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林宁果断的拒绝让陈阳有些措手不及，难不成是自己表现出的诚意和释放的善意不够么？
又或许他们刚才所说的‘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也不会来参加这个实验，’才是对方仍旧记仇的原因么？
冷漠的林宁只是瞥了他一眼，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阳的质询，第一次在剧本中没有得到回应，他感到十分诧异，因为这不符合剧本的设定，NPC不是不能拒绝质询么？
是因为剧本难度的升级，还是他质询的问题或方法不对么？
“难道，你们不想脱离这里的困境么？”
“你觉得你有办法离开？”
王铮在一旁插话道。
“我····”
陈阳犹豫了，他并没有把自己推论出，腐肉可以克制婴儿的办法说出来，即便他相信小丑。
“已经白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死了。”
王铮的话中显露出一丝坦然，她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与林宁并排坐着，静静的看着发疯的乱发男子，一动不动。
眼见于此，陈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找到正确的质询方式，或者一个合适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撬动两人的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阳并不打算放弃，他开始慢慢梳理起，自己进入剧本之后，收集到的所有线索和信息，每一个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颅内空间里的四人，其中三个都犹如雕像一般，只有乱发男子在不停的重复着，那一段冗长而无语的自言自语。
此时一段细微而绵延的回响，在陈阳耳边出现，犹如海绵被挤压时发出的声音，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沉思。
“怎么？”
率先发现的人却并不是陈阳，而是一直沉默的林宁。
“坍塌开始了。”
王铮朝四周看了看，若无其事地说道。
“坍塌？”
陈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似乎能猜出个大概，可此时四周的景象并没有一丝变化，也不知道王铮是如何确认的。
“宇宙大爆炸听说过没？”
看出陈阳脸上的疑惑，王铮竟有意给他科普起来。
“嗯。”
陈阳点了点头，对于王铮眼中的傲慢和鄙夷丝毫不在意，对他来说对方愿意开口，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里是多维空间。”
王铮指了指四周白色的虚幻墙壁，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开始耐心的讲解起来。
“这个你说过，我们四人现在应该是处于不同的空间。”
陈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是也不是。”
王铮微微一笑，又开始打起了哑谜。
“什么意思？”
陈阳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你，我，他，还有这个家伙，虽然我们处于不同的空间，但实际上又在一个空间里，只不过是同一个空间的不同维度罢了。”
王铮先后指了指在场的四人，接着出人预料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陈阳的手臂上。
“同一空间的不同纬度？”
陈阳正在琢磨着对方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接触自己的手臂。
至于王铮也似乎没有提醒陈阳的打算，她将手搭在陈阳的手上，继续说道。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空间的收缩，是因为你处于的维度太低，用个简单直白的说法好了，蚂蚁的世界里，你根本就不存在。”
王铮的指尖划过陈阳的小臂，此时她犹如一条妖冶的蛇缠绕在陈阳的身上，于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维度太低？”
即便陈阳再怎么迟钝，此刻也终于看到缠在自己身上的王铮，但令他惊奇的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感觉，甚至可以说没有感受。
“没错，就算你能看到我的存在，但却感知不到，这种来自感官上的局限性，正是因为维度的差异。”
王铮说着用牙齿在陈阳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她咬的十分用力，以至于伤口瞬间就冒出了鲜血，而陈阳随之而来的反应，却慢了好几拍似的。
“你能碰到我，是因为你的维度高于我，他碰不到你是因为，他的维度低于你，而我碰不到他是因为他的维度高于我？”
陈阳指着林宁，犹如绕口令一般的说出自己的推论。
“还不算太笨。”
从陈阳的身上离开，王铮笑吟吟的看着对方，接着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的鲜血，满意的抿了下嘴。
我竟然处于最低的维度···虽然知道这不是重点，但陈阳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哼。”
于此同时，林宁则显得有些得意的瞥了他一眼。
“那他呢？他是这里维度最高的？”
陈阳指了下，低头自语的乱发男，问道。
“不，他是芯。”
王铮挑了下眉头，说道。
“芯？”
“好吧，换个说法，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一切的起点和终点。”
王铮翻了下白眼，继续解释道。
“这个空间以他为起点诞生，所谓的坍塌也会回到起点，从而回归至终点。”
“毁灭和诞生？”
陈阳不由想起了小丑和自己提起过的，关于自由进化的节奏‘腐朽，重生，登神’。
“不，反过来。”
王铮摇了摇头，纠正道。
“反过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只有毁灭？”
陈阳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等到这流程空间全部坍塌之后，这里就彻底毁灭了，而且是不可停滞和不可逆转的。”
王铮泰然自若的说道，并且将后半段话着重强调了一遍。
“等等···你说六层空间？明明这里，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
这种简单的算术题，陈阳并不觉得自己会出错。
“四个人？你在逗我么？”
王铮呵呵一笑，指了指陈阳的左右两侧。
“你是说···。”
陈阳错愕的转头看向身体两侧，却分明感觉不到有两个人的存在。
“每次跨越的维度最多不能超过三个，因此你看不到他俩的存在。”
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王铮有些可怜的看着陈阳，再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