勉强拢了拢神道:“在下略懂相术,从先生眉梢间的喜色大概就能看出一二,哈哈,今日有幸与先生一路同行,平白得来先生馈赠的这许多好处,沾了贵夫人的喜运,确让我感到无以为报,因我求药心切,先生既好意相赠,我也就不再百般推诿了,如此,就多谢先生宝药相赠,我们来日后会有期”。

赖皮话毕,不待他反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的夺走逍遥老先生呆呆捏在手里的药草盒子,当下也顾不得那老先生日后将怎样品评这桩事,瞬时掐出个飞遁术,如风卷残云般逃了个无影无踪。

她这盒药植取的委实有些不地道,一回想到自己好似个众目睽睽下偷鸡摸狗的贼人般形态,便有一股切腹自尽的冲动,这厢丢脸丢出了新天际,她虽不晓得白枍神今日抽的哪般风,她却是切切实实感到无地自容。

琅酉山的风景虽美,白仙柠一路奔逃下山却并没有闲情逸致赏娱玩乐。因心神不宁,术法也掐的狼狈,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回到客船上,又情不自禁怔了半天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觉口干舌燥的厉害,抬目瞥见搁置在木桌前的那具紫砂壶,略一犹豫,想他怎地也没那个闲心来追赶她,逐起身重新添了水。

白枍神的泡茶功夫她自是比不得,施术匆匆泡上一壶,给自己倒满杯,啧啧叹口气,正待端杯喝上一口缓缓神,蓦然便瞧见面前显现出一张放大的神颜。

她惊愕的张大嘴巴,手一松,茶杯登时滚落在桌面上,溅的团团茶花湿了衣襟,她已不能回神。

眼下,她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倘若地缝里没那么闷热,兴许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钻出来。

白枍神从怀里取出一条佛莲手帕,极为顺遂的替她擦擦衣袖上的茶渍,目光探究道:“小兄弟见了我,这般紧张做什么?”

“……”。

斜阳西下,郎当又尽一日。回想起来,琅酉山一行,约是她毕生最狼狈的一日。

天擦黑时,白仙柠方才头重脚轻的回到顺福客栈,端的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心不在焉的伺候祖母吃饭睡觉,诸事毕,好似用尽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夜里平白做了个颇扰神的梦。

梦里,白枍神抱着个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儿塞进她怀里道:“仙柠,难为你要提前承担起当母亲的职责,因他是我白枍神的儿子,希望你能将他视如己出,好生待他”。

她手足无措的举着那一团肢骨绵软的婴孩,竭力安抚半日不见成效,却见那孩子憋的脸色紫红,眼看就快要断气的形容,她没什么看护幼婴的经验,急的满头大汗,一回头,却见虞阑珊似个幽魂般附在身后,怒目瞪她道:“白仙柠,你敢抢走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争执。

白枍神的情感天秤一点点偏离轨道,后来竟联合虞阑珊母子将她狠心赶出了家门。

母凭子贵这句话果真说的不假,因这个映射现实的梦太过于真实,真实的令她很是伤情,蓦然醒来觉得揪心揪肺。

趁着朦胧的月色呆坐半晌,心中似烧了一团烈火,她空乏的想做些什么,却觉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后半夜又无声的睡去了。想来她毕生都不愿再回顾梦里那番情景。

次日晨,得益于门外阵阵契而不舍的敲门声,这才将她从悲情的梦境里拽了回来,揉揉满眼泪痕,心中那股悲伤仍旧难以平复,她在知晓这件事后,都没落下一滴泪来,梦里竟生生经历了一回歇斯底里的伤情落魄,算是把心底掩藏的悲愤排解了出来。

幽幽叹息一声,起床开门,瞧见萧忆着一袭体面的紫衣,装扮溜光水滑的站在面前,才察觉她以这般散乱状态见客委实有些不合时宜,心中却也并不在意许多,抓抓乱发道:“萧先生找我什么事?”

萧忆囧道:“原来揽运兄弟还在睡觉,抱歉,无端扰你清梦,这厢又是在下失礼了”。

白仙柠道:“萧先生有事不妨直说”。

她这般形态既不是个体面的形态,说话也比较生硬,并没有多么客气,许是自小养成一种独来独往的习惯,加之职业影响,她素来不爱凑热闹,尤其应付那些算不得熟识之人,确然提不起多少兴趣,难免冷淡些。

萧忆却看不出她神态间的疏离,轻笑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月圆节,因逍遥州多数是异乡客修道之地,每年都会有诸多修者在朝天台举办道术比赛,同道切磋,场面很是热闹,揽运兄初来此地,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