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菁下意识的行为,直接暴露了帮凶的位置,清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在家眷中脸色暗沉的古漪漪和田陆芯。
古漪漪和田陆芯的参与,完全在清澜的意料之中,只是与温菁相比,她们相对来说聪明一点,知道躲在暗处。
清澜看着古漪漪和田陆芯,见她们没有出来相帮的打算,便凑到温菁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温小姐,为了两个自私自利,想让你当替罪羊的人,这样做值得吗?”清澜附在温菁的耳边,好心规劝。
温菁听了清澜说的话,愣在了原地,她心脏猛的一颤,突然感到全身无力,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温菁软倒在地,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视线再次望向古漪漪和田陆芯,眼里露出祈求的目光。
古漪漪低下头,回避着温菁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田陆芯却望着她,眼底有一丝暗涌流动。
温菁见古漪漪和田陆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菁狂笑不止。
“菁儿。”温菁的笑声忽然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温菁听到声音,不敢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清澜循声而望,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男子一袭九蟒五爪蟒袍,头戴红宝石顶冠,正义凛然,儒雅风度,此人正是温菁的爹爹温言海。
“臣温言海,参加陛下!”温言海站在离温菁一步之遥,端端正正地向雪渊行拜礼。
“温老,请起。”雪渊起身,走到温言海的身边,伸手虚扶。
“谢陛下。”温言海起身,谢过雪渊,又说,“陛下,小女少不更事,失言冒犯了陛下,请陛下看在臣老来得子,饶她不死。”
温言海眼神悲伤,又一次跪在了雪渊的面前,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着,震撼人心。
温菁听到温言海求情的话,眼泪瞬间从脸颊滑落下来,不仅模糊了她的视线,也让她羞愧难当。
清澜看着这样的温菁,觉得她也算良心未泯,虽然看起来刁蛮狠毒,但还不至于泯灭人性。
雪渊见温言海跪着不肯起来,第一时间看向了清澜,清澜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随了温言海的心愿。
“温老,起来吧,朕答应你的请求。”雪渊叹了一口气,说,“但是朕希望她能说出其他偷听之人,方可从轻发落。”
“老臣明白,谢陛下。”温言海见雪渊松口,心情放松下来。
“菁儿,跟爹爹说说,偷听的人在不在殿内?”温言海来到温菁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如果在,就当着陛下的面指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爹爹……我真的可以回家吗?”温菁不敢置信地看着温言海,问他。
“当然,菁儿是不相信爹爹吗?”温言海眼眶有些湿润,他继续说道。
“菁儿相信,因为爹爹对菁儿最好。”温菁看着温言海,破涕为笑,说,“爹爹,她们一个是丞相之女古漪漪,一个是将军之女田陆芯,她们曾经是我的闺中密友……可是现在……”
“爹爹都知道。”温言海知道温菁交友不慎,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温菁说出来的两个人,都是雪国重臣之女,她们的所作所为,不仅揭露了雪国的隐患,也引得满朝文武嘘唏不已。
古漪漪和田陆芯面面相觑,古尘栎和田伯韧却老谋深算,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都想到了办法。
古尘栎和田伯韧走到古漪漪和田陆芯的身边,趁询问真相之际,偷偷让她们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温菁的身上,保全自身。
“漪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别人冤枉了,如果是,一定要请陛下给你作主。”古尘栎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他边说边冲古漪漪挤眉弄眼。
“芯儿,你也是,如果真的是被别人冤枉了,一定要请陛下为你作主,可不能让小人得逞。”田伯韧言辞犀利,话中带刺。
“臣女冤枉,请陛下明察。”古漪漪和田陆芯听出了古尘栎和田伯韧话里的意思,她们跪在雪渊面前,大呼冤枉。
“冤枉?那就说说你们当日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一一道来。”雪渊瞪了古尘栎和田伯韧一眼,然后说。
“陛下……臣女……记不清了。”古漪漪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难住了,她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回禀陛下,臣女当日一直陪在洛妃娘们的身边,伺候着娘娘,未出过门,还请陛下明察。”田陆芯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好一个记不清了,好一个未出门,古漪漪,你最好快一点想起来,否则直接以欺君罪论处。”雪渊嘲讽地笑了,又说,“来人,去请洛妃。”
清澜看着田陆芯从容淡定,仿佛胸有成竹,可见洛妃和她之间,一定有某种独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