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方泽心中喝彩一声。
吴道子没有去过龙康界，却一语道破其中关键。
方泽面对八品武者秃丹时，直接将对方打落意境。
对战武尊古赞，其身上就带有天人境的一些特征，但攻击实力却差距真正天人境很远。
用伪天人境形容，很贴切。
至于关于走火入魔，倒是让人想起了龙康国师温苑博。
听黎放翁说，温苑博的理念是天下不要有神蕴高手，包括他自己都最好不存在，刚听的时候方泽就觉得奇怪。
觉得温苑博理念有些极端。
现在听吴道子走火入魔的说法，方泽倒是找到了一个解释的新角度。
万一是这位温国师观想的是什么儒道圣人，结果练的走火入魔了呢？
这玩意真说不准。
“我如果遇到修行这种取巧功法到大成的人，如何应对为好？”方泽问道。
吴道子反问道：“你自己打算怎么应对？”
方泽没迟疑，直接说道：“硬撼。”
吴道子哈哈大笑。
“是这个道理。”
“想出这种修炼法门的人，一定是先天不足，无法提升到肉身境，其肉身根本太弱。”
“即便取巧法门大成，法理加身，可也不会改变肉身真实强度。”
“对殴硬撼，是一個很好的办法。”
“不过，对方这么练下来，到高深境界虽然肉身不会很强，可会有一些法理神异产生，你真遇到这样的对手，最好买一件适合肉身境，有镇压神魂或者静气凝神效果的异宝，这样能在对战之中更有利。”
方泽心中一动，记了下来。
一件异宝，价值不菲，但大多能用银钱或者其他代价得到。
舍得花钱，面对龙康界神蕴高手的底气就会雄厚不少。
方泽知道这些后，问道：“这观想图，大概价值多少，能换到对应什么层次的天材地宝？”
吴道子外号叫‘明鉴两界’，其实除了鉴定回溯死因之外，他对功法，天材地宝，还有一些异宝的鉴定水平也是权威级别的。
只是因为其回溯死因的能力独步江湖，是最大的权威，江湖人对吴道子印象都是这个点，而忽略了这方面的能力。
吴道子想了想。
“价值比较难定，主要是要匹配合适的买家。”
“没到肉身境的人，看这个观想图有害无益，到肉身八九变后，此图颇有价值，除了开拓眼界和思路，还有可能触类旁通，毕竟提前接触到法理层次的事物，有助于后面真正打通天地金桥，提升为天人境，还有可能学会天人境的一招半式。”
“而对修行雷属功法的人，无论是肉身境武者，甚至是天人境的高手，这张图价值都陡然变大。”
“哦?”方泽认真听下去。
吴道子继续道：“此图除了有武道上的价值外，图上绘制的雷神，竟有一些真正神祗的味道在，而先天神祗，中古之前就已经踪迹全无……此图带有一丝雷神韵味，对有需要的人眼中，价值不可估量。”
“对于后者，此图至少能换黄泉沉石同层次的天材地宝。”
方泽点头。
相对于获得难度，这趟龙康界之行很值。
吴道子沉思一阵，道：“你要出售这观想图，为师倒知道一个好买家。”
“是谁？”方泽问道。
吴道子说道：“玄霆宗宗主雷辉。”
“玄霆宗是扬州大宗门，雷辉也有天人境五重天境界。”
“之前玄霆宗请我做回溯，认识了雷辉，我和他有共同爱好，都对‘天洲三大秘’感兴趣，一直有书信来往，算是半友。”
方泽点头。
他虽是肉身境界，但读书较多，也知道一些天人境的秘辛。
天洲三大秘，指的是‘上古后寿元骤减之秘’、‘上古断代之秘’和‘天洲寰宇缩减之秘’。
这三大秘，是很多天人境以上高手武道之余刻苦钻研的问题，颇有学术气息，不少高手都将这三大秘的研究当做修行之外最关心的兴趣。
“这图谱符合玄霆宗功法，同时还有雷神韵味，雷辉一定会要，只是代价问题。”
“观想图与其出手给肉身境武者，不如卖给他，天人境层次怎么都更宽裕一些。”
方泽点头。
…
吴道子写了一封信，给方泽要他交给雷辉。
雷辉在江湖上还是有信誉的，玄霆宗口碑也还可以，再有吴道子情面，倒不怕被人吞了观想图。
带着书信，方泽和师父告辞。
出来不久后，迎面看到了魏子夫。
“子夫。”方泽打了声招呼。
魏子夫脸上一喜，快步走了过来。
“恭喜师兄登上人榜，再上万心楼点评！”魏子夫说道。
方泽笑了笑，道：“我确实对此高兴，就不和你谦虚了。”
魏子夫厚道一笑，道：“师兄，我听师弟说看到你回来，特意过来找你。”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
“师兄的习惯我了解，喜欢先听坏消息，我就说了。”
方泽一笑，道：“你懂我，先说吧，什么坏消息？”
魏子夫说道：“也不算坏，就是江湖中避不开的事，恩怨情仇。”
“师兄杀了极情宗的邵红衣，江湖有消息，邵红衣的姥姥十分愤怒，在江湖中传出话来，就算不要师兄你的性命，也要留下你一只手脚。”
“嗯。”方泽点头。
这等事情，他动手的时候就有考虑。
江湖上的事嘛，除非当个受气包子不吭声，否则结怨是难免的。
“那么好消息呢？”方泽问。
魏子夫一笑，道：
“师兄可知，登上人榜之后，也要对江湖渠道修改一下你万里归宗收取的费用了？”
“哦？这怎么说？”方泽有些意外。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就是江湖之中不成文的规矩，一旦登上人榜，如果要请动人榜高手出手，像是助拳，或者是原有营生上，从第五十名开始，每前进十名在基础价位上要多一千两白银。”
“师兄原本一次万里归宗最低收取两千两白银，而如今是人榜三十六，按照这规矩每一单要加两千两白银要价，也就是四千两银子一单。”
“这要价不能再低，人榜高手都知道这规矩，大师兄你最好也加一下价码，不然其余人榜高手怕是会对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