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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见金墉

回到家,关山还是昨晚那个姿势,手里依旧拿着小说稿子看得津津有味。官云飞走上前去问了声好。

关山放下手里的稿子,对着官云飞说道:“你回来了正好,今天我联系了一个认识的老朋友,叫胡菊仁,他是《明报月刊》的总编,明天上午我约了他谈一谈你这小说的事情,你准备一下。”

官云飞惊喜道:“谢谢,关叔。”虽然两世为人,但是官云飞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关山更是感激涕零。这得省掉他多少的麻烦,靠自己,恐怕连报社的门槛都进不去。

关山指着桌上的稿子,说道:“把稿子整理一下,搞乱了,明天就失礼了。”

官云飞走过去,一边整理稿子,一边回答道:“叔叔,放心,我一定整理好,我都是标记了顺序的,不会搞乱的。”

关山拍了拍官云飞的肩膀,半开玩笑地道:“小子,你写小说这么厉害,哪天也帮叔叔写个好的电影剧本,我把它拍出来如何。”

官云飞不假思索道:“好啊,不过,叔叔你要给我几个以前的剧本,给我看看,我先研究研究。”

官云飞不会写剧本吗,肯定会的,不管是前世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懂怎么写剧本。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必多说,从小片场长大的,养父把他当艺术家培养,琴棋书画都有所涉及。而前世在娱乐圈打拼了十来年,虽然没什么文采,写不出什么好故事,但也不算白混,实践经验很强,至少比现阶段香江年轻一代的电影人经验要丰富得多。娱乐圈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导的例子比比皆是。

现阶段的官云飞不敢说样样精通,但是很多能力也绝对是在水准之上的。不但会写剧本,他还会画分镜头剧本,学绘画的时候下过苦功夫,寥寥几笔就能表现出一个场景,堪称一绝。

关山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官云飞答应得这么快,想到这小子小说故事写得这么好,说不得也能写出好的剧本来,不说其他人,香江这些出名的文人基本都会写剧本,金墉和倪框就是其中的代表,心里还真有点期待,对官云飞说道:“好,家里就有现成的剧本,你先拿去看看,周末让佳慧带你去看看电影,你也看看香江的电影,咱们也可以借鉴借鉴嘛。”

关佳慧在旁边听到要和官云飞一起去看电影,高兴地附和道:“好啊,好啊,明天我们就去看电影。”

官云飞只能在心里吐槽,不管是香江电影,还是其他地方的电影,他肯定看得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得多,还借鉴个毛线啊,直接抄不就完事儿了。当然,这些都只能心里想一想。

“行,明天上午我们办完事,下午你们就可以去看电影。”没等官云飞同意,关山就做了决定。

因为明天要去见人,要养足精神,晚上官云飞就没有继续写小说,早早的就睡了。

一大早醒来,起床活动了一会,又出去买好了早餐。刚放到餐桌上,就见关山走出了卧室门,官云飞马上站起身打招呼:“关叔,早晨。”

关山点头道:“早晨。”打完招呼走下楼洗漱去了。

等关山洗漱完出来后,官云飞问道:“关叔,要叫佳慧起床吃早餐吗?”

“不用,她周末都要睡懒觉,叫不起来的。我们自己吃,等会她睡醒了,自己会找吃的。”关山说完走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餐,还吩咐官云飞:“你也赶快吃,我们要早点到,去迟了让人家等很不礼貌。”

官云飞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关叔。”

吃完早餐,关山去开车,官云飞也赶紧拿上准备好的稿子,跟了上去。

车上关山还交代道:“等会你少说话,你粤语还不太会,我那朋友顺德人,不太会讲国语。”

“明白。”官云飞心想不会讲国语总听得懂吧,如果《明报》给的钱太低,自己肯定要争取争取的,听说金大侠是出了名的扣。也不知道上一世看那些穿越客,动不动就来个对赌协议,然后一来就价比金墉倪框行不行得通,等会自己也试试。关键是官云飞对这小说的销量自己也很没谱,万一不温不火的,咋整,哎,伤脑筋。

穿过红磡海底隧道,就到了港岛,没过多久就来到《明报》的大楼,通报了前台后,官云飞和关山就被带到了会客室,说胡总编还没到,让他们等一会儿。

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关兄,好久不见啊。”

关山站起来和那中年男子握了握手,笑到:“胡兄,最近可好啊。”

官云飞也跟着关山一同站了起来。关山转头对着官云飞说道:“这是你胡叔叔,他可是我多年的老朋友。”

胡菊仁身为一个比较知名的作家,很多人找他写电影剧本,关山和他认识不稀奇。他俩还是同年出生的,一来二去混熟了,关系就好了,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

官云飞连忙问好:“胡叔叔,您好!”

