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腰侧夹着烟蒂的手抬起，烟蒂含入红唇。
林言深吸了口，红润的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光泽。再一吐出烟圈，全撒在她的脸上。
“那种废物，送给你了。”话里的情绪捉摸不透，似冷，似温。
楼道的灯泡不知怎的，开始忽明忽暗渲染楼道压抑的气氛。
她眼尾弯弯，在笑，笑容未达眼底。
顾予睨了一眼，知晓。
她这般模样的的情况下又有人得遭殃。
烟雾撞击在脸上的瞬间，宋瑈呼吸梗塞在喉际，心脏也跟着跳漏了一拍。
细眉紧蹙，宋瑈被呛的咳出泪花来。
顾予静默无声在林言身边操作着手机游戏，整个人宛如空气，微信窗口弹出一条语言消息，他点开，蓝牙耳机内播放。
【鱼哥儿，狗仔冲你们那边去了大概还有十分钟。】
顾予手机屏幕切回游戏界面。
“还有不到十分钟，够吗？”他抬起头，满脸的慵懒与疲惫感，“不够我来？”
他来？
林言看他一眼，挑眉，笃定就他那手段今天这人指不定得交代在这了。
那可不就白玩了。
林言甩开她的脸，像是丢垃圾一般，大拇指摩挲过其余四指，甩了甩手。
宋瑈扑倒在地上。
她瞪着眼，猛地一抬头话还没说完。
“你怎——”
么敢的……
林言垂下眼皮冷冷觑过去，撕扯开的声音被狠厉的目光打断遏制在嗓子眼。
“你的金主可在寒冬里等着你呢。”楼道密不透风围巾在颈部闷热，她伸手随意扯松了些。
宋瑈生恨，怒意终是冲破了胆怯，干哑的声音暗暗发狠，威胁。
“林言！你信不信明天圈子里都知道这事！！！”
林言淡淡阖上眼，随意倚靠墙面上，满不在意地随口一道。
“哦。”
求之不得。
宋瑈扶墙站稳脚步，发狠的拳头捏紧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
扬起手上前一步逼近，林言靠在原地单手抱肩，气定神闲。
真是吃不着教训的。
顾予摘下蓝牙耳机找准位置犹如脱手的飞镖，宋瑈感觉自己脚踝受到了重击，脚下一软使不上力气。
高跟鞋不稳的鞋跟在原地踉跄了两步再次栽倒。
梅开二度。
林言垂目呵笑，散发寒芒的眼看住她。
饶有兴致欣赏她此刻的狼狈。
“不要妄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话落，转身离开。
顾予眸光深邃，表情微妙。
“怎么了？”她注意到缓声问。
顾予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上，皙白的长指灵活操作着人物技能释放。
提示语播报敌方被连续击杀，游戏胜利。
“心慈手软。”
言下之意，你可以整的更狠。
林言冲他笑。
扬起唇角轻哂了声，凑近他耳廓压低嗓音。
“记得保留她邮箱里的东西，不然我今天可都白玩了。”
心慈手软？这个词从来都不是用来修饰她的。
温热的气息洒满耳廓，惹的顾予眼底掀起波动，一秒平复。
林言顺手摁灭了烟，丢入垃圾桶。
深色的眸子浮漾暗芒，多注视一眼便如跌入寒潭。
再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宋瑈忍痛颤着手，举起手机打算拍下两人的背影。
林言脚步未停，径直前去。
唇角掠过的弧度是得逞的狡黠。
顾予关了手机揣进裤兜，跟在她身后走慢了一拍，斜了一眼身后地上的人。
宋瑈刚低下头看照片，面前就笼罩下一片阴影。
他很高，又逆着光，不够敞亮的光线照不清他的眼底。
不知道心底荣升起什么念头竟让她以为是要来扶起自己的。
脸上淡淡的粉红色大面积的晕染开。
下一刻。
双手捧起的手机毫无征兆从她手心里被抽离，随即而来是塞入掌心里的一张卡。
“密码六个0，够买你的手机了。”
声音冷清失了温。
宋瑈像是瞬间从头到脚被泼了一身冷水。
“啊——”危险来临时没有任何的前奏提醒。
小拇指与其余四指分离掉落在地上，殷红的血色缓缓融入红色的地毯。
宋瑈根本没看清是被什么所伤，眼下她真的快受不住了。
“长长记性，下次可就不止是手指了……”顾予目光漠视她，深瞳融有阴冷，“毕竟命只有一条，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