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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生气了?

莫久臣没有给高谦庸任何一个喘息的机会。前天还让高令颜提醒高家小心着点吏部,今天早朝莫久臣就让御史台马大人参了吏部尚书。同时推举当朝大理寺主簿顾合知为继任大理寺卿。这一点不仅让高家一党吃惊,同时也让坐在皇位之上的莫帝有些诧异。大理寺卿作为朝中掌握实权的香饽饽,本应该是两党必争的职位,但是莫久臣却率先推举了与两党都没有关系的清流一派的顾主簿,更重要的是这位顾大人,虽然原为七品主簿,但在莫帝面前还是比较受关注,算得上是莫帝的人。

莫久臣在朝堂之上推举这样的年轻臣子作为继任大理寺卿可是正入莫帝的下怀。相比高中书令在昭阳殿推举了他的门生,莫帝依旧是耿耿于怀。看来,还是自己的胞弟最为了解自己。

今日一早,莫久臣弹劾和举荐并行,莫帝通通答应。不仅如此,还将审核吏部的事宜交给了御史台主办,监尉司辅助。所有人都知道,半个吏部怕是要进煦王爷的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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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正在适用自己新编的马鞭,既然一会儿就回去练马场,没有趁手的马鞭实在是不合适。可惜她最爱的马鞭还在吉地将军府的闺房里,又因为时间急促找不到合适编马鞭的麻绳,只能随便找找凑合着用了。

桃溪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红白的骑马服:“只能找到这个了。”

穆长萦看了一眼,心喜道:“这么好看。”

桃溪将托盘放在桌上说:“这是当年王爷向柳家下聘之物。那些聘礼都进了老爷的库房,唯独这些衣服首饰算是留给了小姐。”

穆长萦双手抻着马鞭说:“等这几天风头过去,咱们回一趟柳家。”

现在最大的风头就是穆长萦要避着点莫久臣。听丁午说,莫久臣现在准备在朝中干上一件大事,在这种关键时候,穆长萦识趣,绝对不会主动惹他。不然下次掉的就不是金丝雀的头了。

桃溪问她:“你要做什么?”

穆长萦回答:“咱们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玉佩没有头绪,总要找到柳小姐的线索。咱们回去柳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桃溪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记得我家小姐出事的前几天说,等她的事请结束后要回去取什么东西。”

穆长萦顿住,问:“取什么东西?”

桃溪摇头:“我不知道。我家小姐其实是个有秘密的人,关于她的秘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穆长萦犯了难,不过她很快就释然:“行。咱们回去找找。”

在桃溪的帮助下,穆长萦换上了红白的骑马服。她看着镜子里的人感叹柳扶月真是长的娇好,平时都是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穿上这身衣服倒添了几分英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莫久臣的眼光还是不错,王妃选的好,衣服也挑的好。她站在镜子前,轻轻的挥动手里的马鞭,恍惚间她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绿草鲜花,骏马奔腾,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走吧。”穆长萦转身拉着桃溪的手向外走。

桃溪今天挺高兴,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桃溪拿着穆长萦的马鞭看着说:“你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穆长萦得意:“这都是小事,在吉——以前的地方,我经常自己弄着玩。可惜时间紧赶制不出满意的,还是遗憾了一点。”

桃溪笑着:“我还是第一次摸到马鞭,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穆长萦的手搭在桃溪的肩膀上说:“等找到合适的麻,我一定给你编个又轻巧又精致的马鞭送给你。”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前庭,桃溪突然挺住脚步。穆长萦顿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前庭中除了熟悉的丁午,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似瘦弱的男人。

穆长萦放下手,上下打量冲自己微微一笑的男人,他的笑很是温暖眉眼柔和,本来应该是个温柔的公子,可是他却因为他惨白的肤色衬得有些虚弱。穆长萦想着,这样一个公子哥被她轻轻一推的话应该就碎了吧。

“他是相国府的国舅爷,高谦庸。”桃溪在穆长萦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高相国家的公子,高谦庸。原来是莫久臣的政敌啊。这位政敌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了?

