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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名门正派

少林派几位客人一进来,却见殿内众人都静默着看向他们,心中自觉得少林威名高远,深入人心,走路都有些带风。

张老道笑迎道:“少林派空闻大师驾到,老道有失远迎了。”

为首的空闻大师双手合什,言道:“少林主持空闻率领同门师弟空智,空性,以及门下弟子,恭贺张真人千秋长乐。”

张老道也回礼道:“大师不必多礼。”

空闻大师又是一礼,道:“今日前来贺寿,本不该提其他的事情,还请张真人见谅。”

张老道问道:“三位高僧可是为我那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

空闻大师言道:“正是。”

然后,空闻大师便对着张翠山言道:“我等有两件事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门下,龙门镖局七十一口人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我师兄空见,一生慈悲无争,但却命丧于金毛狮王谢逊之手,听闻张五侠知道谢逊的下落,还望告知。”

空闻和尚此言再度将场面上的气氛凝结,众人的神色都有些蠢蠢欲动。

张翠山见空闻和尚言语相逼,正要开口接话,张无忌却走到他身边,执晚辈之礼,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空闻大师见礼,然后笑着回答道:“晚辈张无忌,家父张翠山,家母殷素素,拜见空闻大师。大师问的问题,却是问错人了,恰好无忌知道此事,不如由无忌来回答大师可好?”

随即,张无忌又转身对张翠山说道:“爹,这事我听娘说过,不如由孩儿代劳吧!”

张翠山见此就知道儿子要搞事情,而他也乐得看儿子的表现,便笑了笑说道:“那行,你就代替为父,帮我向大师说清楚。”

张无忌恭敬称是。

旋即,张翠山便退到妻子身边,和她相视一笑,准备看儿子的表演。

空闻和尚见这个小孩儿彬彬有礼,且言辞恳切,又听张翠山已经应允,便也点了点头道“那就请张小公子赐教”。

张无忌先是一礼,笑着回道:“大师不必如此客气,无忌是晚辈当不起大师赐教二字。”

此时,西华子看着张无忌此时的笑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想起当日他就是这么坑了自己,当即微微冷笑,便默不作声,看起好戏来。

空闻和尚见这小孩儿如此懂事,倒也随和,便温声道:“请。”

张无忌便说道:“大师说道第一件事,我小时候听娘说过。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随即,张无忌略去了自家娘亲暗算俞三侠的事情,将后面重金托镖,亲自随行,被少林梅花镖暗算,之后上门讨解药被偷袭,以及最后出手灭门之事,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这件事我爹并不知情,人也不是他杀的,事情是我娘做的。但那时我娘还没嫁给我爹,所以大师要是问罪,应当得找我外公。娘,我这么说,我外公不会怪我吧?”

张无忌貌似天真地问道。

殷素素笑道:“自然不会,我们殷家人做事向来敢作敢当。是他们龙门镖局收了我千两黄金却没办好事,我们事前也已经约定过了条件。娘年轻时行事的确鲁莽了一些,却不能将此事怪在你爹头上。”

殷素素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番。

张无忌这才转身又说道:“大师,您听到了吧?”

空闻大师几人相视一眼,都在眼中闪过计较,随后他才说道:“好。冤有头债有主,张夫人既然让我们去找天鹰教,那我们便去找殷天正就是了。”

众人见殷素素竟然亲口承认灭门之事,登时变得师出无名,逼问谢逊下落,却也失去了藉口,少林派顿时哑火,均感无味。

随即,张无忌便说道:“至于大师问的第二件事,倒是也无不可。但在无忌在回答大师之前,还请大师先回答无忌几个问题。”

众人立刻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空闻大师笑道:“不知张小公子想问什么?”

张无忌问道:“第一件事,大师刚刚一进门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向我太师傅祝寿对吧?”

空闻大师说道:“不错。”

张无忌言道:“那不知大师带的寿礼是什么?可否和无忌说说?”

空闻大师等人立刻露出为难之色,显得扭扭捏捏。

他们本不是为贺寿而来,自然也不会准备什么名贵的贺礼,此时忽然被张无忌问道,却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见他们扭扭捏捏,张无忌又问道:“大师第二句话是说,此行为祝寿而来,本不该提起其他事,但大师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我太师傅寿诞之际,提及此等凶案……其情可悯,其心当诛。大师以为然否?”

紧接着,张无忌立刻问出第三问。

“大师最后一句话是说,听闻我父知道那位谢前辈的下落,不知大师是从哪里听闻的?怎么我和爹娘在荒岛生活十年,也没听过这人,反而是回了中原才知道这位前辈的事迹,可到了大师嘴里,却成了我爹知道那位谢前辈的下落?大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爹知道那位谢前辈的下落。不然,无忌是否可以认为大师是在故意栽赃陷害,想要置我父于死地,大师,可否赐教啊?”

少林派顿时彻底哑火,纷纷被张无忌问得哑口无言,这这那那的,说了半天也说也不清楚。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更是被气得不轻,但却又不能拿出证据来,被张无忌逼得脸色涨红。

见得趾高气昂的少林派吃瘪,昆仑派一行人心里瞬间好受了许多。

武当众人也为张无忌的言辞犀利,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就差喊出声来道“无忌,说得好”。

同时在场众人也注意到了张无忌的话中的关键信息,也就是他们一家人并没有见过谢逊。

于是,众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有质疑的,也有相信的。因为张无忌明显很有底气,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将少林派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空闻大师几人相视一眼,没了说辞只好静默退下。

张无忌心中不屑道:“呸,战五的渣渣,有种放马过来,看小爷不怼死你们。”

然而,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不信邪,上来问道:“张小公子,既然你说你们不知道谢逊的下落,可也只是你一家之言,如何能够证明真假?还请你出示证据,证明你们的确不知情,不然就是蓄意包庇。”

少林众人一听,顿时给灭绝师太点了个赞,那位空智大师立刻跳出来说道:“不错,小施主童言无忌,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如何能让我等信服?”

张小公子自然不会给自己挖坑,便客气地回道:“无忌见过师太。师太的问题无忌无法回答,至少在我有记忆以来却没听爹娘提起过,也没在岛上见过第四个人,这个问题还是让我娘来回答吧。”

灭绝师太一拳打在棉花上,便只好道:“那就请张夫人出来说清楚吧。”

殷素素走到张无忌身边,牵着儿子,看着殿内众人说道:“要妾身回答也可以,但是妾身也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还请诸位武林前辈回答,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空闻大师闻言都有些后怕了,但见殷素素并没有专问自己,便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灭绝师太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只道是只要抓住“证据”这个借口,就不怕他们不说真话。

“张夫人请讲。”

殷素素环顾一周问道:“我是妇道人家,不懂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道理。我只是想问问,为什么诸位在我们夫妇一回到中原,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夫妇知道谢逊的下落呢?我们和谢逊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

“当年在王盘山上,可是他将我和五哥掳走的,害得我们流落荒岛十年。怎么如今我们一回来反而就从受害人变成罪人了,还要在我丈夫的恩师的大寿之日,被各位上门逼问谢逊的下落,是什么让诸位如此迫不及待,便是什么都不顾了,要问出谢逊的下落?”

“如果诸位是前来求教的,我们若是知道倒也可以说一说,毕竟我五哥也是武当的人,帮助武林同道也是合乎情理的。可如今怎么有求于人的反而成了债主,被求的人反而成了欠债的?这道理妾身是想不通了,还请诸位武林前辈赐教。”

殷素素此言一出,将在场所有人都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