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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明烛天南

“你是说,结拜?”茅安又确认道。

“嗯,茅大哥我是真心想喊你一声兄长。”金宏道。

“实话实说,京师之中,世家大族,貌似才俊辈出,实则多是俗物。一天天只知道沽名钓誉,明明籍籍于功名利禄,却耻于宣之于口,非要一个个高谈玄学,摆出一副清高模样。”金宏不屑道。

“这些人空负才子之名,实则,上看不到庙堂暗流,下看不到民生疾苦。胸中无沟壑,笔下无妙思。不过是一些,矫饰文章之徒,我实在不愿与之为伍。今天,得闻茅大哥‘狼羊妙论’,虽知是退敌假言。但亦我深为震撼,心中已经引为知己。”金宏又道。

“小宏,我所说‘狼羊之论’并非全为假言,实则有几分真心。有人说过,条条大路通京师。而你就是生在京师之人。我们不是同一条河里的鱼,没必要强扭在一起。蒙你看重,我亦十分开心。若是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尽力便是。”茅安道。

“茅大哥,条条大路通京师之论。颇有新意,我今天又是第一次听说。诚然,如你所说,我就是生在‘京师’的那群人。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京师’之人也有‘京师’之人的苦衷啊”金宏慨叹道。

“你看这边风景。”茅安拉着金宏,一指远处的西山道,“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天地自有豪情,我们又何必拘束,今夜我们便畅所欲言。“

“好一个‘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茅大哥好诗兴,好意境。可惜此地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金宏道,“茅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算是生在‘京师’那群人吧。但是须知京师也有内外城,内城之中亦有嫡庶之分。即便你生来就是内城中的内城,嫡亲中的嫡亲,那也不算什么,因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世无常贵,事无常师。越是嫡子,越要踏对节奏。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有的时候,我还是羡慕那些边缘之人。既没有很大的生存压力,又没有众人的关注,进可以积蓄力量谋取晋升,退可以诗酒田园安乐此生。多好啊。”金宏道。

茅安看着金宏心中似有郁结,便开解道:“于是你便想远离众人目光,来行万里路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边缘之人,也难以体会他们无奈和不甘,正所谓人生如逆旅,我辈是行人。没有人能一直满意自己的状态。要我说世界上的成功只有一种,那就是能够用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

“以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嗯……”金宏咂摸着这句话,“茅大哥,你的见识实在是同辈之中的翘楚。能与你相识,乃是金宏的荣幸。看来紫微观高人没错,你一定是我的缘法。茅大哥不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弟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哥!”

说完金宏便拜了下去。

茅安没想到几勺‘鸡汤’灌下去,把这个公子哥弄得心神激荡,硬要结拜为兄弟。

不过仔细一想,对方才智俱佳,身份显贵,关键是没有纨绔之气。与他结拜的话,大大有利于今后在京师对付洪社的三爷。

“好吧,既然你心意坚定。我再驳你,反而显得做作。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义弟,有人若要害你,便等于是害我,有人若要欺你,便等于是欺我。”茅安答应道。

“茅大哥,以后我们同荣辱,共富贵。若违此誓,天地共弃。”金宏略显激动道。

“你我兄弟,相交于江湖,倾心于才识。依我看就不必拘泥俗礼,搞什么磕头拜香了,都在这里,都在心里……”茅安拍拍金宏的胸脯道。

“茅大哥!”金宏喊道。

“我是个粗人,没有什么表字。先前江湖上管我叫茅六,茅六这个名字叫起来还挺顺嘴的。要我看,你以后就管我叫六哥。我依然叫你小宏怎么样?”茅安道。

“就如六哥所言。”金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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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么说服那姚班头的。哈哈哈……可真有你的。”茅安笑着拍了拍金宏的肩膀,“只是那姚班头,现在怕是不好过了。”

“那姚班头,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无底线无原则,一个赤裸裸的小人。初时,对我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也让我吃了一些皮肉之苦。我为免夜长梦多,早日出狱,才与其虚与委蛇。现在他里外不是人,也实属咎由自取。还有六哥出手废了的那个小吉,正是那姚班头的头号走狗,也甚是可恶。当时我看到六哥出手废了他,真出了我心头的一口恶气。”金宏道。

“这金宏,在不利环境中,没有精神内耗,不去追求言语上的胜利,目标明确,手段犀利,是一个人物。”听了金宏逃出衙狱的经过,茅安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金宏不仅没有纨绔之气,而且颇为会审时度势,随时随地利用现有条件,为自己创造有利环境。

“我料那牢头儿,不敢见我。必是为了争取周旋空间,去想应对之策了。但我若一直待在衙狱里,他们要对我不利,易如反掌。家父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就诓骗那姚班头把我放了出来。”金宏道。

“事实证明,你所料不差。那秦牢头敢带人追来,肯定是下定决心,把你得罪死了。”茅安道。

“亏我出衙狱的时候,还暗自窃喜。这次要是没有六哥你后来拍马赶到,我怕是此劫难逃。”金宏感谢道。

“将相顶头堪走马,公侯肚里好撑船。富人思来年,贫人思眼前。小宏你着眼长远,不计较眼前得失,实是大有可为。我想若没有我来,你也会有脱难之法的。”茅安笑道。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若那时他们强行拿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今日我能脱难,还是要多谢六哥!”金宏说完一拜。

“你我既是兄弟,以后便不要说这种话了。”茅安摆手道,“我只是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想在你这里求证。”

“六哥你问。”金宏道。

“小宏你和那家忻县县尉唐治之子,是怎么结下梁子的?”茅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