“见过煦王妃。”高谦庸率先打破平静。

穆长萦温婉回礼:“见过国舅爷。”

高谦庸看着煦王妃这身装扮,好意问道:“煦王妃这是准备出去骑马?”

穆长萦不了解高谦庸,不过他是莫久臣的政敌,应该与柳扶月的关系也就一般吧,直接打着哈哈应该就可以:“是,出去走走。”

高谦庸道:“吉地的战马就在城外候着,王妃出去瞧瞧也是件乐事。”

穆长萦:“······”

高谦庸这是什么眼力?搭眼就能看出她去干嘛?

“是。华京的乐事可不多,出去走走要比待在屋子里好很多。”穆长萦带上桃溪说:“我还有事,就不耽误高国舅。丁管家,麻烦你了。”

丁午应下。

穆长萦笑着告别高谦庸,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脸色冷了下来。

高谦庸低头捻了捻衣袖说:“本官听说煦王妃前不久落过水?”

丁午俯身做小含笑回道:“这件事情王爷已经封锁了消息,国舅爷倒是清楚。”

高谦庸不在乎一个管家的说法,道:“王爷和丁管家不也是知道本官想要封锁的消息吗?丁管家,咱们是老熟人了,何必见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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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紧绷的穆长萦才松了一口气。这个高谦庸实在是恐怖,她与他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看穿了去练马场的目的,还是自然直接的说道,那双眼睛有够毒的。

“小桃溪。这个高谦庸什么来路?”

桃溪刚刚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与莫长萦不同,她是只要看到高谦庸就会紧张。这种笑面虎,连她这个做侍女的都觉会成为他的猎物,i一口被吃掉。

“谦庸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高畴。是当今高相国的儿子,高贵妃的亲弟弟,也是咱们府中侧妃的亲堂弟。现任刑部侍郎,与咱家王爷是政敌。”桃溪简单介绍说。

“那莫久臣与他的关系一定很糟糕吧。”

桃溪摇头:“虽然是政敌,但是咱家王爷和国舅爷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朝中争斗是朝中争斗,私下往来却是不少。国舅爷擅长酿酒,王爷还有华小侯爷会经常去讨酒喝。”

穆长萦听的是眉头直皱:“莫久臣去和高谦庸的酒?也不怕被毒死?”

“······”桃溪否认说:“就算是有人敢害王爷,也绝对不会是高家。只要王爷一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他们,他们才不会引火烧身呢。”

“你怎么知道?”

“我家小姐说的。”

穆长萦打心底再次为柳扶月的思考折服。

两人的马车晃晃悠悠到了营地门口,刚下车就看到西门祺迎过来。对待西门祺,穆长萦还是蛮喜欢的,这种年轻活力永远积极向上的公子哥可是少见,更何况被莫久臣认定为队长的人,肯定不是差的。女子嘛,总是喜欢强大的男人,即便是个小弟弟,看着就很开心啊。

“煦王妃。”西门祺迎过来看着一身红白的骑马装的煦王妃愣了一下,笑着说:“王妃的衣着很是专业。”

穆长萦骄傲的用马鞭轻打手心,道:“没有好的装备怎么训得了吉地的战马。”

西门祺笑着,一笑还有两颗小虎牙:“王妃说的是。请。”

穆长萦带着桃溪在西门祺的引路下走进军营来到练马场,刚走到场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马的嘶鸣声。她立定一看,战马前蹄腾空,白衣少年拉着缰绳向后一扯,将马稳稳停住。马蹄落地,白衣少年才缓缓松下力气,手背鼓起的青筋因为他的泄里而缓缓消失。

西门祺向那位少年挥手:“穆少将军,煦王妃来了。”

马背上的穆之昭看到门口的红衣女子,回头对旁边的官家子弟讲解道:“吉地战马烈性强,必须强制用力拉扯才有效果。你们试试。”

说罢,穆之昭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交给最近的子弟。自己走了过去:“末将穆之昭见过煦王妃。”

“少将军无需免礼。”穆长萦还沉浸在刚才之昭哥哥的身姿中。他虽然憔悴了不少,可是能力和姿态都没有因此而减弱,实在是太好了。想到这里,穆长萦不禁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穆之昭看到煦王妃对笑的有些异常,立刻浑身的不舒服,稍稍后退一步,说道:“末将听西门祺说,王妃要骑马。”

穆长萦双手抱着马鞭,用力的点头:“是。”

“王妃可有骑马的经验?”

