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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激流勇退,方显智者本色

程远志并没有考虑多久,在留下重兵防守荆州后,亲率五万部众,速该、张合等人,顺江而下至豫章,来战周瑜。

建安十三年的寒冬,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北方已是大雪纷飞,银妆素裹;江东地界却是一派秀色千山青,深秋天微冷,天无三日晴。

豫章郡的气温约莫在十度左右,湿冷的天气令士兵们苦不堪言。

不过,这对前世久居江南的程远志来说,天气还算舒适。

顺江直下千里地,越过绵延起伏的山峦,就到了南野城的北面。

程远志在麴义大营旁扎下营寨,率众入营来见。

麴义在南野城北的两条山脉中间要道上,修建了一处坚固的军事要塞,要塞内常驻五千多名士兵,将周瑜牢牢地悍死在南野城。

而他本人则率领其余两万多人马,屯驻于十里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开阔地。

得知程远志亲来,麴义并未出营迎接。

他觉得没必要。

是以,当程远志迈入大营的时候,正好看到麴义躺在竹椅上,懒洋洋地晒着江南冬天里难得一见的太阳。

竹椅晃荡间,麴义整个人显得极其悠哉惬意,没有丝毫战事焦灼的紧张感。

见程远志脸色不太好看,早有营中士兵去唤麴义来见。

“义不知主公驾到,失礼,失礼!”

麴义睡眼朦胧地从躺椅上翻身而起,行到跟前,随意的拱了拱手。

此举立即引发了速该的怒目而视。

你竟然知道自己失礼了......程远志大为惊讶,摆了摆手道:“军营中不必拘礼。”

如果换个主公,麴义这般傲慢的行为,至少已经死了几百回。

但程远志深知,有本事的将军没有几个不狂傲的。是以,此前一直没有和麴义计较这些旁支末叶的礼节。

不过,由于麴义的狂傲很影响他在麾下部众面前的威信,所以程远志平时极少来麴义军中,且自全据冀州后,就将麴义远远地打发在外,镇守地方,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至今已经有十四年了。

否则,程远志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受不了麴义,会把他给咔嚓了。

这家伙真的太狂傲了。“目无余子”只是好听点的描述,“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才是最贴切的写照。

原时空里,麴义就是因为狂傲被袁绍早早处死。

因此,为了避免自己哪天忍不住而弄死麴义,程远志不得不采取了“少见面,有事军令往来”的策略。

其实,从麴义背叛韩馥,倒戈相向的事情就能够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忠厚的人。

早期的麴义是很有野心的,也很懂得投机。

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手下有一支独属于自己的部队,也就是“先登死士”。

麴义之于程远志,严格来说就如同刘备于刘表、孙坚之于袁术一般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严密的从属关系。

而是主次分明的合作关系。

这种特殊的地位,也更容易引发麴义的目中无人,恃功自傲。

因此,如何处置麴义,此刻,已经是摆在程远志的头等大事。

比临阵对敌周瑜还要刻不容缓!

一直任由他如此下去是不妥的、危险的。倒不是程远志容不下个性鲜明的部属,而是江东离中原偏远,放任他如此继续下去,难保不会成为新的隐患。

麴义的性格,早就引发了河北众文武的不满,若非麴义常年领兵在外,恐怕他早就为众人所不容,算计死在朝堂之上了。

好在,这两年随着程远志的地盘不断扩大,威望日重,麴义似乎收敛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难搞了。

但举手投足间,吊不郎当的架势,还是很令人不爽,恨不得捶他几百顿。

这会,速该正目光阴沉地盯着麴义,神色不善。

麴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行为上的不妥,言语举止稍微严肃了一些,禀道:“丞相,周瑜近日连番来挑战,我本打算率部与其厮杀一番,将其歼灭于南野城外,奈何军中忽然爆发了瘟疫,兵士多有水土不服之状,战力受损,是以高挂免战牌,专候丞相来决。”

顿了顿又道:“不知丞相此来,带了多少兵马?”

速该横了他一眼,替程远志回答道:“五万!”

麴义点点头,“以丞相之神武,纵是不带兵马前来,也足以扫平周瑜鼠辈。”

你居然会拍马屁......程远志忽然觉得今日的麴义有点陌生,和印象中完全不同。

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今日的麴义,不但会看人脸色下菜,还会拍马屁。

这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不知理定有祸!

思及此处,程远志心下一动,对速该使了个眼色,目视麴义道:“拿下!”

