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叔。”顾暇看了一眼李平秋，在大哥和大叔之间犹豫了一会，见他这略显桀骜的胡茬，还是决定叫大叔算了。
“叫老了。”李平秋吐了一口香烟，淡淡道：“你确定你是想出来买早餐的？”
“呃……”顾暇倒是被问住了。
“行了，我也没兴趣。说说你跟那只猫什么关系吧。”李平秋说道。
“我……跟猫？哦，你说柳总啊。”顾暇笑了笑，“我就是一个好心人，把她捡了回来。”
“你倒挺老实，我以为你会说是她弟呢。”李平秋说话间，口气一股香烟味。
“你知道这一切？”顾暇下意识的询问，两人已经走出了12区，往前走两个区域，左拐直走就能到小区大门了。
“我当然知道，我说了，她能好好活着，这可得靠我。要不是老子一路帮她把常初那群家伙收拾了，她也不可能遇到你。”李平秋道。
“她这人，脑子不灵光，都成猫了，还敢往外蹦跶。”
顾暇默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悟。他之前便觉得奇怪，敌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搞这么多小动作，为何不直接从柳依依下手。
原来，是柳依依背后有李平秋保护着。
“你喜欢她？”顾暇冒昧的问一句。
“噗嗤……”李平秋笑了出来，咳出了两口烟，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这是要逗死我？”
“一个破网红，有什么好喜欢的？老子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常初那个老头，这么想得到她，我其实还是很好奇，这猫原来到底长什么样。”
“你没见过？”顾暇问。
“没见过，人家大主播，出门包的严严实实的，我见个屁啊，倒是看出来身材不错。”李平秋说完，把烟头轻轻一弹，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把烟头弹进了二三十米外的垃圾桶里。
“对了，那莫长阳可是常初那老头雇来的人啊，那老家伙，还打算继续演，切。”李平秋忍俊不禁。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紧点儿他，别让他得逞了。”
“……哦。”顾暇惊讶了一下，然后又淡然的应了一声。
莫长阳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但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分好坏，顾暇还是能拿捏得出黑白间的灰色地带的。
“嗯……”李平秋点了点头，而后意味深长的盯着顾暇看了三秒，跟打量相亲对象一样，说道：“我说过，你小子人不错，挺机灵，要不要加入我们授长生？我免费做你私人导师。”
“真的？”顾暇半信半疑，这种被名师一眼相中的事情，只限小说里见过。
搁现实中，九成九是诈骗。
“那当然是真的。不过师傅领进门，我只能给你免费讲解两天，你要感兴趣的话，后面要学得报我们学习班。其实也不贵，一个学期才小三万块钱。”李平秋说道。
“这已经是很优惠了，而且就我这两天，别人十万块都买不到。”
顾暇：“……”
果然，推销员熟悉的配方。
不过，这样倒是让顾暇安心了许多，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免费的，其实越是昂贵的。
“可以。”顾暇答应道，毕竟白嫖两天免费课程，也血赚不亏。
“我报个电话给你吧，信微同号。你开了灵元，再找我上课，我不教凡人。”李平秋开始报读手机号码，顾暇麻溜的打开通讯录记下。
二人边走边聊间，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口。
“这小区附近，哪里有早餐店？”李平秋问。
顾暇左右张望，他对这里也不熟悉，还等着李平秋带路呢。
“往左走吧。”顾暇赌一把道。
往左走了十来步，发现小区保安亭附近有一个“信微账号注册自助机”，他原先还以为是一间24小时自助唱K间。
这种自助机，遍布在世界各处。
修仙者只要进去，输入手机号码，或者让系统生成一个随机号码作为账号，填上个人信息，扫描人脸和灵元信息后，确认无误后，便能填写登录密码，完成信微账号注册。
顾暇踌躇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先走进注册间里。
“你开启灵元了？”李平秋看出了顾暇的意图，疑惑道。
“嗯，其实之前一直有在修炼，昨天刚开启的。”顾暇胡扯道。
“哦，修了多久才开启的？”李平秋倒不意外。
没开启灵元之前，一个人无论之前修炼了多久，都跟凡人没有任何差别，顾暇这个说法是说得过去的。
“呃……大概有一两年了吧……”顾暇略显心虚。
“一两年啊……这资质比我想象中差了点。不过没关系，你要是学炼丹的话，资质差点也没事。一来灵元可以靠灵丹妙药洗髓，二来，炼丹对修为要求没那么高。”李平秋说道。