穆长萦不敢回答,偏头去看桃溪,眨了眨眼睛问桃溪自己应不应该有骑马的经验?

桃溪接收到询问,老实回答:“王妃是会一点的。”

她家小姐确实会一点,只是不精而已。

穆之昭没想到自己问煦王妃的问题会被侍女回答,可能这就是京中女子的交谈方式吧。他不在意这些,于是说:“既然如此,末将带王妃去挑一匹温顺的马来练习吧。”

“好啊。”穆长萦笑着,回头对西门祺说:“西门祺,麻烦你带着桃溪去休息。”

这么热的天,她可不忍心让小桃溪在外面晒着。

“是。”

“哎——”桃溪是真心想要跟着穆长萦,让她不要搞出乱子。可没等话说出来还是被西门祺给带走了。

别呀!

穆长萦是听不到桃溪心底的嚎叫,确切来说她都没有看到桃溪脸色绝望的神情,早已经跟着穆之昭去往马厩。

上午的日头有够毒辣,练马场上因为驯马早就尘土飞扬。马厩里的上百匹战马早已经喂好草料,精神头十足,等着可以征服它的人。

穆长萦粗略的看一眼,以她的经验来说,这些战马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她现在是柳扶月,同时也想与之昭哥哥多待一会儿,于是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等着他给自己挑合适的马匹。

“这匹吧。”穆之昭停下,牵出一批枣红色的小马。

穆长萦前后看了看,转头看着这匹比旁边的战马矮了不少的枣红马,瞬间无言以对。这匹马,是用来玩的吗?

“既然王妃只会一点骑马技术,这匹马正合适。”穆之昭自顾自的将马牵出。

穆长萦:“······”

之昭哥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女生的心思,他难道就看不出来她不喜欢吗?算了,小马就小马吧,只要能碰到马,只要能与之昭哥哥在一起,这匹枣红色小可爱,她就忍了。

“煦王妃请过来。”穆之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练马场。

穆长萦有气无力:“哦,来了。”

她走到枣红马跟前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很欣喜的,毕竟很久没有看到吉地的战马,见到它也算是就见到亲人了。

穆之昭准备了一套马鞍放在马背上,手里紧握缰绳:“煦王妃,上马吧。”

穆长萦应了一声,踩着马镫熟练的翻上马背。坐上马鞍的那一刻,穆长萦欣喜若狂,看来自己的骑马技术并没有因为是柳扶月的身体而减退,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惊喜。

枣红马向前缓慢走着,穆长萦双手抓着缰绳,低头就能看见旁牵马的之昭哥哥,心头酸楚。曾几何时,在她第一次学习骑马还有每上一匹陌生的马的时候,之昭哥哥都会如此小心谨慎的帮她牵着马。这本来是一件最习以为常的事,可现在却成为了奢侈。

马背上的人突然没有了动静。穆之昭抬头就对上穆长萦带着遗憾的表情,他总感觉煦王妃有些不一样,一会会很开心,一会又带着莫名的伤感。在她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道本就不符合她的光。

“煦王妃在想什么?”穆之昭将话问出口后顿时后悔,自己怎么就神使鬼差的询问起女子的心事。

穆长萦看着穆之昭将头转了过去,微笑道:“少将军可是收到我写的信了?”

穆长萦想起昨天在太子手里接到的两封信,说:“收到了。”

穆长萦抿了抿唇,问:“那你是否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