速该立即按住麴义,将他双手反剪于后。

见主将被擒,呼啦一下,军营中突然聚集过来许多兵士,手持兵刃,满脸疑惑望过来。

大多数兵士的神态还算正常,没有过激的举动。只有一部分先登死士,神态是很愤怒。

眼看他们要暴起反抗,救下麴义,却被麴义连忙摆手制止了。

程远志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目视麴义,冷声道:“麴义,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今何故反我?”

麴义大惊失色,辩解道:“丞相明察,我断不曾有此念!”

不过,话是这么说,声音却越说越小,显得底气不足。

先登死士们刚才的反应,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麴义纵是有一百张嘴,此刻也说不清楚了。

此时,这一小部分先登死士已经被军中将士隔离开来,团团围住。

从麴义的神态反应来看,他应该没有谋反的意思,但程远志需要的只是一个籍口来处理前者,而非真凭实据摆在面前,落下一个杀功臣的名声。

于是转而说道:“是或不是,我自会详察,还你一个公道。这段时间,你且入我营中暂住吧。”

麴义知道,“暂住”只是体面的说法,“囚禁”才是真实情况。

思及此处,他神色颓废的低下头,应了声“是”,被兵士们押了下去。

程远志即命张合代理豫章太守及先登死士统领一职。

南野城中。

得知程远志率众赶来,周瑜突然停止了挑战。

这日上午,周瑜用罢早食,立足城头,手搭凉棚,遥望远方的北军大营,隔着十几里地,只隐约见其军容齐整,士兵操练时传出的呐喊声震天动地,整齐划一,昂扬顿挫中透着杀气凛然。

周瑜顿时长眉一轩,手指远方,侧头对身边的程普说道:“老将军,可曾察觉对面的军队与前番有所不同?”

程普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兵还是那些兵,气质与昨日截然不同……奇怪!”

周瑜沉吟道:“我料定麴义军中必有变故!”

程普道:“大都督,可否趁此机会袭而攻之?”

周瑜摇了摇头:“万万不可……”

程普面有忧色,道:“大都督,我军远道而来,兵少将寡、粮草不多,利在速战,今北兵十万聚于此地,三倍于我军,北军又善于步战、马战,更有袁射亲至统领,我军兵士们无不心生怯意,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不妙啊。”

周瑜叹了口气,大手狠狠地一拍女墙:“我等披坚执锐,为收复江东而来,断然不可未战先怯!”

说话间,黄盖走上城头,立于周瑜身后,说道:“大都督,可还记得前番江东之失,当时二十万北军从天而降,十万狼行吴郡、十万横扫会稽,江东一半地盘,十日之内陷入敌手……”

说到此处,三人齐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均是脊背一寒,心有余悸。

与这样的对手较量,防守好自己的屁股才是重中之重。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会来捅你后面,且下手极其暴力!

周瑜沉吟道:“此事太过古怪,我至今仍未想明白,大海之上无边无际,不辩东西,时而还有滔天风浪,北军是如何精准确定方位,跨海而来的。”

黄盖道:“我听闻北军水军之中有观星士,可依靠夜间察看天上北斗七星的方位来确定方向,依此想来,北军应是夜间乘船而来……”

说到此处,黄盖眉头一皱,摇头道:“可没有海图,纵知方位,也难以精准登陆吴郡、会稽。世间传言袁射料事如神,有神鬼莫测之术,纵观其一路扫平天下之过程,浅描淡写,莫非他果真非人也……”

周瑜摆了摆手道:“不可妄言,老将军岂不闻于吉之事?世间哪有真神?且不管他是否有三头六臂,我也要同他斗上一斗!”

见周瑜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程普与黄盖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半晌,两人方道:“大都督,我等先退下了。”

周瑜目视前方,不回头挥了挥手。

另一边。

麴义被幽禁的第三天,营帐中来了一个他最想见到的人――贾诩。

麴义连忙起身相迎,请坐于席间,言辞恳切道:

“先生救我,我是无辜的,我绝无谋反之意!”

贾诩跪坐在麴义对面,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你可知今日之利害?”

“不知。”麴义神色懊恼的摇了摇头:“愿闻先生指教。”

贾诩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道:“那你可知昔日张扬之事?”

“自是知晓。”麴义点了点头,一瞬间似有所悟。

贾诩继续说道:“岂不知,君疑臣则臣必死……”

麴义纳闷道:“先生的意思是……”

贾诩意有所指的瞥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征战一生,何不就此容归乡里,含饴弄孙,以享天年。”

麴义不甘心起身道:“可是……丞相说他会查清缘由,还我一个真相。”

贾诩呵呵一笑:“那你猜猜,今日是何人派我前来?”

此言一出,麴义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