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帮白皎说情的？”
肖婉君觉得，除了这个事情，她想不出，为什么白曼文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当然，这感觉，让她心里瞬间不太舒服。
白曼文情绪未动分毫，“说情？”
她摇头，点了一下手上的资料，“我是来办事的。”
年级主任显然并不知道白曼文和白家之间的关系。
毕竟，白曼文对外的资料从来没有提到过白家，如果不过分关注，或者不去查，还真是不知道。
年级主任也是个会做人的，立马笑着向肖婉君介绍。
“哦，这位白小姐是代表国内音乐协会来学校检验音乐水平的，也顺带看看，有没有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原来不是来帮白皎的。
肖婉君，微微颔首，心中不适立马烟消云散。
“诶，方才，白太太你说，帮白皎说情，怎么了？”
年级主任现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头痛。
脑子里已经在琢磨着，这个白皎是不是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肖婉君见白曼文又在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也没看向这边，这才叹声气，“诶，昨天我提前走了，以为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却没想到……我昨晚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这样的处罚，有些太严重了……”
肖婉君语气不急不徐，抑扬顿挫：
“我和我先生，还是都希望的不要让白皎当着全校师生面道歉，如果说，学校非要拿出行动，看，能不能只是小范围的向对方道歉就好了。”
肖婉君仪态优雅，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看向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
摸了一巴没头发的头顶，面色微疑的，“白太太，你是说……白皎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
“嗯，如果对方要什么赔偿，我们也可以好好协商的。”
肖婉君点了点头，派头拿得极好。
“可是，分明是对方要向白皎道歉啊！”
年级主任道。
……
操场上，所有学生笔直站好。
高三（三）班的同学看着白皎走过来，有同情，有讥讽，有好奇等……各种目光。
白皎视若无堵，和薛佳站到一块儿。
“看白皎那得意样儿，一会上了看台，当着全校……”
“咦，朱珠上去什么？”
忽然，这时一名同学打断了另一名同学略带嘲讽的话。
“难道是道歉者和被道歉者都要站到看台上去？”
一人发出疑问。
“应该是吧，毕竟，朱珠也是当事人，不过，还是没看到萧然啊……”
不少人又看向白皎。
白皎站在那里，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在……玩手机。
高三（一）班这边。
杨洁捅捅白歆苒，“行了，歆苒，别担心了，就白皎这样的，就该这样收拾下，别说，校方这次处理真挺帅，直接两人请上去，臊死白皎……”
白歆苒轻声道，“别这样说，她，估计心里也很难受吧。”
“你看看她那冷拽的样儿，怕是脸都不知道为何物。”
“嘘，朱珠好像要说话了。”
“老师们好，同学们好，我……”
与此同时，操场那高高的看台上，朱珠的声音颤颤的又心慌的响起，“我对于，昨天在学校，无故冤枉白皎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抱歉，今天，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正式向她道歉，请她原谅，并保证以后……”
声音通过话筒，传进音响，再经由喇叭扩散。
全校师生，每一个角落，听得清清楚楚。
操场，死寂。
……
年级主任办公室。
“正式向她道歉，请她原谅，并保证以后……”
声音未尽，余音自学校喇叭里穿进人的耳膜，想忽视都做不到。
肖婉君的面色刷的就白了。
怎么回事……
“怎么，是对方向白皎道歉？”
她看着年级主任急声询问。
年级主任看着白太太这样子，神色微怔，毕竟，白太太方才一幅为了白皎着想的模样与现在这表情，大相径庭。
不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白太太怎么会搞错呢？
只要随便一问白皎，就知道啊。
一旁，白曼文翻阅资料的动作也略微停了停，随即，面不改色的继续看她的。
肖婉君见年级主任没说话，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不管为什么，白曼文在这里，不管她对白皎上不上心，她都不能表现出，对白皎不好的样子。
“可能，是我没听清楚吧，哎，白皎这孩子，昨天问她，她那语气态度……”
肖婚君叹声气。
“以我对白皎同学的了解，如果白太太多问一句，应该就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办公室外面。
韦国光抱着书走了进来，他语气不轻不重，看着肖婉君，还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那目色却极为严肃。
肖婉君知道韦国光是高三（三）班的班主任，她昨天就看出来，这位老师对白皎特别关照。
甚至于有些偏袒。
偏袒？
偏袒的正主儿还没来呢。
韦国光心里这般想着，这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就他那护犊子的性子，八成就得让白皎和白家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是误会，二嫂就快回去吧。”
白曼文忽然开口，明显给肖婉君找了个台阶。
……
偌大的操场上。
朱珠的诚挚道歉还在继续，下面，所有人的眼神官司打得飞起。
——什么情况？
——不是说新来转校生向萧然道歉？朱珠这是什么情况？
——朱珠昨天冤枉了白皎吧……而且看人家朱珠真是一幅真心实意知错模样。
——看不懂。
杨洁咬着牙，碰碰白歆苒，“歆苒，什么情况啊？这，怎么就……”
一旁，另外几个和白歆苒交好的女生，还有其他同学也都朝她看过来。
白歆苒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面色也不好看。
而这时，看台上，老师让朱珠下去之后，宣布解散。
“解散了。所以，就是朱珠当着全校面向白皎道歉！”
“歆苒，你不是这么关心你堂姐吗，为什么，朱珠向她道歉这事，你不知道啊？”
同班同学心存质疑的声音传来。
白歆苒觉得自己被异样的目光包裹着，从未有过的难堪。
她朝白皎的方向看去。
白皎正被几名同学包围着，问东问西。
人群中，她宛若一颗明星掉落银河，没被湮没，反而灼然闪亮。
手指掐紧掌心，白歆苒忽然向白皎走了过去，神色间略带委屈，“白皎，既然是朱珠和你道歉，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亏得我那么担心，妈妈还一大早推了公司的事情，跑来学校想给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