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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巳蛇就位

“按你这么说,在钱家把我押解来衙门之前,秦头儿已经接到唐大公子的吩咐要‘好好招待我’了?”金公子盯着姚班头的脸,似要从其表情变换中看出些什么。

“没错,就是这么个过程。”姚班头点了点头道。

“那唐大公子是谁?”金公子问道。

“您不认识,唐大公子?唐大公子是上月廿五,新到任的新县尉唐治的大公子。”姚班头道,“小的原以为您和唐大公子有什么过节呢,这么说可能一切都是误会?”

“或许吧……”金公子不置可否,“那你是准备让我今天晚上,继续睡在这儿?”

“这……”姚班头当下是决计不敢得罪金公子的,但是要他私自把人放掉,他还着实没这个胆子。

“要不这样姚班头,我看你呢,人也挺机灵的。要不,以后你也别在这儿干班头了。我在附近县里有个庄子,你去替我管着这庄子吧。庄子倒也不大,大概有个两百亩来吧。以后每年的三成租子归你,你看怎么样?”金公子见姚班头在那儿犹豫不决,决定给他加一把火。

“两百亩的庄子?每年的三成租子?这这这……”姚班头眼睛里亮起了光,心下飞速盘算着两百亩庄子,每年的三成租子有多少钱。

金公子看着姚班头笑而不语。

“金公子管庄子这活儿,好是好。只是……”姚班头犹犹豫豫道。

金公子沉下脸来道:“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姚班头连忙告罪道。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条件开给你们秦头儿,再让你们秦头儿给我一个交代。他会怎么做,他会把你怎么样?啊!”金公子厉声道,“好好想想吧!滚!”

“金公子,小人适才不知好歹。您今儿个哪还能睡这儿呢。我马上去联系延靖寺安排厢房。”姚班头说完,转身就走。

“姚班头!”金公子沉声叫住了姚班头,“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机会只有一次,走出这扇门,你就别回来了。”

“小人绝绝绝绝无二心,绝无二心。这就带您出去。”姚班头连忙返回来。

“哈哈哈,我也愿意相信姚班头你说的。不过比起这耳朵来,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公子指了指双目道。

“金公子您英明,您英明。来,小人来扶你。”姚班头冒着冷汗,跑过来扶起金公子。

“你那儿有没有其他衣服了?”金公子问道。

“我的值班房里还有一套换洗备用的。”姚班头道。

“给我去拿来,换上。”金公子道。

“您,您真英明!”姚班头发自肺腑道。现在的姚班头已经被金公子的心机所折服,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年轻公子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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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靖寺厢房内。

茅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就突然失眠了呢?难道是第一次杀人太恶心了?好像也不是,到现在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似乎总是有一件事情,我应该去做,但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茅安用食指搓了一搓眉间,“再复盘一下,这两天的事情……”

“不好!”茅安一个咕噜坐起,“要防着家忻县里这伙人子人,一不做二不休,狗急跳墙了!”

“这金公子肯定与我有莫大联系。绝不能坐视不管。”茅安走到油灯之前,盯着火光。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那金公子的人身安全可能马上就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应该马上去县衙。”茅安飞快的穿戴整齐,揣上两把匕首。

出门前茅安拾起了一片枯黄的树叶,小心地夹在了厢房的门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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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从延靖寺正门去县衙是不会路过百花井巷的,但是茅安出门的时候己经是亥时三刻,延靖寺主路上的三殿三门都已落锁了。茅安只得从厢房的侧门走。

兜兜转转饶了一些路,还路过了百花井巷的大友当铺。到这个点了,家忻县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走过的街上没有灯光,此时一片漆黑,只是茅安他目力过人,几乎可以视夜如昼,所以也不影响他赶路。

奇怪的是,大友当铺二楼直到亥时三刻,依然有灯火闪烁。茅安在楼下试探的喊了一声:“严掌柜?”

茅安没想到,这一声喊完,二楼的窗子马上就打开了,“呼”,严掌柜毛二百斤的身体,就从窗户里一跃而出,轻轻落在茅安的面前,竟然没有弄出很大动静,“六爷。可是来取锦盒?”

“又是锦盒。这锦盒肯定是一个关窍。现在去救那金公子,我要尽可能的借力,不妨试试这锦盒。”茅安心道。

然后开口道:“取来!”

“是!”茅安似乎从严掌柜的小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振奋的光芒。

“笃,笃笃笃,笃笃,笃”严掌柜有规律的敲击着大友当铺的门。

“又是暗号?这里的人还都挺喜欢用这一手。只是这些暗号都粗糙了一些。下次找到‘我’的人马了。得好好设计一套好用,又不好识破的暗号。”茅安心想。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不认识的伙计,身着一身劲装,手里端着一只檀木锦盒。

看着那个檀木锦盒,茅安想道:“看来这就是当票里说的‘九成新檀木盒一只’了。”

茅安接过锦盒,发现不需要钥匙就能轻松打开。锦盒里面有一张纸,上面用隶书写着四个字。茅安看着这四个字,不自觉就念了一下:“其、徐、如、林。”

“这是什么?又是箴言?这个好像是《孙子兵法》所说的……”茅安试着理解这四个字。

“侵掠如火!”严掌柜突然单膝跪地来了一句。

茅安看着严掌柜这幅样子,用尽量稳定的语气,试探道:“不动如山?”

“报告堂主,巳蛇队下,二组归队!巳蛇二组,全员都有!”严掌柜一抱拳,市侩之气一扫而空反而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伐味道。

“还真是《孙子兵法》。被我歪打正着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