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将她抱紧怀里：“我不会娶别人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云千忆听着这话，并不开心半分开心也没有。
“娶我干嘛？利用我，成为你们的工具嘛。”
燕玦真挚望着她：“你便如此不相信我吗？我对你是真心的，无关家世背景，无关任何利用，只有真心。”
云千忆望着他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样深情的眼眸，令她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不禁更加心动，趴在他怀里：“你说道要做到，不可以再食言了。”
燕玦重重点头。
第二日，燕玦刚下朝，便直接来了殷府。
云千忆还有点生气，但见他这么殷勤，胸口那最后一点闷气也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来了？”
燕玦：“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玉春楼。”
云千忆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带我去花楼。”
燕玦轻轻捂住了她的唇：“轻声点，被殷老将军听到就糟糕了。”
云千忆满脸疑惑：“你为何带我去哪里，之前我想去，你不是不让我去嘛。”
燕玦老神在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千忆更加疑惑：“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坐在马车内，燕玦偷瞄了一眼云千忆。
“你了解张献之这个人吗？”
云千忆想了片刻：“他风评很好，大家都说他是谦谦有礼的君子，而且他昨天还特意救了我，应该是个热心的正人君子。”
燕玦冷笑：“你却不知，他气量狭小，偏执成性，残暴心狠，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云千忆转头去看他，并不是因为他方才所张献之的为人，而是因为他刚才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酸酸的，一股吃醋打击情敌的意味。
云千忆微笑：“人是多面性的，你看到的是他缺点的那一面，我看到的是他优点的那一面，但至少他对我还不错啊。”
燕玦毫不死心继续打击对手：“他好色成性，府中丫鬟收房了好几个，而且喜欢留恋花楼的姑娘。”
云千忆眨眨眼，那又怎么样，他好不好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燕玦眼眸带着疑惑。
她到底是不在意张献之这个人，还是不在意他做过的那些事？
很快，马车停在了花楼门口。
云千忆一身男装，跟在燕玦身旁。
老鸨热情迎了上来：“二位公子，可有喜欢的姑娘？”
她仔细打量两位贵公子，一个身量很高，脸上带着冷然的气质，另一个面色稚嫩，带着满满的好奇，皮肤很白，像是个俊秀书生模样。
云千忆开口：“我第一次来青楼，妈妈看着安排吧。”
然后燕玦和云千忆一起上了二楼。
二人在一件雅间坐下，云千忆捧着茶小口抿着。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过来的目的：“阿玦，张献之呢？你不是要带我见他？”…
燕玦挑眉：“到底是让你给猜出来了。”
猜不出来才怪好吗？他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不就是昨天两人相谈甚欢，这位肃王爷吃醋了，便要亲自带她来揭破张献之的真面目嘛。
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张献之到底什么样，她关心的只有燕玦。
不过她还没有跟燕玦一起逛过花楼呢，这样大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了。
燕玦朝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忽然听到，隔壁雅间进去一群人，他们搂着妓女大声调笑着，相携走近雅间。
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今天新来了一个美人呢，怎么没进来。”
正是张献之的声音。
另一个将那新来的妓女一把从门外拉进去：“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这位可是礼部侍郎的大公子，还不好生伺候着。”
女子声音颤抖着，十分放不开，但迫于众人的压力，还是坐在了张献之的身边。
张献之将她一把拉近怀中，语气轻佻：“第一次服侍客人？可还是个雏儿。”
女子面红耳赤，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众人瞧着她绯红的面色，局促不安的神态，都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张献之给女子强行灌下一壶酒，他自己也拿起酒壶喝下大半壶，将那女子往肩头一扛，朝众位告辞：“小弟先走一步，各位慢用。”
其他人都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再次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张兄好福气，这小美人身段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哈哈哈。”
云千忆听着一阵恶寒。
没想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个人，竟然背地里也是如此德行。
燕玦还以为她是失落了。
挑眉：“如何？难过了？”
云千忆冷哼：“就他，配吗，我难过那名被家人迈进花楼的少女，哎，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唉，男人都是酒色之徒，即便熟读圣贤之书，也逃不过酒色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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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玦靠近她几分：“本王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心里只有你。”
云千忆心里甜丝丝的，燕玦的这波表明心迹，她还是很喜欢的。
看完了热闹，两人相携离去。
在下楼梯时，却迎面走过来一个矮胖中年男人。
他见到肃王，神色透着惊喜：“都道肃王爷洁身自好，呵呵，看来传言不实啊。”
他瞄了一眼被燕玦搂在怀中，男装打扮的云千忆，眼眸动了动，原来肃王喜欢这一口。
燕玦表情淡淡。
这男人是朝中的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税收和银钱，他见多燕玦掩不住的喜悦，十分热情拉住肃王往楼梯上走：“别急着离开啊，王爷，让下官给你好好介绍一番这花楼……”
来到楼上，进入另一间雅间。
户部尚书吩咐云千忆：“你这小官儿，还不赶紧服侍肃王爷。”…
燕玦面色不善，拉了云千忆便离开。
户部尚书一脸懵，他说错话了？
他没说什么啊，不过让这花楼的清官儿好好服侍她，他没有做错什么呀。
二人离开花楼，上了马车。燕玦朝追魂吩咐：“派人前往户部尚书府邸，告诉她夫人，他在外面逛花楼。”
呃……
云千忆眨眨眼，燕玦这手有仇必报的习惯，她怎么这么喜欢啊。
……
殷府，云千忆去给殷老将军和娘亲请过安，便回自己院子。
在经过一段游廊时，听到有小丫头在哭。
她循着哭声找到了小丫头：“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的这么伤心？”
小丫头呜呜咽咽：“都是奴婢不好，打扰到了小姐。”
“你快说，谁欺负你了。”
小丫鬟摇摇头：“没人欺负奴婢，是奴婢的哥哥从乱民街那里经过，无缘无故被人抓了，奴婢家里无权无势，不知道该怎么营救哥哥。”
云千忆安慰她几句，便回到自己院子。
乱民街？
她思索着那天张献之的话，听那意思好像是要将乱民街的百姓一点点全部杀了，可怎么好好的良民竟也被抓进去了。
这些人如此不由分说，胡乱抓人，实在太过分。
第二日，她一起床，直接奔向了郑玉杭府邸。
郑玉杭今日休沐，还在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