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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草创法门

月未落日未出,月寒醒了过来,腿脚好了许多,不是太疼了,往常都是疼醒的。煮了点粥,又割了点骨头熬汤。

一转眼,日出了。

月关山起身走出屋外,“老爹,早啊。”

月寒见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想着他差点死在天山,手中木棍挥舞的更狠更厉了。

月关山连忙闪避,在院子里逃躲。月寒以棍代枪,挥来挥去就那几式军中枪法,怎么也打不到逆子,急得他怒火蹿升,追的更急了。

反观月关山,初时躲的仓促,只过片刻,尽破老爹的枪法,已能从容应对,脚步腾挪间,脱离了战团。

月寒讶异:“臭小子,你的武功怎么精进这么多,明明前几天还被我打的鼻青脸肿。”

月关山自己也很惊讶,眼中一切好像变得很简单,枪法简单了,腾挪的步法简单了,脑海清明,一切都不同了。

果然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遇。

月关山走了一趟天山,经历生死,得见天地的道与理,回来发了个高烧,没把脑袋烧坏,反而烧好了,简直脱胎换骨,真真天与地的差别。

“老爹,木棍借我使使。”

月关山接过木棍,闭目间脑中顿时浮现老爹挥使枪法的身影,再睁眼,老爹好似一道虚影出现在眼前,两人各持枪,相同的起手式,击打在半空。

月关山初时生涩,片刻已熟练,再一遍超越老爹数十年的枪法造诣,打的虚影溃散。

不仅如此,他还在不停的加加减减。最后枪扫四方,招开十二式。已与军中枪法毫无关联,更上数层楼,另成新武,名曰四方枪法。

老爹在一旁看得愣住了,口中直呼不得了,不得了,以后打不过这臭小子了。

院中吵闹声惊醒了屋内的月观雪,他起身走了出来,正见月关山在演武,等他结束说道:“好棍法,大哥,等我好了,你可得好好教我。”

月关山眼睛明亮,已见得小弟脸色苍白中带红,知他好了很多,痊愈在望,嬉笑道:“我使的是枪法,才不是棍法,连这都分不清,不教不教。”

“你明明是用木棍使的,怎么成枪法了,大哥你又骗我,教我教我。”

月观雪自幼体弱,不能剧烈运动,特别羡慕他大哥,能跑能跳。

“就不教,就不教。”

月关山蹦蹦跳跳,围着小弟逗来逗去。

他性子本就跳跃,从小就跟着打猎队在山中跑动,以前就经常逗弄小弟,自小弟病倒后,才收了性子,对他关爱倍佳,胜过老爹。

老爹见之欣慰,盛了粥和骨头汤,一家人吃完,三个病号一起躺在院中晒太阳休息。

不知觉间,月关山又睡了过去,他的精力耗损太多,还没有彻底恢复,比较嗜睡,过几天应就会好了。

不知多久,他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月关山看去,原是有陌生客人来访。来人牵着马,腰间挎刀,走动间步法沉稳,观其气势,便知比他强过很多。

张大山来到小山村,寻人相问,来到月寒一家门前,他身后跟着小山村村民,来看热闹的,有汉子,有妇女,还有几个小孩叽叽喳喳。

张大山说道:“可是月关山、月观雪兄弟家?”

月寒道:“正是寒者双子。”

张大山:“我奉霜叶城主之命,前来答谢你等天山雪莲之大恩,奉上黄金百两,另城主有言,小山村村民皆可前往霜叶城居住,生活住所一应事宜,城主皆有安排,月家兄弟前来还有重谢。”

月寒激动道:“多谢城主大人。”

张大山与月寒寒暄数句,约定五天后前往,随即驾马离去。

小山村村民各个激动不已,不停答谢月寒一家,良久才离去。

当今天下,城池居山水而建,又有村落四射而出。山川湖泊时有凶兽肆虐、灵兽懵懂闯祸,唯大城池有厉害武者,能护一方安宁。

三天后,月观雪食入第二叶天山雪莲,辅以华仲开的药物,隔天,只见他脸色红润,气息平缓,能跑能跳了。

月关山见此,笑了笑,又躺在院中晒太阳睡着了,一呼一吸间,呼吸法门运转,内力逐渐壮大。

一觉睡到下午,精力充沛,月关山运转呼吸法,内力果然又增加少许。

“晚上睡觉内力几乎不见增加,白天却能增加一些,阳光照射吗?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原理?”

月关山心中疑惑,留下一颗疑惑种子,知识的贫乏令他无解。

这一刻,他渴望知识,渴望去看看。

第二天,张大山带着数十辆马车前来。

十余个村民大包小包背着,上了马车,月寒一家三人紧随其后。

临近太阳落山,一众人来到了霜叶城。

城主邱白雨早有安排,在城西划了十余栋房屋给山村村民,又在城中给他们安排了轻便的活计,不贪不懒,一生足以。

第二天大早,月寒带着兄弟二人来到城主府,张大山迎接道:“月老哥里面请,城主听闻月关山之勇事,早就想一见了。”

张大山领着三人来到迎客亭,给他们上了茶,又去请城主去了。

月寒三人刚喝了一杯,城主邱白雨便来了。

邱白雨道:“鄙人邱白雨,多谢相赠天山雪莲,救我儿少天一命。”

月寒:“城主言重了,寒者月寒,这是犬子月关山、月观雪。天山雪莲乃华老先生赠予城主,不敢居功,反而多谢城主对我们一家以及村民的帮助。”

邱白雨笑道:“你帮我,我帮你,本该如此,我观关山、观雪兄弟二人,大好少年,可曾识字,可有好去处?”

“不曾,还请城主指点。”

邱白雨沉吟思索片刻道:“有大儒子川,传闻曾听圣人讲学,学问非凡,前些时日来我霜叶城,传播儒家六艺、君子之道。我划地给他,他欠下我一份人情,我写信一封,你们拿去,即便当不了弟子,也能有个记名情分。”

邱白雨当即写信装好。

月寒接过转给月关山,拜谢道:“多谢城主恩情,大恩难谢,日后但又所需,必有所报。”

月关山、月观雪兄弟也连忙拜谢。

邱白雨摆摆手:“张大山,你领他兄弟二人前往仁德书院,拜会子川大儒。我尚有要事,诸位请。”

“城主请。”

月寒出了城主府,回家收拾去了。

张大山领着月关山、月观雪来到仁德书院。

仁德书院建在河边,河边几棵柳树摇曳,风轻云淡。隔着老远便听朗朗读书声,说仁讲义、礼智信,骑射六艺君子风。

张大山等人正要走入,忽来一道风,轻轻吹过,却将三人吹开,不得靠近。

一道儒雅随和的声音临空传出:“书院地界,闲人忽进。”

月关山拿出信件拜道:“小子兄弟二人,懵懂无知,蒙城主介绍,望先生收留,传授一二。”

“哈,竟将吾之人情,用在这兄弟二人身上,邱白雨,你太看低吾了,失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