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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是香如故14

这场大战结束的很快,首先不说两方兵力悬殊,就是说姜知念这个首领在敌方手上这件事情,就挺动摇军心的。

转眼间,他们就入了楚宫,楚从素和小皇子被控制起来了。

姜知念被软禁在自己的故居,何复来看望的时候,还说,“原来这就是皇后的闺阁,倒是与明国凤仪宫别无二致。”

“大楚已经降了,皇后你还不愿意与朕说话吗?”

“述职的官员正在回来的路上,要去瞧瞧嘛?也许还有很多故人呢。”

姜知念一言不发的剪着面前花枝,却被何复一把夺了过去丢在地上,他两手按住姜知念的肩膀,“你看着朕,朕赢了。”

她终于开口,“是,你赢了。”

他本来就赢了,她是知道的。

“你不高兴吗?朕赢了,不管你是宓昭还是楚渊王,你永远是朕的皇后,你也是我的臣子,我的子民,朕是你的天,你的丈夫。”

姜知念没搭理她,只是拂开他的手,看着窗外的阳光,“是呀,是天。”

“你…”何复还想说什么,突然有小侍急急的跑来,“皇上,皇上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小侍看了眼姜知念,小声的在总管耳边嘀咕了几句,总管听完惊诧的也看了一眼姜知念,又低于语的对何复说道,“皇上,华露…华露公主她带着小皇子服毒了。”

何复的脚一下子都有些没站稳,他双眼冒火的看着总管,脸色铁青,双拳在袖中紧紧的握住,他尽量缓下自己的脸色,但是语气怎么开口都很生硬,“朕去处理一下。”

当然是得不到回答的,但是何复已经没有精力去放下身段哄她了,出了府邸就是对着手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废物东西,个人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

小皇子死了对他来说,无异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复国的支柱没有了,但是对于华露,哪怕他心里确实已然没她了,但是跟想让她死是另一回事,更何况,他如何好让从依知道这件事情,不说两人如今关系还没破冰,这件事情出了之后,莫说缓和挽回了,想来恐怕是想杀自己泄愤也不为过了。

内室的温泉,姜知念轻轻解开了罗衫踏入水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屏风后绕过来了一人,他看着水中的人已然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就笑了,“敢情我为你鞍前马后脚不停歇,你却如此享受,让我怎么看呢?”

“谢谢。”这一声谢谢说的真挚,竟让白同尘一下子噎住了。

他笑了笑,也脱了鞋袜入了温泉,“谢谢我光说可不诚意。”

姜知念瞥了他一眼,“你可确保那药万无一失?”

“自然,待何复让人将他们出宫安葬,我会换人接应上,将他们悄悄的带回西楚,只要他们不自己回京揭露身份,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假死。”

“如此,甚好。”姜知念踏上了石阶,离了水面,毫不在意的在白同尘面前擦干了身体,又穿上了里衣。

“我不曾去势才是。”

姜知念回头,眼光打量了一下他,“应该?”

“应该?”白同尘也挑了挑眉。

“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多生事端。”

“何复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真是好一番磋磨,才松口将我丢进护城河喂鱼呢。”

“唔,”姜知念笑了一下,“看来白大人还真是大难不死。”

“我这后福有没有就靠公主了。”

姜知念却没有再回话,而是在屏风外的柜子里取出了干净的衣裙换上,走出了内室。

“还真是冷漠。”白同尘摇了摇头。

转眼间过了几天,外面一阵喧嚷,斩杀大楚余孽。

都是些拒不屈服明国之辈,拖家带口的,在街上示众以作警示。

刑场边围满了人,旁边有重兵把守,围住大楚子民眼里的泪水和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小孩子端着家里给的粥碗跑到被压在刑场的人身边,慢慢的喂他们。

坐在高危上的男人冷眼看着没有阻止,一起来辅助监刑的人还有昔日大楚的大臣,看到这一幕手脚发颤不敢多看。

并不是所有人都勇于起来反抗的,当然也不是说那些没有被押上刑场的人就是懦夫,不过是以着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家中的族人爱着大楚,希望能让大楚的子民少受一些苦,为大楚的子民再做些什么。

就在监刑官要撂下竹板的时候,一声马蹄惊了在场所有人,众人下意识的饶了一开道。

却见来人不过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子,不禁有些失望,高位上的官员却是认出了她,一边上前行礼,一边向人使了个眼色,“皇后娘娘来这等地方有何吩咐?”

