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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手段了得

以殷家在京都卓然的地位,她的认亲宴自然是高朋满座,一派热闹景象。

云千忆站在殷老爷子身边,跟每一位前来的客人打招呼。

忽然,云千忆眸光凝住,死死盯着那个正走来的男人。

她的头号死敌,前世自己的未婚夫,林霁。

她拳头握的死死的,他竟也来了,身边还跟着那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昭阳县主。

一个是她前世付出全部感情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前世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好,真的很好!

看到二人并肩走来,时不时小声谈论几句的亲密模样,她凝住的眸光闪耀出点点寒气。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二人必有奸情。

至于奸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

但回想往日时光,三人那时经常品酒论政,自己这好闺蜜常常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做派,对林霁更是一口一个夸赞。

她当时只以为她性子柔弱,对她多番怜惜照顾,现在看来,自己那是瞎了眼啊,她根本就是一朵旷世的白莲花。

可惜,直到她死,都不知道这好闺蜜早就跟自己的未婚夫勾搭成奸了。

那自己家族的灭亡,亲人尽数被斩杀,她又参与了多少?

她定了定心神,隐去眼底的寒芒,嘴角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现在还不能被敌人看出端倪。

她跟着殷老爷子,向来人点头致意。

林霁朝殷老爷子拱手见礼,嘴里说着祝贺之类的话,眼睛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时,就是一怔,眸中是一瞬间的惊艳。

这女子美的不似人间凡品,家室又如此显赫,若能得她芳心,定能再进一步,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认亲仪式上,在众人的见证下,殷老爷子亲手将云千忆的名字添进了族谱里,此后,她便是正正经经的殷家人了。

礼成,宴席开始,众人纷纷入宴。

有些爱八卦的早已悄声议论起来:

“什么,这义女竟然不改成殷家姓吗?”

“可不是,异性入族谱,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呢!”

“这位云千忆,我可听说先前是云家的义女呢!”

“真的?”

“当然,不信你去问云家人啊。”

“既是云家人,怎么就入了殷家的宗祠呢?”

“谁知道呢,反正你看着吧,她的手段可了不得,一会儿云家义女,一会儿殷家义女,这是捡着高枝往上攀呢!”

在身后默默听着八卦的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是浓重的厌恶。

她恨这个名字,她恨老天的不公,才费心弄死了一个云千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倒胃口,她嘴角勾起,带着甜甜的笑,眼眸却一片阴鸷。

哼,怪只怪你叫了不该叫的名字。

凡叫云千忆的,都得死!

云千忆站在远处,凝视着昭阳县主离开的背影,嘴唇紧抿,眸中翻腾着汹涌的巨浪。

她刚才拨弄头发时,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那一抹雪青色手链。

她看得真切,就是当初重生在北洛村,被献祭山妖后,山妖送到她手里的那一条。

她眼眸微闪,不对,不是同一条。

那一条她交给了燕玦的,这一条手链显然颜色更为莹亮,而山妖的那一条则微微蒙尘。

应该是一对手链!

她同那山妖到底什么关系?

还有山妖手札上记录着原主亲娘祝氏的名字,又是为何?

她心底冷笑,还真是小瞧了她这闺蜜,区区一个闺阁小姐,竟能和山妖扯上关系。

昨日,听圣医说那莲蜃毒发的症状,到了后期,中毒者全身长满黑毛,神志疯癫,这不就是她在北洛村后山遇到的,那山妖的模样嘛!

而燕玦大费周章抓走了山妖,又有什么目的呢?

她很想问问燕玦,到底从山妖身上查到了哪些信息,可今日,燕玦却迟迟未至。

一众千金贵妇相谈甚欢,很是热闹。

云婉柔心里却是闷闷的,只知道殷家收了一个义女,却没想到竟是那个野种。

她区区一个废物野种,以前在自己面前,那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现在摇身一变,竟又成了殷家的义女,还颇受殷家家主器重。

看那野种风光无限的贱样子,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无名火。

旁边坐着的昭阳县主,朝她淡淡望了一眼,替她将酒杯斟满,语声柔柔的:“云二小姐,听闻那云千忆曾是你的义妹?”

云婉柔道声多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方觉得气闷消散了些:“可不,谁知人家是个惯会攀高枝的,这不,攀上了殷家这棵大树。”

“姑娘想开些,人家现在正得势,我们躲着,让着,做低伏小便是,万一惹怒了她可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听到这句话,云婉柔心底顿时焦躁了几分:“哼,她不过一个废物野种,也妄图让我对她做低伏小,妄想!”

昭阳县主无奈叹出一口气:“哎,再怎么说,她名声还是不错的,反正人家有人护着,也不需要武功多高强啊。”

云婉柔忽的眼睛一亮,哼,贱人!等殷家人知道了你的丑恶嘴脸,看他们还护不护着你!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我这义妹啊,当初在我云家,那是骄横跋扈无法无天的。”

她这话一出,一众夫人尽皆望了过来,满脸的八卦意味。

她一清嗓子,声音又拔高几分:“奈何她手段了得,哄得一府的人将她像祖宗一样供着,越发的不将我这个姐姐瞧在眼里,多次打杀与我,就前两日,还狠狠朝我心口踹了一脚。”

说完,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掏出帕子抹着眼泪,哭的无限哀凄。

昭阳满脸的疑问,愤愤开口:“她竟如此无法无天,云家主母也不管管她?”

听到这句,云婉柔哭的更伤心了,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我母亲本是极疼爱她的,哪怕她多次忤逆不孝,也都不与她计较,谁知,她竟对我云家家产起了贪念,欲将家主令牌偷走,我母亲不过问了一句,她竟将我母亲打成重伤,到今日,她都还躺在床上昏迷着,生死未卜呢。”

一众夫人小姐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得唏嘘一片:

“天下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是啊,这种不肖子孙就该被乱棍打死,怎能容她到今日?”

“可恨的是,她竟哄得殷老爷子对她偏爱有加,有恃无恐!”

“这样的孽畜,又怎么配入殷家宗祠呢!”

“真是个阴险的贱人,咱们以后可得防着她点,谁知道她接下来又准备害谁了!”

“放心,咱们大家联合起来,还对付不了她一个毛丫头!”

一时,一众夫人都对云千忆骂骂咧咧,对云婉柔无限同情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