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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进击吧史阿!

“军侯,张稠那厮缴了我们兵器,这下怎么办?”史阿彻底的对张稠恼怒起来,一把扔掉手里发的粗糙面饼,侧目望向军营中间悠然饮酒的张稠。

方悦生怕史阿控制不住脾气打乱所有规划,忙俯腰压低声音:“史阿别着急,事机尚未成熟,万不可惹是生非!”

愤怒渐止,史阿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灵光:“张稠这个人胸无大志,军侯假如把计划透露给张稠,招降他怎么样?”

方悦想了想连忙拒绝。

张稠这个家伙,傲慢无礼是有点,不过也并非浪得虚名,单打独斗寻常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眼下张稠势力尚存,想招纳张稠无疑于痴人说梦。

史阿不明白其中曲折,想当然的认为靠着袁家的名号,张稠简单便能招降。

方悦并未纠正对方的误解,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史阿无须多言了,你的意味我明白,可凡谋之道周密为宝,在不清楚张稠底细的情况下怎能泄露机密,这样你先去张稠那里探探口风,看他何时放我们离开。”

“喏。”

提议被一口否决,史阿心里有些不舒服,见方悦面色凝重,只好颔首。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

只着单薄衣甲的史阿丝毫没有触动,迎着热浪走向张稠大帐内,而不远处来回逡巡的西凉军却是另一番景象。

或许是胸有成竹,这伙汉兵围在火堆旁嬉笑打闹,懒散的躺倒一片,嘴里讨论着先前从郭太那只白波军夺取的战利品,脸上满是不愤,为所有战场中缴获的物资必须归公而发牢骚。

几名眼尖的亲卫看到史阿昂首挺胸径直走来,急忙擎起长槊抵住郭太胸口:“说你呢,打扰将军休息,难道想死不成?”

史阿若无其事拱拱手:“我家大人有事告知将军,还望诸位通报一声。”

看着态度诚恳的史阿,亲卫瞪着眼睛答道:“就你们那个袁家主使?区区一个无卵的奴仆,配见我们将军吗?”

说实话,此情此景,倒是让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史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身体里的怒火翻滚涌现,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的杀意,他知道这是屈辱的滋味。

“玩火自焚明白吗?”

迎着厚重的扑鼻酒气,史阿用手压低兜鍪低声说道,随即侧开胸前长矛,拳头带着劲风直接轰到说话那人脸上,亲卫只觉眼前一花,来不急躲闪便被击到在地,整个脸猪头般鼓起来。

其余几人完全没料到史阿会爆起伤人,愣神不过一瞬,立即扔掉长架从腰里抽出腰刀砍向来势汹汹的史阿。

那猪头亲卫得了机会,慌忙连滚带爬的从史阿胯下钻了过去,待离史阿远了方才大喊了起来:“敌袭,敌袭,白波军想杀将军!”

史阿弯腰捡起丢弃的长槊,打法大开大合,简单粗暴的绕着四周转个弧圈,槊尖轻易划破几人轻甲,不过因为近身作战,长槊难以施展,并没有及时击退众人。

噗通一声,史阿扭身将长槊捅进一个奋不顾身冲上来的士卒,刚想抽槊击退面前的三名亲卫,却忽然发现自己的长槊竟然卡在了对方骨缝之中,压根拔不回来。

眼看腰刀就要劈向自己,史阿不紧不慢蹬下地面,以长槊为支点身体迅速升空,右腿弹簧般接连踹中三人胸口,三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侍反映过来已经跌倒在地。

站直身子,史阿嘲讽看眼地上狼狈的三人,手掌微微用力。

长槊发出痛苦呻吟竟被吕虔生生扯断,槊柄握在手中,史阿毫不犹豫掷向那名大声喊叫的亲卫。

长槊流光般借着微风穿透轻甲,不加停留的刺穿了那人心脏,槊柄死死插在他胸膛处,亲卫嘴角因为死里逃生浮现的一抹笑意终于凝固。

无知觉的望了眼透体而过的槊柄,又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同伴,双眼久久无法闭合,只留下身体重重砸在地面的撞击声。

驾轻就熟从瘫到在地上的亲卫身里拿走腰刀,拍拍对方颤栗的脸颊,史阿笑意更浓:“就凭你们几个杂碎也配侮辱我家大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哦,那本将军够不够格?”

话音刚落,帐帘突然掀开,一身锦袍的张稠赤手空拳轰向没有防备史阿,亲卫在自己帐前被击杀,张稠要多愤怒有多愤怒,对史阿杀意展露无疑。

“什么?”

见此一幕,饶是史阿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瞳孔骤然一缩,身影瞬间暴然而起,抬手便是一记铁拳向张稠袭来。

张稠察觉不好,身形一顿想要闪开,但吕虔的攻击实在来得太快,太突然,眨眼间他便被击中右手,此人速度绝对比长虫还快,甚致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筋骨打磨的倒是不错,不过终是些末微小技。”张稠满脸玩味的盯着史阿,他一身武艺全在长枪和速度上,所以才乘史阿松懈时想简单一拳制服他。

不料史阿武艺不俗,并且属于力量见长的武将,两人刚一交手他便陷入下风。

张稠揉揉有些发麻的胳膊,没有退缩:“阁下想必用尽全力了吧,那可别怪某不客气了!”

张稠聚精会神绕着史阿左右出拳,速度身法完全克制气喘吁吁的史阿,史阿空有蛮力无处施展,几个回合便被经验丰富的张稠识到破绽,牢牢锁住肩膀用不上力气。

“阁下这点本事还敢辱我?真是可笑!”张稠膀大腰圆,身形占据优势,任由史阿苦苦挣扎也脱逃不了。

“张将军,是方悦教下不严,冒犯了将军,恳请将军看在方悦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两人正僵持不下,身后闻迅赶来的方悦见事态不妙,赶忙远远朝张稠朗声喊道。

“放屁,你有什么面子,敢动本将军的人,袁家的人来了也都得死!”张稠不屑一顾瞥眼方悦,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你敢辱我!”

借着他一分神的机会,史阿身躯以诡异姿势几番扭动,彻底摆脱了控制,紧接着一柄锋利匕首转眼间由他袖中滑出,刀尖不偏不倚正刺张稠咽喉处。

这把骨制匕首,由未知名兽骨打磨而成,呈鱼弧形状,吹毛断发轻而易举,是史阿祖上遗留给他唯的遗物之一,从小他便随身携带,未曾离体半步。

局势眨眼间发生转变,前一刻还气焰嚣张的张稠懵了,摇旗助威的西凉士卒懵了,连急冲冲赶来的方悦也懵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方悦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想他,拉住毛阶衣袖笑眯眯靠近张稠,施施然走进营帐,待出来时手里多了根牛皮绳。

捆住张稠关节,方悦拍拍张稠的脑袋:“愚不可及一蠢货,汝之傻,豕不可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