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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过往(今日双更)

几人看了吴小仙一眼,韩文嫣道:“我回去再问问师祖吧!看他老人家有没有能保住苏锦魂魄的办法。”

竹影点点头:“我也回青城山看看,就是路有点远,齐云山保她几日应该不难。实在不行,便只能再去武当与龙虎山问问。”

“不是,你们相信我。”吴小仙急道:“我真的可以。”

韩文嫣拉着她的手,解释道:“小仙儿,四山掌教昔日便说过,妖族印记所含道则实乃上界所有。言下之意,便是这印记要么乃仙人所下,要么来自上界秘宝,并非凡间之人能解的。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四山掌教总有办法护住她的。”

吴小仙颇为无奈:“我是认真的,昔日我身边一只女鬼便被我师尊解救过。下山之前,师尊将法子传给了我。”

“你师尊?”韩文嫣有些怀疑,四山掌教都毫无办法,你师尊难道是仙人不成?

白庄生却道:“仙儿姑娘不会说谎,或可一试。”

竹影想起那位将他痛揍一顿的高人,叹口气,也点点头。

韩文宣兄妹对视一眼,也无其他办法,只能让吴小仙先试试。

另一边,苏锦、周书平二人已经分开,苏锦哭红了眼,但目光中却有几分迷茫。

“怎么了?”吴小仙察觉到二人神色有些不对。

周书平神色复杂,他抬手作揖:“多谢几位将阿锦带回来,只是她已失了所有记忆。”

白庄生道:“我们遇到她时,她便只记得自己姓名。我们带她来徽州,也是希望助她寻回记忆。”

“再次谢过几位大恩。”周书平微微躬身。

他也不强求,看了眼身侧的佳人:“我与阿锦能再相见,便已是上天恩赐,失了记忆也无妨。”

“其实我有办法。只是……”

韩文嫣略有犹豫。周书平似是明白什么,摇头道:

“姑娘美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并不需要寻回记忆。”

几人满是诧异。苏锦拉住周书平的衣袖,认真道:“我想知道。”

周书平不语,苏锦拭去泪痕,忽而展颜一笑:“我知道我已非人身。”

她不理几人微变的脸色,继续道:“能再见你我便已满足,但我却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更不记得你我之间的种种。你应该明白,那段记忆于你我而言,有多珍贵。”

周书平依旧不答话。苏锦转头看向韩文嫣:“韩姑娘,我还能在人间停留多久?”

韩文嫣有些不忍,但还是答道:“不寻记忆,二十日。寻记忆,十日已是极限。”

“周郎。”苏锦一笑,“恍惚记得当初是这般唤你的。既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久伴你身边,那倒不如让我带着记忆陪伴你十日,也算了却这份缘。”

周书平手指轻颤,握住她的手,应了声“好”。

韩文嫣取出望月罗盘,单手结了个印,念了几句口诀。罗盘之上浮现一只灵鱼游向苏锦,没入苏锦前额。

是道家的“梦蝶”之术,本是上界禁术,能夺人神智,亦有其他威能。凡间齐云山所传承的,是其残篇,能取人记忆,但有伤魂灵,故一般无人使用。

苏锦倒在周书平怀里。周书平忙抱起她瘸着腿进了小屋,门没关,吴小仙几人跟了进去。

周书平将苏锦安置好,才出来,擦了擦破旧的凳子,请几人落座。

韩文嫣将罗盘摆在桌上,轻轻一拂,罗盘呈现出一副画面。

苏锦与周书平的初识,正是寒冬将去,新春欲来之际。不像话本中那般初逢便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亦不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不过是为避父亲安排的“年轻俊彦”,而爬墙出门却扭伤了脚的苏锦,恰巧碰上了写诗文换钱,却因所作不合主人心意而被赶出来的周书平。二人相视一眼,各自转头视若不见。

再相遇之时,是周书平在酒楼里做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不称人意,他在众人揶揄之下,羞惭离去,行色匆匆之际,不小心撞到了此前听得正入神的苏锦。他告了声罪,便忙离去。

此后数次见面,多是他的落魄之际。两人并未有过多少言语交谈,但彼此心中对方的身影却愈来愈清晰,她记得他随口作的诗词歌赋,而他新作中倾国倾城的佳人皆是她。

后来她于他的摊前买了一幅美人梳妆图,她细细看着,调侃了一句:“这美人眉眼怎这般像我?”

