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呢？”
战场边沿邢崇见李政踉踉跄跄地吵着他们飞掠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他跟阿萨辛要做最后的决战了。”李政大喘着粗气摇头说道。
“为什么是他？”邢崇话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现在这么说有失偏颇。
李政对此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声音略带一些疲惫的感觉，怅然道：“他说，我还得回去镇守沦陷区。”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气氛也逐渐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守在战场边沿的邢崇张黎以及白萤皓几名九阶武者全然低下自己的头颅，身为联邦时空门镇守的他们竟然在面对原生种的时候还要一个小辈替他们出头，而现在的他们只能在这里焦急的等待。
他们深知，对上真神境的原生种他们决无胜算，去了只会拖累牧野。
能够短时间内与真神境抗衡的仅仅只有刘叶将军以及眼前的李政。
但是刘叶现在浑身碳化仅仅只能维持生命体征，刚落地便仰躺在地上的李政也是气血衰败，没有了再起战斗的可能。
“所以，你这次又守护住了什么？”原本站在刘叶身前不远的黎星若脚步蹁跹的走到李政身前，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有些嘲弄的问道。
李政双眼浑浊地与黎星若对视一眼，看到她攥的发白的手指关节，叹息道：“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守不住。”黎星若嘴唇稍微有些颤抖，声音沉闷道：“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就要他去做？！”
在场的几人听到黎星若的话，皆是羞愧的扭过脸。
方新雪见气氛不对，刚伸出手想要提醒黎星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黎星若没有回应，姿态变得肆意起来。
“他从降生到这个世上之后，有得到过些什么东西吗？”
“一个孤儿，为什么会从天京城被带到南江城去？！”说到这，黎星若恶狠狠地转头看向白萤皓。
正在摆弄手上小物件的白萤皓被黎星若这一盯，顿时感觉浑身有些发毛。
“我不知道......”白萤皓嘟囔道，但她心里隐隐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事可能和自己的妹妹有关。
一旁的方新雪和许希听到黎星若讲起牧野的身世，四目相对，震惊之色显露无疑。
而且她们也知道南江城内一直都有着贩卖拐卖人口做人体实验的事情。
“他人生的前十三年怎么过来的你们会不知道吗？！”黎星若牙根紧咬，眼睛通红地说道：“在查牧野背景资料的时候，连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们会不知道？！”
“你们追责过吗？”
李政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当时他仅仅只是想着以大局为重，这事牵连到联邦议员家族内部的事情，他确实不好去问责。
白萤皓低着头，她听出来黎星若话语里意有所指，只要知道点内幕的人都知道，白家与南江城的边正信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
牧野的事情，他们白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五年前他一个人独自在南江城苟活，跟一件失败的试验品一般被人丢在野外，好不容易被人收留，那时候你们联邦在做什么？”
“南江城城北的孤儿院为什么关闭，你们不知道吗？”黎星若再次剜了一眼白萤皓：“畜牲！”
白萤皓：“......”
见在场众人都看向自己的白萤皓也不好发作，只能当头鸵鸟将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口。
“几个月前。他第一次接触到武者。”说到这黎星若转头看向方新雪：“他第一次得到了他在这边土地上，称得上是珍贵的东西时，当晚差点就死了。”
方新雪叹息一声，她知道就是她当初给牧野的气血丹惹的麻烦。
永安堂的那些人肯定是查过牧野的身世，觉得这种无依无靠的人拿着气血丹，如同小儿持金过闹市，不抢白不抢。
而永安堂算是隶属于联邦属下公办的机构。
“他第一次接触武道，是方新雪她家的武馆收留了他。”
“他成为武者是因为虎眼武馆虎二给的能量结晶。”
“他第一次杀人是因为被蓝月武馆那些自私自利的武者追杀。”
“他第一次主动杀人是因为那些畜牲都不如的人贩子惹到头上了！”
“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是清辉武馆老馆主给的。”
“他第一次去时空门就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你们联邦给过他什么？！”
“在他留下来之前，牧野他交代我回去燕市解散虎眼武馆。”
“让武馆仅有的两个人散入人海，等他回去了再回来。”
黎星若深吸一口气，还想继续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登时间不远处的战场上空，天空被青色光芒与灰色的亮光分割成两片。
牧野和阿萨辛的战斗开始了。
见到这一幕的黎星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泪不停的漱漱下落。
“我曾经问他，这个世界不曾以温柔待他，那他为什么要以温柔回应这个世界。”
“我问过他两次，他两次回答的都是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有人曾温柔待他。”黎星若拭去脸上的泪痕，恢复了从容。
方新雪听着黎星若的话语，似乎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两人默契地拔出独属于她们二人的黑色刀剑。
一旁紧绷着小脸的许希也跟上她们两个的脚步。
三人齐头并进，试图朝战场内部进发。
李政以及白萤皓等人刚想开口阻止，一道无色的巨墙直接将黎星若等三人隔绝在战场之外。
“他不想你们白白的牺牲。”李政起身，声音虚弱的说道。
“这是？”许希用手碰了碰无色墙壁，语气略微有些惊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
战场内部，牧野和夔牛合为一体，浑身青芒闪动，气势骇人。
阿萨辛见此也不露怯，他能感知的出来，此时此刻的牧野确实有跟他一战的资本。
一人一原生种相视而立没有说话，仅仅依靠自身强大的能量几乎搅得方圆百公里内的天象剧变。
“你真的很特别。”阿萨辛摇头笑道：“没想到夔牛是这种用法。”
“我有让你说话吗？”牧野声带雷霆，声音振聋发聩。
不等阿萨辛反应，牧野直接一拳轰击在阿萨辛脸上，拳头贯穿阿萨辛的面庞直接将他打出几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