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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镇北侯府(二)积极的徐夫人

前世她们没打过照面,所以也不大清楚这个姜太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她死后跟着琰华在这个府里溜达过数回,也听了不少阴私密话。

按照琰华回去后姜太夫人的态度来看,应该还是挺看重的。

到底是正儿八经的翰林大人了不是?

瞧了眼外头晴线明光下的花树妖浓,若有若无的花香伴着冰雕的清凉轻漫盈鼻,缓缓一笑,或许稍待会儿这位老夫人还要寻了她去说了。

倒是有趣了。

有人希望他回来,有人想让他死。

若不是那姜候夫人注定了活不久,不然就又是一场嫡母把对另一个女人的恨转嫁到其孩子身上、不死不罢休的精彩算计了。

正走神,徐夫人已经拉了她去一旁说话了。

徐夫人生的一张容长脸,肤白大眼,说话的时候眉目微微发亮,明明是三十余岁的年纪了,却总是轻快的跟个姑娘一样,好似永远都没有事可以叫她烦心。

繁漪想着,大抵是因为在娘家的时候她是幺女,最是得宠,进了夫家婆母、丈夫又都疼爱,才让她在绵长岁月里积蓄了威势之时,依旧将快活的一面维持到了今日罢。

这样的人生,真是幸运呢!

替她顺了顺胸前的青丝,徐夫人亲昵道:“最近一直下雨,咱们都好些日子没见到了。上回你给我的香料我日日都在用,他爹果然能睡的安稳些了。从前一道忙时压力一大便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要醒,然后就难入睡,用了一个月,好歹能有个把时辰里是睡的很沉的。”

稍稍凑近了些,挤挤眼,竟带了几分俏皮之色,低声道,“他安静了,我都能睡个好觉了。”

繁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可爱又直爽的夫人真的很难不叫人去喜欢亲近了,“难怪瞧着夫人今日的气色格外的鲜亮了。若是有用,回头我配好了再给夫人送些过去。”

“我就不客气了。”徐夫人抚掌而笑,又问,“配这个费不费功夫?”

姚氏与旁的夫人说着话,听着她们说的高兴,忍不住瞥了一眼过来,却又不得不让嘴角表现的慈爱而大度。

唯有与她目光相碰的繁漪知道,那一眼里,恰似了破空而来的利剑,剑锋上淬了毒,隐隐闪着寒光,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将她千刀万剐。

繁漪不过漫不经心的掠过,细细与徐夫人道:“我原也爱捣鼓这些,不费什么心思。这方子是我从古书上看来的,按着寿阳公主梅花香的方子稍稍做了改动。以沉香,栈香,檀香,麝香,藿香,零陵香,龙脑香,甲香捣末,炼蜜和匀,夫人提起过大人喜欢闻橘子的味道,我便在里头加了一钱三十年上等新会陈皮,使得香料的味道能更让大人的神思得到放松。”

徐夫人听的说的轻缓,尽管不懂也晓得是十分繁琐的:“还说不麻烦,我听着就觉得很是耗时耗心思了。你说的不错,他爹一闻到陈皮的味道便说心口压着的气儿顺畅了不少。亏得你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我只随口说了一句便记住了。”

抬手在衣袖上轻轻一嗅,“明郎也说这样的味道闻着叫人觉得心情舒畅呢!本是来管我讨一些的,才不给他。让他自来问你要。”

繁漪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抿了一抹微赧的笑色。

眼神落在一树火红凤凰花下的一株茉莉,风吹影动,那凤凰花绰绰风姿蕴漾出的红晕隐约的落在清洁之色上,越发显得那小小的花朵不为尘埃所沾染。

而深邃的眼底,不过随着花树轻轻漾了一阵浅薄的涟漪。

徐夫人瞧她的神色,皱眉低道了一句“小子真是没用”。

这话险些没把繁漪逗笑了。

哪有娘亲看到儿子惦记人家,人家却不惦记自己儿子,还能这么“淡定”的。不该是气呼呼甩手走人么?

