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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喜认义父

三月中旬,太学中的士子们在为袁射下狱而弹冠相庆时,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为如何处置“袁射”而展开博弈。

说是博弈,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

毕竟“袁射”不是什么大人物。

“今有四胡上表请求治罪于袁射,诸卿以为如何?”

刘宏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掠过朝堂,缓缓开口询问。

百官俱是耷眼锁听,老神在在,一言不发。

袁隗出列道:“陛下,四胡虽内迁许久,却屡教不改,常有劫掠州府,犯上作乱之举,此本该受到惩处,奈何朝廷有心无力,今民间志士袁射替天行道,为朝廷扬威,理应褒奖才是。”

“哦,应当如何褒奖?”刘宏问他。

袁隗想了想道:“老臣以为,应立即赦免其罪,借此震慑四胡,若此人在,并州四胡必定胆寒,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北境自安。”

闻言,刘宏不置可否,转而问其他人道:

“诸卿所思,也都如袁司徒一致否?”

百官齐声表态,“我等皆无异议,愿听陛下圣裁。”

左右不过是一无名小卒,他们犯不着因为这个拂了袁司徒的面子。

刘宏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赦其无罪吧。”

众臣应声,退回列班。

刘宏转头看向袁隗:“袁司徒,此子罪责虽已赦免,但这规矩……”

袁隗连忙拱手表态,“明日午时之前,老臣定会如数奉上。”

刘宏满意的嗯了一声,起身离去。

张让踏前一步,伸长了脖颈喊道:“退朝……”

………

被关入大牢的第十七日。

上午,袁术来了。

他是掌控京师禁军的虎贲中郎将,所以就大摇大摆进了天牢,无人阻拦于他。

隔着铁栏,袁术看了一眼外面巡视的兵卒,摆手令他们离远一点,而后转身笑道:

“贤弟,我来看你了。”

程远志懒懒地靠坐在角落里,微微拱手,以示见礼。

袁术摇摇头,笑眯眯地道:“贤弟,这牢饭可口否?”

牢饭还有可口一说?

程远志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袁术,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术用脚踢开地上的干草,腾出一点地方,放下食盒,一一取出里面食物。

烤鸭、烧鸡,蒸鹅、美酒……凡是能想到的美味,里面几乎都有。

勾人的酒肉香气扑面而来……

这,这不会是我最后一顿吧?

程远志脸色剧变。

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自己在刘宏面前的表现,确定不会因此而送命后,才缓缓问道:“公路,这是我最后一顿么?”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袁术卖了个关子,嫌弃的看了一眼脏乱不堪的天牢,一脸勉强的侧坐于干草上,抬手示意程远志近前就坐。

那就不是最后一顿了.....程远志松了口气,动了动屁股,缓缓挪过来。

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袁术会来探视,并不令他意外,提着饭食来也属正常,但袁术的脸上带着一副大灰狼般笑意,就令人难以捉摸了。

程远志隐隐感觉,袁术这奇怪的举动必然与袁隗有关。

难道说,袁隗此时仍想认自己为儿子?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吃饭要紧。

天牢里的饭食连猪食都不如,简直不是人吃的。

自己愣是津津有味的吃了半个多月……

“公路,你老实说,是不是袁司徒让你来的?”

程远志狠狠啃了一口烧鸡,腮帮子高高鼓起,含糊不清的问。

袁术摆摆手,倒了一杯水酒递过来:“恭喜贤弟,大喜事啊。”

“哦,喜在何处?”程远志停下口腔中咀嚼鸡肉的动作,瞪大眼睛问他。

瞪大眼睛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噎住了。

袁术大笑道:“今日,我叔父袁隗已经奏请陛下,保贤弟你出狱了。”

“花了多少钱?”

“不多,区区两千万钱。”

两千万钱.....程远志愕然。

二十万两银子,这个人情,我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说到这个大汉的保释,就不得不提十常侍给刘宏想出来的三大生财之道。

朝廷卖官是众所周知的第一生财之道,但由于有钱的人大多也都有官身,所以买官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于是张让、赵忠给刘宏出了第二个法子,赐官赐爵。

官位是给下去了,但受封赏者必需要给够相应的修官钱才能上任。

最轰动的就是司马直了。

去年,司马直被任命巨鹿太守,按照当时的“官价”来说,巨鹿郡太守一职应徼三千万的“助军修宫钱”。

朝廷考虑到司马直为官向来清廉,于是特地给他减了三百万钱,打了个九折。

但司马直偏偏就是人如其名,宁折不弯。他毅然拒绝了朝廷的任命。

无奈朝廷不允他请辞,执意要他上任,于是司马直在行至孟津关时,给朝廷上书一封,力陈时事之弊,然后吞药自尽了。

刘宏在收到司马直的死谏书后,大受震动,暂停了“修宫钱”。

于是张让等人又想出了新的捞钱法门“释罪金”,但凡有罪在身的囚犯,非死罪者,俱可缴纳一定数目的钱财,换取无罪释放。

见程远志沉默不语,袁术笑呵呵道:“贤弟啊,这当爹的为义子花费点钱财,也是应该的嘛。”

“叔父还托我带话于你,出狱之后,且往司徒府上一叙。”

这就是要逼着我认爹了.....程远志心思急转,点头道:

“多谢司徒大人。”

一句大人,就表示出他领了这个情,愿意认袁隗为父了。

袁术当即大喜:“来来来,贤弟,喝酒,喝酒。”

饮罢,袁术放下酒杯,笑眯眯地道:“贤弟,我这次来,还有一事?”

“何事?公路请直言。”程远志顿住酒杯,目视于他。

“贤弟所创投壶聚财之法甚妙,不过近日来所聚钱财日益见少,我百思不得其解,特来求教。”

程远志疑惑道:“是何缘故?”

袁术想了想道:“百姓大都围而不射,议论纷纷,故而钱少。”

也就是说,百姓见获利不多,大多数冷静了下来,只围观,不买箭投壶了......程远志心下了然,提议道:

“何不以利相诱?”

“如何诱?”袁术好奇。

程远志附耳过去,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听罢,袁术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抚掌道:“妙啊……”

袁术拿着酒杯,望着眼前智敏如狐的贤弟,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叔父一定要认他为义子了。

如此奇才,谁不见猎心喜?

程远志很无奈。

他本来没打算跟袁家关系走的如此之近的,前面分析过,认袁隗为义父,只有一利,却有两害。

一利两害,就有点不太合算了。

他本想低调苟且到刘宏挂掉,而后大展拳脚的。

可计划再好,也总会有变故。

“贤弟,那便如此定了,我去也……”

袁术满意的拍了拍程远志的肩膀,晃悠着出了天牢。

翌日正午,程远志出了天牢,立足东城府邸,春日骄阳之下,眯着眼,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半个月牢狱生涯,令他获益良多。

最直观的好处是,吃过天牢里的猪食后,他挑食的毛病不治而愈了。

见程远志回来,速该停下练武的动作凑过来,惊讶道:“大帅,这半个多月您去了哪?”

“我去了一个远离尘世,没有喧嚣,没有尔虞我诈的地方,静静地思考人生的真谛……”

速该登时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