一声皇后让众人惊的交头接耳。

姜知念下了马,走上了刑台,四十九条台阶上,其实还浸着久年的血渍,暗红的仿佛化不开的铁锈。

“大人喊错了,我不是你们的皇后,我来送一送我大楚的义士。”

掷地有声,惊了在场人的耳朵。

跪在地上的人立马喊,“草民拜见宓昭公主,公主殿下千岁。”

比起乍响一时的楚渊王,宓昭公主这个名号才是所有人想不知道都难的名头。

底下刑场下又跪下来,“拜见宓昭公主。”

这便是宓昭公主?

那个响动楚都的公主殿下。

何复接到消息后连忙扔下折子赶来,正巧听到这声振聋发聩的参拜。

“众位请起吧,宓昭不才,有负众望,在此给大家赔罪了。”姜知念对着跪着的人以及刑场的人折腰一拜。

“你在闹什么?”赶过来的何复看着这一幕,就是说不上来的心里发慌,他坐在马上,拿着马鞭的手还在抖。

他本就怕姜知念做什么,所以在她出府的那刻,他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皇上来了?正好,宓昭想求皇上为我的义士解绑,我有一壶美酒要请他们喝。”

大家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提了一个小瓦罐的酒坛子。

“下来。”何复命令道。

“看来这酒大家是喝不上了,怪我怪我。”姜知念叹道。

“谁说的?公主只管开酒向我们泼来,我等定能在死前满上一口。”

姜知念先一愣,后又大声笑道,“好,好,哈哈哈哈哈,我就在此祝各位脱去凡胎,重登极乐仙班。”

她揭开酒盖,依言往那边泼去,最先那个开口的男人果然伸长脖子,当着姜知念咽下入喉的一口,“果然好酒。”

姜知念晃了晃酒坛,“还有一口,我的。”

说着仰头饮尽这最后一口就将坛子砸在地上。

何复甚觉不好,连忙让人上去拦住她,“去把皇后给朕带下来。”

“唰”

姜知念抽出腰后的软剑,吓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方才我在府中甚觉烦恼,提笔忘字,却是出来一听我大楚余孽要被处决,”姜知念将余孽两字咬的极重,“心中悲愤,一下子文思泉涌,有之发狂,念于诸公听之,写的好与不好?”

她拿起擂鼓边的鼓锤,一下一下敲在鼓面上,口中一字一句的念着篇幅的之乎者也。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故国亡图,今我应在旧楼辞思中…何安?……”

后面却突然划出一道,“时辰到,行刑。”

斧刃钝入血肉的声音,姜知念泪水从眼角滑落,何复已经推开来扶他的人,就要上到高台。

“国之分之,国之合之,天下非天子之家,是民治根生,今我身死,不过是大楚皇室死,我大楚的子民在,我大楚便在,故国故土,难离我心,乐哉乐哉,不悔再来。”

“不,从依…从依。”

血溅在了何复的脸上,刑场围观的人更是看到了这一幕赫然,有人落下泪,有人魏巍颤颤的跪俯在地上。

今日不过是大楚皇室死,而大楚子民生。

竟是我错了吗?

何至于此?

何复几乎失声,他手掌颤抖的按在那划开的咽喉,不,从依,你别死,别离开朕,朕悔了。

“放…”

“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何复慌乱的低头附耳的过去。

“放…放过大楚。”

她心里家国的地位竟是这样的重,到死了也没有一句话是跟自己说的,想来也是恨死他了。

他不过是想留住她啊。

不过是…

为什么?为什么?何复想不通,当然也没有人能给他解释。

这场动荡便以宓昭公主殉国而死作为告终,何复第二天便颁布了大赦天下的旨意,举国皆丧,以皇后的规格进行了厚葬,但是他并没有将她的陵墓和自己的合在一起,而是归于了大楚皇室,他想,这才是她希望的才是,她已经够恨自己的了,不能让她走了也不开心。

可自己呢?

他以为,位及如此高寒,应该满足了,可他不禁总是去往宓昭公主的府邸,看着那满是那人痕迹的地方,越看越明白,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原来自己终究是明白晚了。

以此熬过三年的寒冬,何复最后在宓昭公主的陵墓前歇了眼。

“从依啊,你当真,当真心里没朕,一次也不来朕的梦里,现在朕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