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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新的学舍

估算了一下需要新建的武士屋敷和学舍的大体规模,老吉画出简易的规划图纸,交于长井道利,由其安排匠人在二之丸搭建。两人分工明确,各自开始布置。

而后数日,老吉便每日穿梭在城下町。安排工匠打造矮几书桌,准备笔墨纸砚等器材,还从商人处购得几幅画有山水鱼虫的壁画和屏风。

不同于在轮岛公社开办的夜校,斋藤家即将召集来的,都是各家各族的武士子弟。美浓国内许多豪族,都是流传数百年的名门,环境设施自然要有所品味。

原本他们就对斋藤道三,这一系列集权政策,多有抗拒。再让他们如轮岛夜校般,每天用树枝在泥土上写写画画,岂不更是白白被看轻。斋藤家家大业大,这点笔墨纸砚的花费,自是不必吝啬。

一月后准备妥当,斎藤道三得到老吉与长井道利的复命,带着众人前往二之丸验收。

原本空空荡荡的二之丸,座座木屋林立。当中一座木屋,高大宽敞,南北通透。拉开糊着白净和纸的木门,便是一间比天守阁评定室还要大上数分的大厅。

数十张矮几书桌,错落有致的排放着,桌面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摆放整齐。进入室内,墙壁挂着的壁画和四周摆放的屏风上绘有山水鱼虫,增添了几分文气。最上方主座前,几案上特意呈放了个古朴香炉,更是点睛之笔。炉中许许升起的烟气,弥漫于屋内带着少许檀香味,使人凝神静心下来。

斋藤道三径直走到主座坐下“哈哈!非常好!义纲你这布置着实文雅非凡。”饶是见惯公卿附庸风雅的道三也为之赞叹,这样的一处学舍怕是要让那些粗鄙的豪族们震惊。

老吉也对自己的布置颇为满意,笑着说“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开始?”

摸了摸胡子,道三吩咐肃立身边的近侍说道“宜早不宜迟,光秀、高就,你二人即刻去通知众豪族国人,派家中嫡子来此进学。另外公布家臣集住令,让他们来城中居住。”

“是,主公!”明智光秀、猪子兵介领命前去。

众人又行至院中,道三忽然停住说道“只是这学舍教授些什么?何人传授?”

老吉早有准备,答道“无非经史、礼义、诗文、音律、军略、兵法。经史、军略当然由殿下您来传授。礼义、诗文、音律由臣来传授。兵法则由在下麾下剑豪户田势源传授。若有不足之处,亦可互为补充。”对于扶桑的历史文化,老吉自然不如道三清楚。而军略,自然不能在其面前显摆,要藏拙。

“如此甚好!”本来道三的目的就不是要培养什么不世英才,不需要什么绝世高人来教。能够培养出不低的水平就行了,当然有良才更好。

紧随其后的斋藤义龙听完又开始不满了,心想现在我才是家主,为何没有我的事。大喊道“什么剑豪从未听过,我的剑术师范是神道流剑豪梅津某,兵法高明,足以担当此任。”

老吉摇摇头,根本不想跟他争。这个小心眼的人就不要去刺激他了。便说道“既然义龙大人有合适人选,便由梅津剑豪来传授兵法吧。”

见老吉退让,斋藤义龙反而起了兴致,追着说道“不若让他们比试一场,谁胜便由谁来。”心想,便让师范将其斩杀,断了此子一臂,也好出出心中郁气。

“这....”老吉不想搭理这个疯子,不管输赢难免都会得罪他,正欲拒绝。

“那便唤两人过来,在此比试,也让我等一开眼界。”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斋藤道三直接定了下来。

户田势源自从加入吉家后,经历数次战斗几番东奔西跑,阅历相比以前四处挑战道馆,增加了许多,气质更显沉稳。饮食均衡加上适量的糖、酒,对身体机能又有所增益。时常与老吉、正木兄弟切磋,对剑道的理解更是加深了不少。几者相加,比之当初,已是精进了数番。

户田势源手持尺许木剑,闭目肃立不动。而其对手神道流梅津某,早已得到斋藤义龙授意,准备在此将其斩杀。手持三尺长剑,跃跃欲上。

围观众人见此,开始皱眉不喜。本来说好切磋比试,怎可持真剑上场。况且一方持尺许木剑,一方持三尺真剑,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愤愤不平。

斋藤义龙见众人面色不对,心知犯了众怒。又不想就此罢休,对着梅津某大喊道“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

梅津某闻言欺身而上,连基本的互相行礼都没有拔刀就砍,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谋杀。

面对迎面而来的刀锋,户田势源睁开眼睛,不退反进。斜跨一步,明亮的太刀从鼻尖掠过,再跨一步,人以至其身后。不给对手劈出第二刀的机会,手中木剑直击其后颈,梅津某顿时瘫软晕倒在地上。

这还是户田势源心存仁念留力了数分,未下死手。若全力,仅凭此木刀足以敲碎其脊骨。

“好!”斋藤道三见此大声叫好。本想喝骂梅津某,但此时其已昏迷,只能做罢。怒视了斋藤义龙两眼,心中对其评价又低了几分。

在这有利于斋藤家大计的事上,居然搞不清楚自身立场。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心思,竟然想对有益于本家之人加害。还好是输了,户田势源未有损伤。若不然,仅凭此事,日后还有谁愿为斋藤家效力?

看来义龙已经不适合继任斋藤家主了,毫无容人之量,迟早会将全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斋藤义龙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转身离去。可他的动作,已经被老吉看懂了。连晕倒在地上的梅津某都不管不问,斋藤义龙这个神经病肯定已经在心中将他记恨上了。好在离他作乱应该还有两年,尚有时间抓紧布局。

(户田势源与斋藤义龙的剑术师范比武,这事是真事,确有资料记载。为了本书剧情的发展,笔者在此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