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中心传来消息，外城似乎爆发了一种新型病毒，该病毒通过体液传播，能够让人产生兽化变异，所有人员务必穿戴好战术防弹衣，如果遭到不明人士攻击产生伤口，立刻退出战斗，马上到装甲车中找医疗兵处理！”
在A、B级别污染街区，车队前进的很顺利，除了通过扩音器喊话驱离街上的流浪者，几乎没有遭到阻碍。
进入C级污染街后，控制中心发给威尔的消息一条条传递到众人耳中，先是收到了C、D级污染区完全宵禁的消息，现在又传来新型病毒出现的讯息。
高亢的摇滚音渐渐降低，威尔犹豫片刻后在战斗频道中说道：
“控制中心下达了新的杀伤权限，现在处于宵禁时期，出现在街头的活物都可能感染了新型病毒，可以开枪击杀！”
士兵们兴奋地喊叫声充斥在战斗频道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无差别击杀权限了，这意味更多的战利品，还有恣意释放的杀戮欲望。
黑人兄弟怪叫一声，摇滚音的鼓点愈发密集，马原很快从飞行器传回的画面中发现了情况的变化。
他来到荒土世界的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猫爪诊所，除此之外，C、D级污染区是他接触最多的区域，它们肮脏、破败、杂乱，还有随处可见顽固的血污痕迹。
看似混乱的街区背后却隐藏着约定俗成的规矩，一旦触犯了这些规矩，将会被整个街区排斥。
比如可以抢劫，但不可以强行挖去内置到身体内的赛博组件，可以斗殴，但不能纵火……
但此刻他们穿过的C9污染街上却有不少被分尸的尸体，撞进废墟中的汽车冒着火光和黑烟，更远处不时传来爆炸的火光，这片街区彻底陷入了混乱，简直就像爆发过生化危机一般。
“检测到多个快速移动的生物信号！”
无人机手警示声在战斗频道中响起，黑人兄弟开启了背景音降噪模式，心脏伴随着似有似无的鼓点快速跳动，士兵们举起了枪，装甲车上的探照大灯射出一道光柱，刺穿了街头的黑暗。
嗷呜——
兽吼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至少有数百名疯狂嚎叫的兽化人冲进了光柱范围里！
镶嵌着简易肢体的外城居民此刻就像变成了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们拥挤在一起，人脸在痛苦中扭曲，露出尖锐的獠牙，不时有兽化特征更加明显的家伙将周围人的脑袋一把扯下，猩红的舌头尽力舔舐着脑浆。
机车快速散开，士兵们曾面对过比这还要恶心的畸变人，心理承受能力比常人要强的多。
兽化人似乎丧失了理智，不少改装了射击装置的兽化人只知道狂奔撕咬，并没有使用枪械的意思。
成排的子弹呼啸而过，士兵们的轻武器火力就足以撕碎兽化人的身体。
骑在一辆涂装着黑龙标志的高级机车上的尤金轻蔑地做了个手势，机车车灯两侧伸出两根火焰喷射器，高达数百度的火焰跃出几十米远，将冲在最前面的兽化人直接烧成了碳化物。
车灯和烟雾摇晃补丁，在朦胧的街头投下了疯狂的阴影。
混乱的兽群终究敌不过有组织的军队，十几分钟后，这群兽化人被第六组的火力撕成了碎肉残肢。
“可怜的赛亚从机车上摔下来了！哈哈哈，这就是压弯耍帅的结果！”
装甲车的后门打开，全副武装的马原从车上跳了下来，提着金属手提箱快速奔跑到那名倒下的士兵身边。
刚才他直接从机车上甩了出去，成为了今夜遭遇战中第六组唯一的伤员。
“你就是马原么？麻烦兄弟快点，简单处理下就行！”
马原屏住呼吸，不让飘散在空气中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钻进鼻腔中。
听到士兵赛亚的要求后，他刚刚拿起痛感神经麻醉剂的手微微一顿，直接点头道：
“快速处理的收费是一样的，耗材费50黑龙币！”
“这价格不贵！别废话了兄——嗷！”
赛亚话还未说完，就像被人猛地扼住喉咙，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已经处理好了，机械义腿的信号反馈装置被机车砸坏了，我给你外接一条感官传输电子线，看你的反应神经系统应该没问题。”
“不用神经麻醉剂可以更快地让你恢复行动能力，你是条硬汉！”
马原朝着赛亚竖起大拇指，然后取出一瓶气雾剂喷在赛亚的腰部外接口上。
气雾剂与金属接触后迅速发生反应，形成一滩黏胶将那条二手感官传输电子线牢牢粘在机械义腿上。
赛亚脖子青筋暴起，从腰部外接口传来的电流刺激着他上半身未改造的神经，就像是有人直接扯出了他的神经线，然后胡乱打个结一样。
看着马原的大拇指，他还是忍住了粗口。
不管过程如何粗暴，赛亚的大脑确实能重新操纵机械义义腿，只是电流信号让他又酥又麻，他忍不住喘了口粗气，呻吟一声道：
“兄弟，你是真的快……”
经过赛亚旁边的士兵，听到他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发出咯咯坏笑，气得赛亚差点再次摔倒。
马原友善一笑，并不在意士兵的玩笑，他站在街头，看着赛亚并未走向他的机车，而是加入了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队伍。
没有被子弹摧毁的身份芯片，品相完好的赛博组件……
士兵们丝毫不在意街头的血污，从尸体堆中寻找着任何值钱的东西。
“三分钟后继续前进，抓紧时间！”
原来这就是士兵们的外快。
战斗频道中的音乐虽然经过了程序智能调节，并不影响交流和耳朵的正常听觉，但马原还是感到了一阵烦躁。
他关掉了频道中的背景音，士兵们兴奋地声音更加清晰传入脑海。
他忽然意识到，士兵们并非是想解决兽化病毒，防止更多人感染，他们只是单纯的享受不受约束的杀戮，和杀戮之后的搜刮。
就算倒下不是兽化人，而是违反了公司规定的其他正常人类，士兵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抬起头，隐隐能看到外城机械高墙的灯光。
对于辽阔的荒土来说，凤凰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他们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不这样发展下去……
马原低下头，走到兽化人尸体堆旁边，取了一块样本，回到了装甲车中。
他想要更强大的力量，打破这个牢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