却正巧戳破他的心事,他面红耳赤。她噗嗤一笑。正值阳春三月,人面桃花相映红。

此后两人便算是相识,她常去他的摊前买上几幅画,或是几篇诗文。他为了答谢她照顾生意,时常给她讲些书中故事,或是野史所载的各代王侯将相趣事。

直至周书平中了解元,周书平忽然拿出一只精美的步摇交到她手中。她去过天工坊许多次,也有许多精致的饰品,却从未见过如此绝世之物。

他问她可愿做她的妻子?他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她乱了阵脚,最后还是红着脸点头。

再之后,便如那老翁所说,两人私奔,被逼跳湖。周书平得救,她丢了性命。

但她魂魄却莫名不得转世,被困于尸身之中。好在她这尸身不腐,她也能控制行动。只是她走不出这片湖,如若离开稍远一些,便要经受灵魂灼烧之痛。

她听过许多水鬼的传说,便以为自己已成了水鬼,需拉人替死,才能投胎转世。但她心善,怎愿行此事?

时日一长,她忍受不了心中苦痛,加之妖气侵袭,逐渐失了记忆。但她还记得与周书平私奔时的约定,在湖畔会合,还有要替死脱离此地的潜意识。最终她一遍遍跳入湖中,却浑然不自知。

直至二十年过去,她遇到吴小仙几人,这才得以改变命途,而那对她魂魄的灼烧之感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画面戛然而止。吴小仙几人总算明白前因后果,只是没想到二十年前妖族便已对凡人魂魄动了手脚。

“只有十日的时间。”韩文嫣提醒周书平:“到时我们会来助她转世。”

“带苏姐姐四处走走吧,将未了的心愿了一了。”吴小仙看了眼房间方向,有些不忍。

周书平起身朝几人弯下腰,行大礼。

白庄生微微侧开身,拱了拱手,与几人一起出去。

才出门,便见一年轻男子等在门口。男子穿着一身朴素的袄子,见几人出来,忙上前行了一礼。

白庄生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阁下是?”

“在下林毅。”男子忙答道:“方才我爷爷回家说几位贵人帮了他,特意让我来供几位贵人差遣。”

“你是那老先生的学生?”白庄生明白过来,道:

“老先生客气了。公子回去吧,我等事已了,不必费心,还请替我谢过老先生。”

林毅挠挠头,只好微微躬身,目送几人离去。待几人走远,他才转身进了周书平家中。

回到客栈时,赵凝已经醒了。客栈里的客人全被四位公子哥清空,掌柜、小二也被赶了出去,派了自家府上玲珑的婢女过来伺候,周遭还有几队甲士巡视、护卫。

守卫早就被提醒过,白庄生几人走近,便立马恭敬地让开身。

白庄生不禁有些头疼,竹影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吴小仙则在思考该怎么解决与那位蛮横公主的矛盾,镯子是不可能给的,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给呢?她瞅了瞅自己一身简陋的行头,唯一值钱的还都是差劲道士给的几件法宝。

算了,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吧!

几人进了客栈,顿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原本布置简单的客栈焕然一新,桌椅全被搬走,摆满了名贵的装饰品,四壁挂玉铺金。

赵凝正在大堂练字,神色淡漠,笔下的字时而娟秀柔情,时而杀气凛然。几名女婢随侍身边,心里感叹着这位殿下的好脾气,想得远些的已经在考虑去宫里谋份差事。

白庄生才进来,赵凝便已看到,她立马写完最后一个字,匆匆跑过去。

“你去哪了?”

