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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甘与落幕

唐风定气凝神全身都紧绷着,并未因为降龙罗汉独自上阵而有丝毫轻敌大意之心。

“金刚掌。”唐风使出一招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金刚掌,以雄厚的掌力劈向降龙罗汉。降龙罗汉不慌不忙同样以一掌还击,两人相对一掌竟不分高下。

虽然方才对掌表面上两人确是不分高下,但唐风使用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金刚掌,此掌法能大幅提升掌力,素以霸道闻名。可降龙罗汉使出的却是少林武学中最基本的掌法,两人所使武学高低悬殊,但威力却相差无几。

唐风看见降龙罗汉随意一掌便能与自己全力使出的金刚掌持平,心里暗自惊了一下。随后的每次出招唐风所使的皆是少林绝学,而降龙罗汉皆以最基础的少林武学迎击。两人斗了七八招皆不分上下,可唐风心里却渐渐感到害怕。

“杂而不精,当真可笑。”降龙罗汉一掌击退唐风,说道。唐风藏于袖中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方才降龙罗汉那一掌掌力之劲远胜唐风。

降龙罗汉见唐风一脸凝重沉默不语,又道:“你很疑惑?”唐风不置可否地望着降龙罗汉,并未回答对方的话。

“不可否认你身具多种少林绝学,但皆杂而不精。每一种少林绝技你都仅仅学到一点皮毛,连一成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佛曰: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贪多不精,到头来终归是一事无成。”降龙罗汉说道。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唐风,唐天威曾要求玄智方丈将少林武学尽数传授给唐风,可少林武学着实太过丰富多样,就算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样样精通。玄智方丈无奈之下只能将一些实用性强的少林绝学尽量都传授给唐风,但也因此唐风并非每一种武学都精通,大多数只是略懂一点皮毛。

“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看了就让人生厌。”唐风并未被降龙罗汉的言语打倒,反而激起了唐风的斗志。“从小到大你都一直看不起我,处处针对我。我也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也不想知道。你说我杂而不精?希望你能接住我这杂而不精的棍法。”说着唐风向一旁翻滚了一圈,捡起了之前扔掉的藤棍。

唐风捡起藤棍单手持着,步伐突然变得踉跄起来,东晃西荡身形摇摆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醉八仙棍法’并非单纯的棍法武学,同时也是一种巧妙的身法。‘醉八仙棍法’讲究似醉非醉,是昔年少林寺一名俗家弟子所创。要想掌握这门武学必须亲身体会醉酒的感觉,但少林弟子是不能沾酒的,故这门武学几乎无人精通。玄智方丈曾私下将唐风灌醉,助其体会似醉非醉的感觉。‘醉八仙棍法’是唐风为数不多精通的少林武学之一,且单论这门武学唐风可以说是少林寺第一人。

唐风踉踉跄跄地向降龙罗汉逼去,降龙罗汉数次出手抓向唐风皆被唐风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每次降龙罗汉攻向唐风,唐风皆看似步伐不稳突然“摔了一下”躲了过去,仿佛是靠运气避开了降龙罗汉的攻击。

‘醉八仙棍法’在少林绝技中绝对算得上的上乘核心武学,只因这酒戒让众多少林弟子望而却步。降龙罗汉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使出这‘醉八仙棍法’,他见唐风身法诡异得很不敢大意遂也夺过一根腾棍。

降龙罗汉用十八铜人棍法对抗唐风的醉八仙棍法。十八铜人棍法讲究灵活多变,降龙罗汉每次出棍角度都十分刁钻,专攻一些难以防备的部位。但唐风身法棍法双配合下总是有意无意正好挡住了降龙罗汉的进攻。

“醉扫八方。”唐风大叫一声,棍法突然变得霸道起来,大开大合力压降龙罗汉。

“醉仙突醒。”唐风棍法从霸道的大开大合变换为凌厉的快攻,出棍细腻迅敏。唐风一棍刺向降龙罗汉手肘的关节处,降龙罗汉挥棍一档,唐风又借势刺向其腋窝处。唐风突然间将腾棍当枪一般使,让降龙罗汉有点猝不及防被唐风刺中了腋窝,手一软手上的腾棍便掉落到了地上。

十八铜人棍法是一套组合棍法,需要十八铜人一同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威能,故此降龙罗汉在棍法造诣上惜败唐风一筹。