世家夫人的傲气呢?

繁漪觉得她对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徐夫人笑眯眯的拉着繁漪,亲近道:“你也别急着弄,上回给的还有,眼看着入秋也快了,不若下回去郊外赏秋景的时候带给我吧!”

“……”

好积极的娘亲,又开始为儿子制造机会了。

繁漪看着那温柔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除了阿娘,很久没有人拿这样不带算计和探究的眼神看过她了,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一个“好”字就出了口。

瞧着她们二人聊得亲热,刚拜见了老寿星的左都督家的洪夫人坐了过来,清浅精致的面庞尚上是淡淡的笑意:“瞧你把人家拽的紧,怎么的,还想抢回家去不成?”

徐夫人横了她一眼,笑道:“就准你给自己找个称心,还不准我找个我喜欢的。”

姜太夫人侧首看过来,眼底的笑意颇是意味深长。

原本就好奇徐家和慕家何时这般要好了,乍一听便也明白了,原是徐家夫人瞧上了慕家的四女了。

便是纷纷与姚氏说着“好福气”。

姚氏便是一连温和慈母神色,谦虚不已。

怀熙掩唇一笑,朝繁漪眨眨眼,轻轻挨着婆母的手臂,十分和睦亲近。

繁漪面色微红的稍稍尴尬,这位徐夫人实在太直白了。

洪夫人生的精致而清淡,眼波流转间却也难掩了丰韵,拉着怀熙细细叮嘱了几句,好似普通不过的母亲对儿女的关怀,“你们姐妹出去玩吧,与我们待在一处瞧你们也拘束,只别晒了打日头,小心难受,去吧。”

一离了长辈们的视线,怀熙揉了揉脸,长长吁了口气道:“真是累死我了。从门口遇上华阳公主开始就一直在笑,还得笑得羞涩又乖巧,简直耗尽我所有功力了。”

繁漪好笑道:“怎的,新嫁娘还未从得偿夙愿的患得患失里走出来么?”

拨了拨团扇下坠着了的流苏,新妇娇羞的面上有薄薄的雾霭,一身茜色衣裳衬得她姣好的容色更是精致而娇美。

嗔了她一眼道:“我本就只是寻常官员家的姑娘,嫁了高门总要谨慎小心些的,若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笑爱闹的,少不得要被人说不庄重。”

所谓门当户对的好处便是谁也别瞧不起谁,谁都知道谁。

怀熙虽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少年郎才嫁过去的,可嫁过去之后得先是洪家妇,然后才是洪继饶的妻子,她的一言一行,都背着洪家的体面。

如此一个娇俏活泼的姑娘,便只能生生压抑了自己的天性,做了得体温婉的新妇,期盼着得到丈夫和公婆的认可。

虽然压抑,但起码她是快活的。

繁漪眉目翟翟,问道:“他待你好么?洪家待你好么?”

云雾散去,怀熙不施粉黛的面颊上有鲜润饱满的红晕,漆黑的青丝挽成了垂云髻,缠了一串小指面大的红玛瑙,明亮而温顺。

眼底的欢喜似银瓶倾倒的满目璀璨,嘴角的笑意恬美至极:“好,他待我很好,婆母和姑姐待我都很好。没有刻意,就是真的、很好。”

那个家里也有嫡庶,嫡出也是同父异母,可是嫡母清浅而温和,对丈夫疼爱却不纵容,兄弟姐妹也都是十分随和的。

至少如今瞧着还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

比起娘家姨娘庶出的妖娆争宠,夫家可说一片平静了。

合欢花落在繁漪素白的手上,是柔弱无骨的轻,繁漪将那一朵寓意夫妻和顺的花放进她的手心,笑道:“再过几日舅舅就要正式去刑部点卯了,你是大员家的嫡长女,自有你的尊荣。”

“当初洪夫人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你的家门又如何,既然是高高兴兴娶你进门的,便是喜欢你这个人,与你的家世无关。难不成你要在洪家装一辈子的温顺小妻子么?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