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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

第一卷第七十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

颐梅居内,琴声依旧,而听琴人已离去。

声声琴音,一首弹完接着又是一首,琴音不尽,梅香不尽。

“公子!”不知金锭手里抱了个什么东西,从外面跑了进来后,直喊着“公子”。

“公子,你猜奴婢方才在前院看到了什么?”

金锭像是得了什么好消息似的,兴奋的要拿过来同自家公子讲,只是奈何自家公子一点也不配合。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弹着琴。

唉!

“公子也真是的。”金锭嘟囔了一句,不管公子的冷脸,继续讲,“公子,方才奴婢在前院的时候,看到了府上两位穿着华衣锦服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夫人从王府大门出去了。”

今日岁首,本就是要守岁的,公子一个人弹琴,而金锭在颐梅居无事可做,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不妨出去透透风。

顺便和王府的侍女姐姐们聊聊天,交交友谊,哪想到这聊着聊着还真让他套到了一些事情。

例如王府内有几位主子,主子们的喜爱等等。

“这王府啊,有两位公子两位姑娘,大公子也就是家主,二公子和大姑娘都是嫡出,也就只有二姑娘是庶出。

大姑娘六年前嫁入了太子,也就是现今的陛下,坐了当朝的皇后娘娘。

至于家主,也早已娶了荥阳郑氏女,隔年又生了小公子”。

像这种人尽皆知的事,若要打听,王府内的下人还是会告知给金锭的,至于其他消息,呵呵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给他。

金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瞧着似要把他所有打听过来的事都一股脑的倒给公子。

花颜:“”

花颜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在金锭絮絮叨叨下,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花颜抚琴的手停下,眉眼盯向金锭,“金锭!”

越说越激动的金锭还好在听到公子叫了自己名字后,停了下来,跟在公子的身后来到了石桌旁,“公子,您叫我?”怎么了?

花颜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平静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金锭一时想不起来公子说的什么都知道,一脸蒙蔽的望着公子,公子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事情是叫公子都知道?

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金锭自觉自己本就笨,偏又公子说的话他又听不懂,便主动问道:“公子,您说的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

花颜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用手指指了指琴案那边。

金锭这人所不聪明但脑子却灵活,只提了一下,他便明白了。

金锭顺着公子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开始是不明白的,只是在脑子里转了转,又想了一会儿后,他就恍然大悟的明白了公子的话了。

“啊!”金锭大惊,看着自家坐着淡然处之的公子,遂也跟着沉静下来,轻声问公子:“公子,您的意思是奴婢刚才那些话里的内容,您早就知道了?”

花颜点头,“嗯!”

公子早就知道了话中的内容,那不就是代表公子早就知道了这府上几位主人家的事了吗?

公子竟然早已经知道了,那自己最近几天的打听,那不就是白费了吗?

那刚才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岂不是都是废话!

一想到这些,金锭不淡定了。

“公子!”金锭委屈的看着公子,觉得自己这几天做的事简直就是笑话似的。

而且自己刚才还说了那么多公子早已经知道的事。

现在想来,难怪公子自从入住了颐梅居后,就什么事也不做,也不吩咐他去打听事,就赏花弹琴,原来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听着金锭委屈的声音,花颜喝着茶摇摇头,装作有兴趣的问他,“你在前院看到了什么?”

一提起这个,金锭又很快的转移的话题,又暗暗的笑了笑,心道:这个消息公子肯定不知道。

“咳咳!”金锭故作高深的扯着嗓子咳了咳,神秘莫测的,“公子,你猜哪两位华衣锦服之人是谁?”

金锭左右望了望,见黑夜里没人,又才低声道:“那可是当今陛下和皇后娘娘。”说时指了指天上。

现在想来,金锭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居然有一天能看到当今陛下和皇后娘娘。

虽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金锭便觉得不愧是陛下和娘娘,其尊贵的威仪让人不可直视。

而且远远的看着,金锭觉得陛下和娘娘当真的是般配,就跟那天上的金童玉女似的。

此时金锭尚且不知未来之事,只是看到陛下和娘娘一起,觉得陛下和娘娘甚是般配。

殊不知在以后的日子里,在看到陈乾和自家公子站在一起后,他就不会这般想了。

就会觉得,自家公子与陛下一起,也甚是般配。

花颜放下茶盏,伸手摸向怀中那处,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盯向黑夜里,嘴唇微启,极是小声的念着:“当今,陛下么”

指尖处隔着厚实的衣衫触碰到怀中坚硬的一处,便感觉那温热的气息环绕,直教指尖微微一颤。

金锭瞧着公子神思,暗道公子不会是又提前知道了吧!

他挠了挠头,心想应该不可能啊,听说陛下这次可是突然到访的,连家主都不可能提前知道,公子又没有出去怎么可能知道。

对,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公子一定不可能知道。

果真是如此,天还是蒙蒙亮之时,宫里就在寻着陛下了。

陈乾与王皇后一回到凤栖宫,皇后娘娘的几位贴身婢女迎了上去。

绒玉:“陛下,娘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王皇后便带着绒玉几位贴身侍女进了寝殿去梳洗换装去了。

等到王皇后梳洗换装完出来后,刚好听到章呈在于陛下禀报事。

她也不上去打扰,只坐在一旁又将针线篷拿了起来,静心的作着女工。

陈乾原先是在听着章呈禀报的话,只是自王皇后出来后,他的目光就注意到她的身上了。

只是一思二用,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章呈禀报的内容。

禀报完后宫诸事后,章呈又询问陛下,“陛下,灵犀宫那边,青荷姑娘已经带太医院副首刘蔺ln刘大人前去了,可还要去请妘太医瞧瞧?”

虽说当初陛下在长乐宫之时,提了一句让妘太医给郡主诊治的话,但章呈还是再得过问一遍才可。

“既是姑母来求了,朕也答应了姑母,那你便让人出宫一趟去妘府将妘乘清请到灵犀宫给长宁看看。”

这话说完,章呈就领命而去,只是章呈还未出寝殿的门,陈乾就又叫住了他,想了下妘乘清的脾气,道:“算了,还是你亲自去。”

章呈:“是!”

此时的灵犀宫内已经是大气都不敢出的地方了。

灵犀宫寝殿内,里面的侍女内侍们一个个的都跪在地上低着头,屏住气息一句话都不敢说。

安平长公主坐在床榻旁拉着床上之人的手,声声泣诉,唤着“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