“我这杂而不精的棍法怎么样?”唐风问道。“很不错,少林寺年轻一辈中单论棍法或许无人能出你左右。”降龙罗汉平静地说道,“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再吃我两棍。醉扫八方。”唐风提棍向降龙罗汉横扫而去,降龙罗汉高抬腿一脚踏在唐风横扫而来的腾棍之上。醉扫八方乃醉八仙棍法中最霸道凌厉的一招,这一棍凝聚了十成功力,却硬生生被降龙罗汉止住了。

一滴冷汗悄然从唐风额上滑落。唐风双手握棍使劲向前挥动,腾棍中间部位都弯曲变形了棍头处却依旧无法进取半寸。

“降龙腿。”降龙罗汉轻喝一声,利用唐风的腾棍借力一跃而起凌空一脚踢向唐风胸口处。唐风急忙将手中的腾棍挡在胸前。“咔嚓”,唐风的腾棍被降龙罗汉一脚踢断,折成了两截。

唐风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但降龙罗汉丝毫不给唐风喘息的机会,又接连重重踢了唐风三脚。唐风连连后退,最后撞在了洞壁上才停了下来。“龙爪功。”降龙罗汉双手为爪抓向唐风,唐风贴着洞壁翻滚险而又险地躲过了降龙罗汉的龙爪功。降龙罗汉一爪抓空打在洞壁上,洞壁上的石块犹如豆腐一般被降龙罗汉一把抓落而下。

降龙罗汉接连出爪抓向唐风,唐风双臂衣袖都被撕碎成布条,双臂上不满了一条条血痕。“怎么?到现在你还想藏拙吗?方丈教你的少林最强绝学还不肯用吗?”降龙罗汉一边攻向唐风一边逼问道。

并非唐风有意藏拙,而是此等神功唐风全盛时才能勉强使出,此刻唐风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力气使出此等神功。

“既然你执意藏拙,便休怪我无情。”降龙罗汉直立如松而站,左手虚握拳藏在后背腰部处,右手以双手合十之态示于胸前。“降龙伏魔。”下一刻降龙罗汉鬼魅般闪现到唐风跟前,伸出右手轻轻一掌打在了唐风胸上。唐风面对突然欺身而至的降龙罗汉还不待作出任何反应对方已一掌盖在了其胸膛之上,唐风瞬间遭受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

唐风倒飞而出撞在了一个古鼎上,猛烈的撞击使古鼎内溅出一簇簇火星。唐风反弹跌落在古鼎旁,胸口一闷喷出数口鲜血。唐风剧烈地咳嗽着,不时咳出一些鲜血,其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但都失败了。唐风伏在地上用力锤了一下地板,满脸不甘,双手止不住在微微颤抖。

“你输了,放弃吧。凭你这点本事一辈子都不可能闯得过十八铜人阵。”降龙罗汉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唐风不屑地说道。“你要我认输?我就偏不认输。”唐风憋了一口气颤抖着站了起来,伸拳打向降龙罗汉。降龙罗汉只是轻轻侧了一下身,唐风一拳无力地打空,身形也不禁跟着踉跄了一下,几欲跌倒。

“你不认输,闯关便算继续。下一击送你往生。”降龙罗汉食指中指并拢为剑插向唐风喉咙,唐风挣扎着无力地向降龙罗汉挥舞拳头。

就在降龙罗汉双指距唐风喉咙不到半尺时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都停手吧!”降龙罗汉听到这个声音时身体僵了一下,双指也停在了半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少林寺住持方丈玄智方丈。唐风挥出的这一拳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停下来。唐风一拳无力地打在降龙罗汉脸上,随后整个人顺着降龙罗汉无力地滑到在地。

众铜人向着玄智方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玄智方丈走到唐风和降龙罗汉两人身旁轻声叹了一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唐风,还能站起来吗?”玄智方丈看着唐风问道。唐风艰难地挪移了一下,扶着旁边的洞壁艰难地站了起来,但也只能勉强靠着洞壁而站。“唐风你修为不足,没能闯过十八铜人阵,可愿重新回至佛堂修习佛经?”玄智方丈问道。唐风用力甩了一下头道:“弟子不愿意。”

玄智方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少林弟子唐风,你一心执意下山无心向佛,挫败于十八铜人阵前仍不知悔改,实乃我少林寺之耻。既然你已无心向佛,纵然强留你于少林寺也是徒添罪孽。本住持在此宣布,唐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少林弟子,从即刻起被永远逐出少林寺,乃我少林弃徒。按照少林寺规矩,本寺弃徒需废去其少林武功,但依你目前状态若废去你武功多半性命不保,我佛好生实难犯下这杀戒。唐风,你是否愿意起誓保证下山后在外绝不施展少林武功,你源自少林一事也绝不向外人提起半字。你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