“呃……那我先注册个号。”
顾暇走进了注册间，关上了门。本来那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不过被贴满了广告，所以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
进入注册间，填好手机号和个人信息以后，准备测试灵元时，顾暇才恍然想起，糟了，自己的灵元，好像没有灵气流动……
“千道缘前辈，你现在收集多少灵气了，全部提现到我身上。”顾暇轻叫一声，唯恐外面的李平秋会听见。
但其实他多虑了，这注册间的隔音的。顾暇在里面高歌一曲，李平秋也听不见。
“嗖”
顾暇只觉手机里微微传来一股冷气，从手心流入了灵元。这股微妙的感觉，如果没有仔细感受的话，几乎完全察觉不到。
“接下来，将进行灵元测试，在此期间请不要离开注册间。”
系统提示音刚落，只见这注册间四壁亮起了一道淡蓝色荧光，而后，荧光熄灭，恢复平静，屏幕上蓦然多了一行字：
“灵元属性人族修仙者”
旁边还有黄底的小圆圈，圆圈里有一个‘人’字。
“这就测完了？”
顾暇还没反应过来，灵元属性测试就结束了。他还以为灵元会突然一痛，然后自身的潜能被激发，身上发出淡黄色光芒，发型猛然一变，染成橙黄色……
好吧，窜戏了。
顾暇输入账号密码后，属于自己的信微账号，就算注册完成了。此时屏幕上还有几行提示语：
“禁止对账号进行出借、出租和售卖。一旦系统检测到账号非注册者自身在使用，账号将做封停处理，并永久剥夺该账号注册者的再注册权。”
顾暇点击确认，然后屏幕面板出现了一个二维码，是信微安装包的下载链接。
扫码，下载，完成。
顾暇走出了注册间，看到李平秋又点起了香烟，在路边磨着鞋子，来回搓地砖，估计是等得无聊了。
“振天司不是来过吗？你已经是修仙者这事，他们不知道？”李平秋问。
顾暇愣了一下，这家伙，看来一直都在关注柳依依别墅的人员进出。
“那时我刚好还没成功开启灵元，他们前脚刚走，我就开启了。”顾暇挠头憨笑道。
“哟呵，这么说你小子运气还不错。”李平秋激动道，而后话锋一转，淡然道：“不过，他们也不管你是不是修仙者，这事儿，问题不大。”
“振天司是他们的人？”顾暇能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
“振天司不是任何人的人，他们大多都是看钱和舆论办事的。只要老子给的钱够多，让他们反手把追你那黑衣人捉了，问题也不大。”李平秋说道。
“其实他们应该对你没啥兴趣，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而已。”
“因为你已经上了仙凡挑事，那家伙的人气可不小，舆论压力一到，他们就做个表面文章而已。”李平秋吐了一口香烟，淡然道。
“上了仙凡挑事？”顾暇一愣，白线辇那家伙不是一直在找自己授肖像权吗？难道是先斩后奏？
顾暇急忙掏出手机，搜索仙凡挑事，在白线辇主页里，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相关视频。
但是，在直播剪辑里，却发现了自己的身影。
好家伙，那家伙原来一直在开直播的！
太草了！
“怎么一副惊讶的样子，他拍你你不知道？”李平秋讲了个冷笑话。
“靠，大意了，没有闪。”顾暇愁眉道。从他被黑衣人追，到被白线辇采访，那一路的经过，全被白线辇直播了。
而且在网上人气还不低，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关注到而已。
“就在这里买吧。”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一间包子铺前，李平秋估计是没过早餐，开口就是：“给我打包一份六个人吃的早餐。”
店主：“？？？”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套餐这种东西，你看一下想吃什么，要多少个吧？”店主指了指铺前的广告牌。
“那就都来六份吧。”李平秋简单瞥了一眼，随口道。
“好勒。”店主大喜，开始拿塑料袋一顿猛塞。
忙活了几分钟，店主把六大袋子提到了李平秋面前，李平秋把烟头一扔，给顾暇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提。
顾暇看到这六大袋，默默咽了咽口水，瞪大双眼，满脸问号。
“多少钱？”李平秋问。
“呃……等一下哈。”店主拿出计算机一通猛算，笑道：“65块。”
李平秋扫码付了钱。
两人回到小区门前。
顾暇刚想让李平秋帮他提一下早餐，他播放一下柳依依的音频混进去，结果那两个保安，居然对李平秋深深鞠了个躬，恭敬道：“李总好。”
顾暇：“？？？”
“你在这里也有别墅？”顾暇问。
“那倒没有，这小区是我们授长生投资建的。”李平秋淡然道。
顾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