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方新雪又披上一件毛毯缩在椅子上帮牧野进行看护。
听着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方新雪的眼角不断抽搐。
她感觉今晚不是很适合淬炼骨骼，每次她自己的眼皮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方新雪目光担忧的注视着浴室，自家的功法她自己用的好好的，虽然会有些难受，但不至于疼的像牧野那么厉害。
而且，牧野就算体质特殊那也不见得连能量结晶的碎渣都能吸收完。
方新雪已经多次帮牧野护卫，每一要帮忙收拾能量结晶的残渣，都会发现牧野把能量结晶吸收的干干净净。
没人能够完全吸收完能量结晶，除非是用吃的。
所以牧野能吃结晶，这件事也被她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躺在浴室地上的牧野熬了十几分钟终于熬了过去，看了眼自己面板上淬炼法骨骼3%。
怎么回事？
0枚不是算好的能够到100%。
牧野也不管那么多，他感觉自己身体急需能量结晶，急的手都能自己动起来。
狠狠咬了下牙根，牧野直接把剩下的七十枚转换成能量点。
继续淬炼！
随着能量的消耗，牧野的全身骨骼也趋近于淬炼完成。
突然牧野感觉大脑一阵悸动，呼吸突然一滞。
颅内时而有空灵之感，时而又沉闷的如有隔膜一般。
偏偏这个时候牧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慢慢的牧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开始飘飘欲仙，原本注视着面板的视角突然被拉高。
直到他的视野冲出了浴室，看到了坐在院内的方新雪。
“方新雪我上天了！”牧野急忙冲着方新雪喊道。
坐在院内的方新雪丝毫没有反应。
牧野有些愣神，显然都忘了自己的处境。
俯瞰着自己身下的演武大街，牧野有了一种自己的身躯完全包裹住整座演武大街的感觉。
视野越拉越大，牧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一般。
整个南江城仿佛都被他踏在了脚下。
“这究竟是？”牧野喃喃道。
已经进入深夜模式的南江城内星星点点的灯光依旧亮着，牧野无孔不入的精神力完全将整个南江城包裹住。
南江外城，秦秋芸正打着小台灯正奋笔起书，偶有所感的抬头：“牧野？”
内城清辉武馆内，正在浴室洗澡的许希，突然一惊：“谁？”
在看到自己背后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之后，许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快速的裹上浴巾，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很难受。
此刻在清辉武馆一间卧室内，阳台凭栏处一人独酌的陈辰，看着漆黑的夜空，神色有些异样，这种浩渺的精神力，让他悚然一惊，丝毫不敢动弹。
在楼顶打坐的许老头被这股强大的精神力一扫而过，突然被惊出一身冷汗。
同样的事情在这座城市内不断的发生着。
多多少少有些武者察觉到了今晚的异常。
南江武院最高的一幢大楼内一名瘦削的斯文青年手里捧着书，突然抬头看向屋子的穹顶：“这是，书上讲的域外天魔？”
城主府的顶层，此时刚忙完今天公务的南江城最高领袖，突然被这股强大的精神力一扫而过，如同许老头一般的反应，陡然僵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弹。
牧野的精神力在南京城内肆意扩散，巨量的信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交互，牧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溃散。
“这就是自由吗？”牧野兴奋的大喊。
这种万物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让牧野有些陶醉，这就是真正的大自在！
突然牧野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看到虎眼武馆内一个女人正抱着一个裸体男人正厉声痛哭着。
“这是？”
牧野的思维有些混沌，下意识的想用手挠挠头。
“玛德，老子的手呢？”
牧野的意识时而混沌，时而清明。
知道一道红芒自下而上射入牧野的灵魂体之中。
“那个裸男不就是我吗？”牧野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我意识的突然回归，牧野有些迷茫，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裸体出境，牧野就感觉自己的裤裆有些发凉。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牧野心中更是发凉。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牧野的视野被越拉越大，南江城在牧野的视角里也在急剧缩小。
牧野甚至看到了南江城以外的城市，每隔一片漆黑的荒野就出现一座类似于南江城这样的城市。
正当牧野感觉自己要飞出大气层冲向宇宙之际，感觉灵魂好似被什么东西拽住，一下子牧野感觉自己的视野逐渐模糊，甚至都能听到耳边一阵阵的阴风呼啸声。
南江城逐渐在他的眼里慢慢放大！
“唔唔。”方新雪正竭力的为牧野做着心肺复苏。
鲜血不断从二人的嘴角留下。
方新雪按着牧野逐渐冰凉下来的身体，心中大为绝望。
浴室里原本装着能量结晶的麻袋早已空空如也，方新雪只能咬破自己的舌头，一口一口喂给牧野自己富含能量的气血。
浴室内牧野没了气息，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但方新雪依然没有放弃，依旧是一个劲的疯狂搬运自己的气血，通过嘴巴喂给牧野。
感受着牧野逐渐僵硬的身体，方新雪再也绷不住。
由于过度搬运气血到舌尖之上，方新雪整张脸都呈暗红色，一副要跟牧野一起去了的样子。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就等着我下去咬死你。”方新雪嘴角不断渗着鲜血，一脸绝望的看着牧野灰败下去的脸庞。
“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赶你走了。”
“你就好好的呆在武馆好吗？”
方新雪面容凄厉地跪在牧野身前不断的祈求着，眼角不停地渗出血泪。
此时牧野被拽下来的灵魂体，正一脸惊悚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甚至灵魂都抖了一下。
这臭婆娘不要命了吗？
血型配不配都不知道，还特么喂自己喝她的血。
“你干嘛？！”突然间牧野灵魂体差点被吓得溃散。
正准备用最后一招，取自己心头血喂给牧野的方新雪突然一愣。
她好像听到了牧野的声音，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牧野。
“牧野？你还活着？”方新雪放下手中正准备插入心脏的黑刀。
此刻灵魂状态下的牧野大舒一口气，还好阻止了这臭婆娘。
要是让方新雪自杀成功，那他两估计今晚就得在地下团聚了。
牧野也不管方新雪的惨样，一下子猛扑到自己的躯体里。
牧野：“？？？”
完蛋了，回不去了。
此刻牧野感觉形式已经十分危机了，他现在完全进入不了自己的身体，而且灵魂状态下的他意识又开始模糊，甚至隐隐又有了那种要上天的感觉。
看了眼跪在边上发愣的方新雪，牧野急忙飘到她身边。
“你赶紧去弄能量结晶啊，越多越好。”牧野飘在方新雪身旁对着方新雪的耳朵大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