她有些不善的瞟了几眼吴小仙。但显然此刻已是冷静下来,不再喊打喊杀。

白庄生揉着眉心:“去处理一点事,你何时回去?”

“不回。”她理所当然道:“说过了,你去哪我去哪。”

“你应该出来够久了,陛下会着急的,想必此时已派人来接你了。”

“谁来我也不回。”她不管不顾。

白庄生只能暂且作罢。略一思索,又问道:“你看上了仙儿姑娘的镯子?”

“仙儿姑娘?”赵凝看向吴小仙,轻哼了声,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落星镯。

“我如何能看上那种东西?只是不喜别人跟我有同样的,赝品也不成。”

韩文嫣几人面面相觑,这般强势?

白庄生扶额,转身上楼,赵凝立即跟了上去。

吴小仙心里有些一言难尽,自家这便宜师尊送的啥玩意?地摊货就算了,还差点被正品主人打了。

韩文嫣以为她心里有落差,正准备安慰几句。吴小仙却走上前,看了几眼桌上赵凝写的字,感叹了声:“好漂亮的字。”

随后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回房间修炼去了。

好像想多了。韩文嫣愣了愣神。

周书平家中,林毅早已离开。苏锦清醒过来,周书平端了碗汤给她,转身挪开房中一只大箱子,拿起锄头挖着什么。

苏锦好奇地看着,过了一会拿出手帕为周书平擦了擦汗。周书平轻声一笑,继续挖着地。

许久,房间地上出现一只大土坑,露出一只破旧的大箱子。周书平打开,里面装着一只精致的小箱子,挂着一只奇怪的银锁。

周书平费力地把它拖上来,在锁上点了几下,箱子打开,露出满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只令牌。

周书平将令牌放到一边,取出几只精美的饰品为苏锦戴上。苏锦盈盈一笑,虽惊讶却不存疑虑。

周书平带苏锦出了门,雇了辆马车,出城不知往何处而去。

韩文嫣在房内摆弄着那只望月罗盘和一些法器,她其实说谎了,苏锦就算寻回记忆也有二十日的时间,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吴小仙真有解除印记的能力,准确来说,除了白庄生其他人都不信。如果吴小仙失败了,她要立即护住苏锦魂灵,赶回齐云山再想别的法子。

而白庄生房间里,赵凝乖巧地坐在窗边读着一本野史,面色平静,却有几分清冷的气质。

安静时倒真像换了个人,白庄生心想。

竹影推开门进来,一身便装,背着行囊。

“你要我去京城干嘛?”他问。

白庄生一笑,拿出那只仅剩枝干的“玉树飞花”和一封信。

“你带着这封信去天工坊交给吴大师,等他几日,便带着东西回来。记住,十日内得回来。”

他又拿出一只质朴的玉佩递过去:“带着这玉佩,自然会有人领你去见吴大师。”

竹影习惯了他神神秘秘的性格,也不多说,拿着东西出去,寻了匹快马,扬尘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官道上,一队人马声势浩大地往徽州而来,随行甲士所配兵甲尽是禁军式样,还有随行的宫女、宦官十数名。中间奢华的车驾里,一年轻男子穿着紫袍配金带,是储君的常服样式,但众所周知,当朝储君未定,已是僭越。

男子斜卧在黄绸上,绣着金凤的锦被让他踢到了一边,捧着的酒杯随着马车晃动而不断洒出酒水。这是公主的车驾,车内伺候他的名为半夏的宫女敢怒不敢言。

他看着半夏妖娆的身姿,舔了舔唇,扔下酒杯,将手伸进她的衣领。半夏紧咬着牙,忍受着。

但他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奸污宫女可是死罪,更何况还是跟随七公主长大的。他不怕死罪,谁能处死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误了大业可不好。

不过那些从各处掳来的少女就没这般好运了,他招招手,亲卫送进来一名新抓的女子。半夏闭上眼,不去管这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