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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武昌

刚刚进入德安府的时候王虎臣只有三四百残兵败将,离开德安府的时候,王虎臣却是带着两千多人的队伍离开。

王虎臣拉队伍的能力令人咋舌,不仅仅是左良玉的队伍这么干,其他的明朝总兵也是这么拉队伍的,农民军也一样,他们能在短短一两年就拉起动辄上万十万,甚至二三十万的队伍,兵源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大明朝的百姓,太苦了。

王虎臣带走了三千多人的大军,而留下的则是一个满目疮痍,死气沉沉的德安府城。

离开德安府城,经过高核镇,过云梦,入兴安,进孝感,最后通过马溪河来到了武昌府。

半路上他们得知了襄阳已经陷落,左良玉已经带领主力转进到武昌的消息。原本打算到襄阳找左良玉邀功的王虎臣便随朱琳泽一同前往武昌。

王虎臣是大老粗,他不懂什么天下大势,得知闯军果然西进攻占襄阳,对朱琳泽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朱琳泽同诸葛亮进行类比。

进了武昌府城王虎臣带着他兵提着五六千颗硝好的首级进武昌城向左良玉报功领赏,虽然这些首级的水分很大。但是在汝宁大破闯贼的战绩却是实打实的。

朱仙镇一战以来,左良玉的部队不是在溃逃就是在溃逃的路上,可谓是表现的糟糕透顶。

虽说崇祯帝护着左良玉,但朝中的大臣也颇有微词,左良玉现在急需用战功来堵住朝臣的嘴。

王虎臣的战功对于屡战屡逃的左良玉而言是及时雨。

“好啊,好啊!虎臣,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这是一场大胜!前所未有的大胜,一血朱仙镇之耻!”

这份犹如从天上掉下来的战功让左良玉欣喜若狂,左良玉重重地拍了拍王虎臣的肩膀。

“虎臣,本帅要重重地赏你,升你为游击,不,这么大的功劳,升你为参将也不为过!”

“还有金胜,身先士卒,带伤上阵,勇气可嘉,本帅要升你为游击!”

“本帅这就给皇上上疏,为你二人请官!”

王虎臣欣喜地叩头谢恩。

金胜却没有王虎臣的喜悦,他机械地叩头起身,内心五味杂陈:汝宁城一战,是一场胜利不假,只是这不过一场小胜,这种小胜真的能洗刷掉朱仙镇大败的耻辱吗?

河南已经丢了,襄阳也丢了,现在荆州也快丢了,武昌地区还能守多久他心里也没有数。金胜是跟了左良玉多年的老卒,他明显感觉到这两年来农民军越打越多,官军越打越少。

以前是他们追着流寇打,而现在是流寇追着官军打,打多了金胜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官军谁才是流寇。

或许对于德安府的百姓,以及大明朝千千万万的百姓而言,官军的流寇没有本质区别。

他还能跟着左帅走多远?

武昌城地处华夏中心,九省通衢之地,依山临江,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武昌城的城墙在元末战乱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现在朱琳泽所看到的武昌城的砖墙是洪武初年江夏侯周德兴负责修筑的。砖城东西长五里,南北长六里,周长二十里有奇。

经过明朝两百多年的恢复和发展,武昌城的内城早已经人满为患,就连靠近内城的城墙附近的地区也是人烟繁盛,道上行人习习如蚁,来往的商旅络绎不绝。

朱琳泽一面游览武昌城,一面采购前往南京所需的生活物资。

“这是楚王宫,世子爷不进去拜访拜访楚王?或许我等还能投奔楚王?”

