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号，甲板上。
众人再次脸色惨白，没想到这次出海竟然连续遇到几番波折。
数十只人鱼浮在不远处的海面，露出脑袋盯着塞壬号。
优美的嗓音与狰狞的面貌十分不协调，它们的脸部与人类稍有相似，脸颊处两片鱼鳃翻转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尖刺般的耳朵显得怪异且邪恶。
旋律声离塞壬号越来越近，它们朝这边游来了。
“恶水人鱼怎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
一位水手手抚着额头大喊道。
并不是人鱼是活在恶水中，而是人鱼到哪片海域那里就成了恶水，它们站在海洋食物链顶端且生性狡诈恶毒，即使海洋中一些智慧种族也不愿意与它们接触。
“看来我们又要减少一些人手了。”
瓦尔德有些丧气，看来这次出海损失十分惨重。
“为什么这样说？”
弗吉尔搜索记忆并没有发现关于恶水人鱼的信息，只能将疑惑问出来。
“遇到这群人鱼，要么与它们玉石俱焚，要么就上供给它们一些贡品。”
莎拉死死盯着它们，生怕它们会扑上船来。
“贡品？食物吗？”
如果是食物还好说，已经快要到巴普海域食物即使全丢下去也能坚持，看莎拉的表情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
“呵呵，如果是食物就好了。”
雷文还是老样子，时不时地挤兑一下弗吉尔。
“是人，男人。”
莎拉瞥了一眼弗吉尔，然后转过头仔细打量打量他。
“我想我已经有人选了。”
雷文听到莎拉的话捂嘴一笑，将凝重的气氛打破。
“别开玩笑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弗吉尔见状，立马退了几步。
“恶水人鱼只有雌性，它们如果需要留下后代就只能寻找雄性人类与它们**，**完后就会将那人分食。”
瓦尔德解释道，他海上经验十足，自然知晓这种恶水人鱼的秘密。
......
与它们？
弗吉尔不由得脑海中有了画面，觉得有些恶心。
如果是前世认知里的那种美人鱼他还可以尝试接受，可现在见那群人鱼的面目他着实不敢继续想下去。
恶水人鱼静静地盯着塞壬号的众人，鱼尾摆动的力量让海面生成少许泡沫，它们在等那群人类丢下他们的贡品来以此逃生，往常遇到的船只都是这种做法。
砰！
一声枪声响彻安静的海面。
是莎拉开的枪，她着实无法忍受将人类献祭给这群嗜血丑陋的恶水人鱼。
人鱼群见人类竟然朝它们开枪，纷纷张开嘴巴露出獠牙冲着塞壬号嘶叫。
“将右舷炮给我装好，让它们尝尝恐惧的味道。”
莎拉边指挥水手将帆偏转方向，边命令水手给右舷炮上弹。
“不行啊，船长大人，它们有数十只，如果没有杀完我们就遭殃了。”
瓦尔德不相信莎拉能够将这群恶水人鱼全杀光，如果让其中一只逃跑那么恐怕塞壬号与上面众人都要葬身海底。
人鱼依旧在不远处游荡，它们不相信人类敢违抗它们定下的规矩。
轰！
一声炮声彻底将它们的自大轰碎，被击中的人鱼炸得四分五裂。
随后而来的是更多的炮弹，恶水人鱼群这才开始朝海底逃窜。
一轮炮击后，海面再也没有见到人鱼。
它们逃走了。
“原来只是纸做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弗吉尔笑了，还以为这群恶水人鱼有多厉害，结果一轮炮击就全溜了。
莎拉和其他年轻的水手见状也都大笑，他们听说过恶水人鱼的凶名实际却如此不堪，看来只是那群爱在酒馆吹牛皮的水手们夸大其词而已。
“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唯有瓦尔德脸色难堪，满眼都是后悔的神色。
“放心好了瓦尔德，如果轰走它们引来更多的人鱼，那我就再来几轮炮击，塞壬号上什么都不多炮弹倒多的是。”
莎拉将火铳塞回腰间，拢紧衣领准备回休息室继续睡觉。
“虽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但敲警锣还是有必要的，这次就不算你的失误了，继续站岗吧弗吉尔。”
说完莎拉便朝着船长室走去。
其他水手也纷纷打着哈欠钻回船舱。
啵～
一道海浪轻轻拍打在塞壬号的船身，让站在甲板上的弗吉尔有些晃动。
起风了？
弗吉尔抬起头感受海风，如果起风了需要他拨动桅杆让塞壬号的帆布对着风向才行。
“不，不是海风。”
没有离去的瓦尔德死死盯着海面。
“没起风怎么升起那么大的浪？”
刚才的浪不算大也不算小，否则也不会让庞大的塞壬号晃动。
“是它们，是它们！它们回来了。”
瓦尔德大声喊叫。
听到瓦尔德叫声，还未完全离去的水手又纷纷上到甲板，莎拉也不例外。
大概数千数量的人鱼一起用鱼尾拨动海水，一道比一道凶猛的海浪朝着塞壬号袭来。
“转向！”
莎拉声音中带着颤抖，最远处的海浪已经升至数十米，如果这道海浪拍在塞壬号上，他们难逃被海水淹没的命运。
雷文早已站在船舵前，在莎拉喊出命令的前一秒就已经开始转舵。
他们只能避开。
在月光的照耀下，人鱼群中间浮着一只比其他肥硕不少的人鱼，它的样貌更似人类。
脸颊两侧的鱼鳃已经只剩下痕迹，看不见里面的血肉，额头有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正是这颗宝石连接着其他人鱼，让它们统一地拨动海水。
“我就说它们决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简单，现在明白了吧。”
事已至此，瓦尔德脸色竟然恢复一丝红润，没有像之前那样惨白。
“瓦尔德，现在有什么办法？”
那群恶水人鱼明显不是普通的人鱼，它们拥有魔法力量。
瓦尔德摇摇头，
“当初扔下一个人就可以救整船的人，现在即使扔下整船的人它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已经触犯了它们。”
眼见巨型海浪近在眼前，而塞壬号依旧没有行驶出海浪的范围，前几道海浪影响了塞壬号的速度。
“轰，给老娘轰死它们。”
弗吉尔抚脸，这个只会暴力解决问题的女人终于爆了粗口。
水手纷纷装弹将火线点燃，希冀这些炮弹能够再次救他们一命。
可炮弹全轰在海浪墙上，根本轰不到人鱼群中。
那只肥硕的人鱼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这群人类简直痴心妄想。
“救救我们吧，您虔诚的仆人瓦尔德会用一生侍奉您。”
瓦尔德跪在甲板上朝着海面低声祈祷。
这个时候似乎只能祈祷了，
弗吉尔见射出的黄色卡片并未阻止海浪半分只能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