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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南村贫瘠

夜晚,如墨地夜色里叫嚣着寒风,将屋内的人吹的直哆嗦。慕子芊小小地身体不住颤抖,眉间紧皱。

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袭来,李大娘温暖地手臂环住了少女,不久,眉间平去,一夜好梦。

清晨,“咯咯”的鸡鸣声响彻悠扬,引得暗淡的田地渐渐陇上一层金色。破晓刚至,沙河村家家户户有力气的男人,甚至不少女人就开始了忙碌的耕种劳作。靠力气,凭本事吃饭,是沙河村世代沿袭的优良传统。

每家每户都颇有自己的主意,但面对地里的农活却都不得马虎。

慕子芊被李大娘和慕宇轩的谈话声吵醒,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怔怔地看了眼刚有亮色的天色。心里嘀咕着:这古人起的也太早了吧,今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双眼微张一条小缝,半睡半醒地听着。

慕宇轩老早就干劲满满,虽然身体有些乏力,干点农活还是不耽误事的。今年粮食的收成不算太好,自家人丁单薄,孤苦无依,只有他能撑起门面。

拖一天的工,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一分。他只叹自己没能耐,没阿牛哥那般强壮能干,让一家人日子过的这么苦。

李大娘自然不同意,想让他再休息几天,养好了身子再去也不迟,于是两人就僵持了起来。

听清来龙去脉,慕子芊腾的做起来道:“哥,你这是做什么!病还没好利索,又要折腾。万一再病倒,你可想过阿娘,可想过我?”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直,做事一根筋。劝他肯定没用,只能这般说才有效果。

果不其然,慕宇轩听见慕子芊的话神色有些松动,叹了口气道:“妹儿,你知道我也是想多打点粮。秋去转眼就要交赋税,我怕......”

他一个男丁干活自然慢很多,起早贪黑,去年所结的粮食去掉赋税也没剩多少。大多需要山里的野菜饱腹,今年自己算这次已病了三次,再也拖沓不得。

慕子芊凭借现代的眼界和知识,想在古代混出一番作为未尝不可。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个现代商场,让一家人富裕起来还不简单?

这事她昨天就想过,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昨天小露的两手,她相信就算哥哥和母亲再老实憨厚,也肯定看出自己的变化。

若被这便宜哥哥和娘亲得知自己得女儿已经死了,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不信两人不会对她心怀芥蒂。芥蒂是小,若因此......

她觉得自己占了这可怜之人的身体,就有必要照顾好她的家人。纵然有一天瞒不住了,不敢奢求的亲情再次里自己而去,她亦不会多说半句。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然再不舍得放下,她也绝不能强求。眼下,瞒一时是一时罢。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报复都先埋在心底,面上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哥哥都是为了我们,但做事不能急于求成,听我的,养好病再去,就这么定了。”

这小妹近日说话这么文邹邹的,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见自家妹妹不容拒绝的态度,就服了软,老实上炕睡回笼觉了。

李大娘笑着看着两人,眼底一抹深思划过......

慕子芊,重新躺下,再也没有困意。微微合着眼,脑海里思绪万千。

不光是慕子芊家里不景气,整个沙河村日子也都不好过。赶上今年干旱不雨,每家那少的可怜的粮田也是打不出什么东西。

吃不太饱,不光是她一家的问题,很多家也同样是盐糖不见,油水不沾。

古有桃园之地,夜寐不合门的美好氛围这里也能做到。不过不是因为和谐,纯粹是穷的。

沙河村虽背靠大山,前渡大河,村民更是勤劳能干。地理位置优越,照理说不该这般贫穷落后,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她虽眼下急于解决自家温饱问题,但那显然是不现实的。就算自己有好东西,也没地方可卖,穷人堆里是断不能敲打出个富人的。她要想办法,让整个村子富起来,可那该怎么做呢?

最终,慕子芊总结了几点原因:

一是村民思想封建,连最起码的靠山吃山的想法都没有,束缚在了传统农民就该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生活方式。

二是永平县的官员平庸无作为,根本没有试图发展农业或者其他产业,只知道收税,却不晓得利民。她不知道只有永平县这般,还是......可若是全国如此,那这王朝也不会这般强盛,如此问题就出现在这地方官员身上。

朝堂之事,她一届农女肯定不能横加干涉,那便只能从第一条入手。可若真正想改变这些人刻在骨子里的想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她需要细细斟酌......

想着想着,天已经大亮了。少年再也按耐不住,从炕上起身,直嚷嚷着肚子饿。说着,还直用那好看的眼睛瞟着慕子芊,意味不言而喻。

他虽然不知道妹妹啥时候偷偷学的厨艺,可那味道可真令人难忘。回味起昨天那般滋味,胃里的馋虫又被勾起来了。

李大娘听着儿子说饿,不多想,起身就要去弄吃食。却被慕宇轩拦住了:“欸,娘,你身体不好,妹妹学会了做菜,不如您就歇歇吧!”

李大娘何尝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她虽然也想,但女儿昨天受了不少伤,怎么还能劳烦她。

慕子芊心里想着,这傻哥哥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古代已经成熟了,可终究是孩子心性。笑着出声道:“阿娘,你歇着吧,我来吧,以后芊儿天天给你弄好吃的。您就享福就成了。”

闻言,李大娘有些红了眼眶,微微点头。这孩子从小直率坚强,这般体贴的话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孩子从昨天回来,变了太多了。若不是长相声音一样,她真的怀疑换人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这样的闺女反而更好不是么?

看着慕子芊走出房门的身影,她对着慕宇轩小说道:“轩儿,你不觉得你妹妹......”变化有点太大了么?

“娘,别瞎想。妹妹的变化总归是好的,我们该高兴才是,更何况她是不是妹妹我还看不出来么?”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一定这样想。娘趁着小妹睡觉时,和他说了他是由自家妹妹拿出一种闻所未闻地神奇东西给治好了,根本不是请的郎中。自家的小妹,现在很不一般......

李大娘无奈地应了一声,停止了胡思乱想......

慕子芊走到菜园子里,看了眼稀松挂着地几个微红的西红柿和大片的土豆,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得进山弄点野菜,总不能天天吃土豆。

迫于食材的缺陷,她只能简简单单弄了个西红柿炒土豆丝。不过这里她用了个小技巧,没有取大量的西红柿,而是用熬出的西红柿汁。

没有熟透的西红柿入口味道不是很好,但酸甜的汁水却是很入味的。配上慕子芊特有的配料,味道也是极为不俗的,顿时又是香气四溢。

慕宇轩急不可耐的夹了一口送进了嘴里,一股酸甜爽口的感觉充满口腔,让他欲罢不能。西红柿炒土豆丝,娘也是常做的,味道怎和此这般不同。

李大娘也是连连点头,边吃边问她怎么做到的。

慕子芊最大的诀窍,当然就是她装备齐全,什么调料都有。放在现代仅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尝在两人嘴里,却是天大的美味。

慕子芊肯定是不能说的,就搪塞了过去,说用特殊的东西。

见识过之前她拿出奇奇怪怪的东西,知道她不想说,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一家人温馨地吃完饭,都十分满足。

想到家中吃食欠缺,见哥哥病也无大碍,就提出让慕宇轩和自己进山挖点野菜,摘点野果子吃。慕宇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正当两人拿起竹筐,准备出发之时,隔壁的张大娘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