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王柳打断了莫不平的思绪。他看着这位同自己不离不弃的兄长一样的微胖身影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最终一无所获之后，出声劝阻。
莫不平擦着脸上的薄汗，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似乎心有不甘，还是努了努嘴。
“本身敢给宋惑当经纪人的狠人就不多，何况宋惑的这个要求……委实能把这些狠人都劝退。”
莫不平喝了口水，叹了声气。
联系了几位老朋友，找到现在没有艺人签约的老牌经纪人商谈，结果不是倒在第一轮雇主的身份是宋惑这一点，就是倒在没有决定权与选择权，只有推荐权这一点。
宋惑真是给他莫不平出了一个难题。
虽说莫不平蛮喜欢挑战，但那也是有准备的战斗，知道王柳演技薄弱就推荐磨炼几年沉淀下来的是他，做出先去拍网剧积累人气的决定的也是他。
王柳磨砺出了演技，哪怕不能出头，能勉强在娱乐圈混口饭吃，他也就算仁至义尽。
面对宋惑给出的难题，哪怕经受了那句“曾许人间第一流”的好句鼓舞，莫不平都有些想偃旗息鼓就此打住的想法。
“我看看下一个是谁。嚯，一个半老不新的夹生饭。也难怪敢来毛遂自荐，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嘶……怎么是他？我要是推荐他，宋老板不会杀了我吧！”
莫不平一饮而尽杯中温水，差点被呛到，简历上这位叫顾诚的年轻人，简历上工作经验为两年……嘶，不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这人还是个出了名的扫把星。
顾诚手下如今没有一位艺人，事实上，他早就被帝都娱乐踢出公司，让他自己玩去了。
顾诚的战绩可谓豪华，流量时代带过一位当红新人偶像，刚开始发展得顺风顺水，手头资源根本用不完。
后来那位新艺人地下恋情的消息被曝光，结果觉得自己**被侵犯的那位艺人还是个情种，不听顾诚的意见，就是不分手。粉丝的一些小妹妹为此还有了过激的行为，那位新人偶像瞬间从爆火，到糊透，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帝都娱乐觉得只是流年不利，没想过是兢兢业业的顾诚的问题，只认为狗仔抓得机会十分不错，白白让他们损失一位潜力财神爷。
后来，一档以成团选秀为主打元素的综艺开播，帝都娱乐不信邪，就派了大量财力物力准备给自己旗下练习生砸个出道位，好巧不巧，经纪人又是顾诚。
这次那位小练习生没出岔子，甚至人气还很不错，但这次是节目整体拉胯，无论是导师阵容还是舞台表现，选手质量，都被隔壁企鹅视频推出的另一档选秀节目《青春啥都没有》干碎了。
所以，哪怕那位练习生的人气高，也只是相对于这档节目而言，整体而言，算是一个不能再透明的偶像艺人了。但那位艺人离开顾诚之后，瞬间鸟枪换炮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是华国娱乐圈四小生之一。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意外情况，第三次，三段证明法虽然粗糙，但事实却证明了“存在即合理”这一句误翻译的话，在此刻的正确性。
第三次顾诚辅助的那位女艺人，下场最惨，现在已经转行去卖烤冷面了。据说凭借着清纯外表和过人歌喉，一月挣得比在顾诚手底下当艺人时还多……并且摊位指名点姓的有一块招牌，“顾诚莫入”。
一波团战三杀，但为什么顾诚你这个辅助在杀自己人？
如此战绩让帝都娱乐直接把顾诚踢走，别的公司也知道顾诚此人像个扫把星，而顾诚又是个闷葫芦，走高冷男神风范的人，一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过，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敢聘请顾诚当经纪人。
宋惑，一个在外人看来脾气火爆不好相交控制欲强的不良艺人。
顾诚，一个在外人看来一副肾虚模样阴沉霉运让人称奇的三无经纪人。
除了宋惑，没有人会选择顾诚当经纪人。
除了顾诚，没有人愿意接纳宋惑发出的近乎苛刻的条件。
但顾诚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需要进行一次双方会面的交谈。也就是双向选择面试。
“莫哥，这不是那个跟谁谁倒霉的顾诚吗？”王柳艰难吞咽了一下唾沫，虽然宋惑抠门小气还厚颜无耻，但他罪不至此啊！
莫哥你想为我出气，也不用这么阴损吧，这跟直接终结宋惑的歌手生涯有什么区别？
感动夹杂着为好兄弟的担心，手心手背都是自己在乎的人，王柳头次感觉到了修罗场的滋味，咦……为什么他的修罗场里是两个男人？
“是他没错。不过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能接受宋老板的条件了。”莫不平耸了耸肩，他看着王柳那副仿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悲壮模样，嘴角咧开无语。
小柳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胡思乱想的毛病啊。
话说，他的演技的确进步太多了，第一层是担心，对宋惑未来的担心，第二层是揪心，是自己两个好朋友之间为难的揪心，第三层是故作潇洒，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一些。
莫不平直接拍了王柳的脑袋：“你想什么呢，最终不还是宋老板自己选择？你这么爱演，明天就给你塞网剧的剧组里。《贺新年》缺一个长公主手下弓箭手护卫的配角，我看了剧本，演绎好了能吸粉不少。”
宋惑这时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两位嘀咕什么的样子，从兜里掏出许久不见的速溶咖啡，冲泡了一杯。
两人看着好像走进来坐下就在那里等着咖啡凉下来的宋惑，面面相觑。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王柳你要去《庆新年》试镜？反正主角那种邪魅狷狂感觉你是半点没有，不如试试里面那个舔……那个弓箭手，大皇子戏剧演绎出来的层次感不高，二皇子比较好，不过竞争激烈一些。你就适合哪个弓箭手……嘶，怎么还这么烫！”
宋惑一顿操作猛如虎，最终还是烫了舌头。
王柳只在意宋惑话里没说完的那个词语，“你刚才是想说舔狗是吧？宋惑，你太让我失望了，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莫不平拦住一旁王柳，给宋惑看着笔记本电脑前的，顾诚的简历。
如果宋惑真的只是宋惑，肯定会想问，莫不平你是不是想害我。
但宋惑现在可不只是宋惑。
他现在可是一首歌总榜第三，另一首歌总榜第七的宋惑……咳，不是卖弄成绩的时候。
宋惑和熏子哥了解过一些娱乐公司的内部消息，当然知道顾诚很大一部分的风言风语，是用来背黑锅的，所以，他更想见见这位“传奇”经纪人了。
“莫哥，辛苦你了。答应他……不，把顾诚的飞讯给我，我们尽快见面商量好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