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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马天赐的 第一次古董交易

某天傍晚,许四海从城里回家,看到马天赐正坐在村口大钟下歇息。

马天赐还问了,“老四,你说要我给你带老物件,现在我给你到来了,你要不要?”

“只要是好东西我都要!”

“走;去你家。”

只片刻,两人进入许家的院子,随即进入西屋。

就看到了马天赐像个抗战片里“侦查员”似的,神神秘秘的从箩筐里拿出一个;青花釉里红洞石梅花纹的玉壶春瓶,还说是特意为老四挑选的,“你说的,要花瓶还要彩色的。”

许四方看玉壶春上的青花发色,一眼就看出这是明代正德时期,和他家里的正德标本清花发色完全一致!

更难得的是这还是带有釉里红的。

釉里红是瓷器颜色的一种,它是以铜红釉料为着色剂,涂绘在表层透明釉下边,所以称之为釉里红。

和青花一起描绘图案,就成为青花釉里红。

该玉壶春就是以青花为主,描绘洞石,梅花,再用釉里红点缀出朵朵绽放的红梅。青花文雅,红色艳丽,两下里相得益彰。

再反过来看看胎骨和底款。

胎骨细腻如粉,老气十足,底款为青花书写的竖排两行六字款“大明正德年制”,外围还画有两圈方圈。

这是大明正德朝的官窑器!

许四海心里还有些不放心,还使出异能帮着鉴定下,果然就是正德官窑。

太棒了,没比这更好的结果,许四海心里舒爽极了。

“好东西!”许四海直接就把这只玉壶春瓶子给放在炕上。

看到许四海收下货物,马天赐紧张的脸色顿时舒展开来,“咱们都是熟人,叔可不会给你吃药。”

话音刚落,许四海的眼前再次出现一只令他内心惊叹的好东西。

这是一只五彩的罐子,大小形状都和西瓜差不多,后实俗称为西瓜罐。

而且这只罐子还是五彩的!

万历朝的五彩瓷器和他爷爷嘉靖朝的五彩瓷器一样出名,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要知道在明代,一只被成为细瓷的民窑青花精品级的饭碗,都是普通老百姓用不起的,何况这是只有好几种颜色,做工繁难的彩色罐子,由此可见其珍贵。

这只西瓜形罐子,图案描绘的是桂鱼和水草,其中四条翘着嘴巴的桂鱼画的很肥硕,每一条桂鱼之间还画有一条直通上下的水草以相隔。

瓷器上绘制桂鱼图案,自宋代就开始有,到元代更加流行,明清也一直延续。

桂鱼谐音“贵,余”是个好寓意,明代喜好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故多用之。

不过玩意儿再好还是要看底,也就是看真假。

许四海反过来看到罐子的底部基本没上过釉,全是裸露的白色沙底,只中心处书写落款那一小块上了釉,上书“大明万历年制。”

这只万历五彩西瓜罐,胎骨就比上一只正德玉壶春的胎骨要略微粗糙些,罐子的厚度也略微增加,拿在手上沉颠颠的。

万历五彩瓷器,许四海在后世下海入行时,很多好东西已经很难一见,万历五彩瓷器他就没见到过,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收古董,因为他有异能帮忙。

经过异能鉴定,这还是只万历朝官窑的东西。

两件明朝官窑瓷器,老四都想要,“马叔,您想要多少钱?”

这是许老四第一次让马天赐代收购古董,对这一路的行情他毫无知晓。

“我朋友说了,这两件都是彩色的,怎么滴也能五十块钱吧?”

50块?

许四海还觉得很便宜。

不过马天赐误会了许四海惊讶的脸上,意味他是嫌贵了。“这样吧,叔给你做主,40块怎么样?”

40块?

许四海更加惊讶。

马天赐有些纳闷了,还问许四海到底啥意思?

既然已经得了便宜,许四海当即开口说“成交!”

能把事情解决,许四海心里一阵松快,很爽快的从裤兜里数了四张十块的大团结交到马天赐的手上,收了钱的马天赐迅疾消失不见。

望着炕桌山摆放的两件珍贵无比的瓷器,许四海心里快慰之极,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幸福。

他点上烟,眼睛里全是古董,开始美美的享受起来。

一支烟后,许四海开始了仔细的鉴赏,将两件古董瓷器上任何细节都没放过,可以说把这两件瓷器研究个够。

同时他还在作比较,比较这两件明朝的器物。

他深感正德的瓷器,比他的堂侄孙万历的器物考究多了,不管是瓷土还是绘画,都要精致很多。

本来许四海看到万历五彩罐子乍看还挺粗糙的,有些图案的颜料已经画到青花勾勒的线条外边,还以为是民窑的东西。

心说:“这么粗糙的东西也能被送到皇宫,可见大明晚期国力衰退的有多厉害。”

不要小看一件小小的瓷器,它和明清两朝的国力息息相关。

比方说康熙时期的瓷器山绘制的龙纹,张牙舞爪的就很有气势,而到了晚晴光绪时期,龙纹就绘制的软绵无力,还被后世成为“老头龙。”

意思就是老态龙钟,软绵无力。

还有瓷土,也就是瓷器烧成后的胎骨,国力强生自然有心也有钱淘洗的精细些,国家穷了自然就没那个心情钱财去补贴御窑厂。

但不管怎么说,官窑就是官窑,它的级别在这呢,不是民窑能相比的。

更加珍贵的是这只罐子,还带有五彩S形条纹,被称为月华纹的盖子。

在古玩界,一只罐子有盖子没盖子,价格要相差三分之一。

其实梅瓶在古代是被用来盛酒的,酒壶酒缸自然要有盖子。但博物馆展出的梅瓶几乎都能没盖子,这就能说说明盖子的稀少,大都在古代就被打碎了。

许四海深入研究这两件宝贝,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干活也卖力了,回家也不烦了,大家都说好。

不过没几天,老四又在村口大钟下听到消息,马天赐打扑克又输了,这回输个底掉,足足输了八块钱,几乎把裤衩都输没了。

他“运输大队长”的明天算是做实了。

许四海听了只能暗暗叹息,自己喜欢玩古董,掏空了荷包也愿意,马天赐就喜欢打扑克,同样屡败屡战在所不惜也在所不惜。

这大概就是人各有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