路过楚王府,陆闻达指着宏伟阔气的楚王宫笑道。

楚王宫恢弘大气,城墙周长六里多,比很多小县城还要大,这里是楚王朱华奎的国中之国。

有明一朝对藩王的限制非常严格,藩王之间私下会面可是堪比谋反的重罪。

但在崇祯末年,托李自成的福,这个限制形同虚设,陷藩的宗藩投奔尚未陷藩的宗藩更是常态。就像民间老百姓落难投奔亲戚一样正常。

比如福王世子朱由崧,也就是后来的南明弘光帝就曾逃亡到卫辉府,投奔卫辉的潞王朱常淓。后来农民军进攻卫辉,朱由崧又随潞王逃往淮安,与南逃的周王、崇王一同寓居于湖嘴舟中。

“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唐楚二藩已经两百多年未曾往来,如今我又是落魄之身,楚王焉会理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对于现在的楚王朱怀奎朱琳泽没有兴趣,这家伙只剩下一年不到的阳寿了,再过几个月,二号藩王收割机张献忠即将在武昌登场。

有了福王的前车之鉴,朱怀奎还是一毛不拔,面对湖广官员下跪请求捐饷不为所动,最终城破被张献忠沉入长江溺死。而楚王府的金银珠宝,尽数为张献忠所有。

张献忠都嘲笑朱华奎是傻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见的。

至于朱由崧投奔潞王朱常淓,人家是叔侄关系,血缘近。

朱琳泽也没有投奔楚王的打算,再过几个月张献忠就要屠武昌了,留在武昌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张献忠来砍么?

陆闻达是明白人,河南全境除了黄河以北的几个县全部丢的干干净净,荆襄地区也快丢干净了,荆襄地区一丢,武昌城势必难守。

信息差是朱琳泽现在的唯一的优势,想要在明季这纷繁乱世中有所作为,他现在必须利用好所掌握的信息,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唐王世子的身份对于他而言既是禁锢他的枷锁,也是上升的台阶,到了南明时期,这个唐王世子的身份还可以是一面旗帜,就看他怎么利用了。

吴又可当了半生游医,经济上并不宽裕,上次朱琳泽给了吴又可不少诊金,便一头扎进了书肆。

正好朱琳泽也想看看武昌城的书肆里有没有值得买的书,可以买一些书在路上看,也跟着吴又可钻进了书肆里找书。

《纪效新书》、《练兵纪实》、《武备新书》、《武经总要》、《农政全书》、《天工开物》、《西法神机》朱琳泽指了指看上的书籍,让店伙计把这些书都搬来。

店小伙见朱琳泽谈吐不凡,身着锦衣,后面还跟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军爷,一眼就看出朱琳泽的身份不一般,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将同类的书籍搬到朱琳泽面前供朱琳泽选择。

一旁的吴又可却是不乐意了,嘟囔着抱怨道:“你这店小伙也忒势利眼了些,见他锦衣华裳便殷勤伺候,见我粗布短褐便不理不睬。”

朱琳泽瞥了一眼吴又可的装扮,一袭麻布短衣浆洗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肩膀处由于常年背负重物已经严重磨损,打上了两三层厚厚的补丁,胸前、腋下好几处被树枝划出的口子还没来得及缝补。

更严重的是,这件衣服明显大了许多,不合身,显得十分邋遢。

“人看衣裳马靠鞍,一会儿买完书,我带先生到城东的裁缝铺寻个好裁缝给先生做一套合身的衣裳。”

“那倒不必,又可常年行走于山野之间,穿着好衣服,划破了心疼。”吴又可拒绝了朱琳泽的好意,不过转念一想,又说道,“衣服我可以不要,世子爷可否将又可的书钱一并结了?”

吴又可将精心挑选的几本书交给交给店小伙包装,一旁的陆闻达揶揄道:“吴先生不趁此机会多买些书?”

“读书在精而不在多,行医者贵在实践。正所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若只专注于医书,这医书不读也罢。”吴又可正色道。

“陆长史。你就少拿吴先生打趣了,吴先生说的对,行医者贵在实践,实践方能出真知。”

朱琳泽结算完买书钱,让随行卫兵将书挑走,径直朝码头走去。

武昌虽好,不过不是久留之地,他并不打算在武昌多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