胡菊仁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先不叙旧了,正事要紧,现在《明报》正是缺好的小说的时候。先把小说给我看看怎么样。”

官云飞赶紧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几万字小说,厚厚的一叠,递了过去,对胡菊仁道:“胡叔叔,您请看。”

三人各自坐下,胡菊仁拿好稿子认真看起来,关山和官云飞都没有再出声打扰。大概看了一半的样子,胡菊仁放下小说对二人说道:“小说写得不错。”

关山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只听胡菊人继续说道:“等下我把小说给老查看一下,你们可以顺便和他谈谈稿酬,小说发表没什么问题,这点我就能定。”

关山道:“你先把小说给查先生看看吧,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你们先忙你们的事情,冒昧过去打扰人家不太好。”

“也好!”胡菊仁答应道,拿着稿子起身出去了。

来到金墉办公室门口,胡菊仁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胡菊仁进门后,对金墉说道:“老查,这有一部很有意思的小说,你要不要看看?”

“哦?老胡你都觉得有意思,那肯定很不错了,那我倒是要看看了。”除了一些名家的稿子,金墉已经很久不亲自审稿了,一般都由下面的编辑完成。

胡菊仁把稿子递给了金墉,说道:“你先慢慢看,我去招呼一下我朋友。”说完转身出去了。

拿到稿子后,金墉看得很快,这都是长期审稿阅读练习的结果,没多久就把这几万字看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本小说很对他胃口,后世称这部小说为“金墉后时代武侠圣经”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和金墉后期的作品在正邪观念上比较类似,亦正亦邪。对传统武侠阐述的狭义精神也是一种突破,不在拘泥于对“大侠”精神的崇高信仰,而是源于内心,对个人欲求,人性本能的一种肯定。

金墉决定去见一见这位作者,来到会客室,看到关山,还相当惊讶,他和关山也算是老相识,他的梦中情人夏梦年轻的时候身为“长城三公主之一”和关山都在长城和凤凰两家仅有的国语电影公司,那时候金墉为了追求夏梦,写了好些剧本。都是混一个圈子的,算是点头之交。也没听说关山还有这才气,能写出这么好的小说。

金墉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关兄,认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深长不露,还有这等才气。”

关山尴尬道:“查兄误会了,这小说不是我写的。”指着官云飞,“是这孩子写的,他叫官云飞,刚从大陆游水过来的。”

胡菊仁呵呵笑道:“老查,傻眼了吧,才十几岁的孩子,就有这等水平,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金墉惊讶的“哦”了一声,看着官云飞说道:“小兄弟,你这小说写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官云飞看见金墉很激动,是真的很激动,前世的时候,读初中那会儿他们全寝室的几个兄弟都是武侠迷,每人买了几本不同的金庸小说交换着看,虽然买的都是盗版的,有时还一人读一段,大家当故事听。可惜,官云飞穿越前金墉已经去世了,记得当时官云飞还发了条朋友圈,缅怀追思了一下,那天朋友圈都被刷屏了。

“金大侠,我喜欢你很久了。”官云飞望着金墉真切地说道。

金墉一愣,好奇地问道:“难道内地还能看到我的小说?”

官云飞哪里知道现在的大陆能不能看到武侠小说,反正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没有看过,现在的大陆应该都是走传统文学的路子,只能撒谎道:“我有个同学的爸爸,以前经常来香江工作,买了好多您的小说回去,您的小说我看过好多呢。”

金墉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们来谈一谈稿费吧,一般新人作者,我们都是给千字三十元,鉴于你这本小说质量很高,千字五十元,怎么样,同意了,我们马上就去签合同。”

官云飞刚刚对金墉升起来的好感,瞬间就掉了一大半,想了想说道:“我听说金大侠的一个字就是一块钱,我这小说虽然比不了金大侠,但是怎么也不能这么便宜吧。”

胡菊仁以为官云飞不了解行情,帮腔道:“不便宜了,你一天写五千字,一天就是二百五十块,一个月就是七八千,在香江绝对算是超高收入了,现在香江普通工人月薪才一千多块港币。”

“要不,千字两百元,怎么样?”官云飞一脸期待道。

金墉摇了摇头:“不行,倪框都才千字一百八呢。你一个没名气的新人作者,这不合规矩,最多千字八十元。”

“年轻人要学会知足,小说能在我们明报发表,可以说给你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发展平台,能让你迅速地积累名气,这是金钱所不能比拟的。”胡菊仁帮腔道。

关山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正想劝一劝官云飞,差不多可以了。

但是官云飞可不这么想,名气地积累靠作品说话,如果《诛仙》不能火,别说名气,这小说可能迅速就被其他作品代替了,还是拿到手的实际利益最重要。

官云飞倔强道:“各位叔叔,千字一百五十元,这是我的底线,不然我就去别家报纸试一试,香江这么大,我想总有人愿意出钱的。”

官云飞一脸坚决,心想,老子想赚点钱怎么就这么难,感觉自己下的副本不对。马上又哭穷道:“金大侠,我刚从大陆游过来,现在身无分文,还寄住在关叔家呢。”

胡菊仁虽然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得寸进尺,但是看在关山多年的老朋友份上,觉得还是应该帮一帮,对金墉说道:“老查,要不就给他一百五?”

金墉皱着眉头,一脸为难道:“这不合规矩。罢了罢了,就给你千字一百五十元吧,但是不能对媒体说,不然,下面的作家要闹翻。”

“我懂,我懂,谢谢查叔叔。”官云飞笑开了花,大家都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