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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嘉禾

许氏影业有限公司,许氏四兄弟坐在办公室,许贯文把官云飞请他拍电影的事情告诉了几兄弟,问道:“你们觉得如何,有什么意见?”

老二许贯武是个直肠子,开口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咱们公司每年一部电影,产量这么低。前面两部电影虽然不错,赚了些钱,但谁能保证下一部电影不会扑街。现在有人请我们拍电影,不用担心扑街赔本,我觉得不错。虽然我们和嘉禾合作,但是嘉禾也没规定我们不能出去接活赚钱吧。老四到是可以做歌星赚钱,我和老三不出去接点私活,每年靠公司这一部电影还不得饿死。”

许贯文挠了挠头,看向许贯杰问道:“老四,你怎么说。”

许贯杰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

“老三,你怎么看?”

“我听大哥的。”

许贯文见大家还是挺想接这部电影的,说道:“明天我去找一下怀叔,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不反对,那咱们就接下这部电影。”

第二天,嘉禾公司,邹纹怀办公室。

邹纹怀见许贯文来找他,笑呵呵开玩笑道:“阿文,《天才与白痴》还没下画,现在可不是分钱的时候。”

许贯文尴尬的说道:“怀叔说笑了。”

“怎么,又有新想法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以前都是我催了又催。”

“怀叔,哪有这么快,你知道的喜剧最难搞了。是这样的。我以前电视台的一个同事梁叔怡,给我引荐了一个独立电影公司的人,想让我给他拍部电影。”

邹纹怀看了许贯文一眼,问道:“哪家公司。”

“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好像叫梦工厂,背后应该有关山的支持。”

邹纹怀抬起左手捏了捏下巴,继续问道:“老板是谁呢?”

“老板是现在《明报》最火的作家官云飞,现在香江最受欢迎的小说《诛仙》就是他写的。我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这家伙编剧能力很强,今年写的三个剧本《洪拳小子》、《神打》、《大哥成》全都卖得不错。”

“这个人我听说过,你和他接触过,你觉得他能力怎么样?”

“其他不好说,但就编剧能力我自愧不如。特别是他画的分镜头脚本,我敢说香江百分之九十九的导演都不会。那么详细的分镜头,稍微有点导演功底的人都能拍。剧本我都带来了,您可以看看。”

现在的导演台本是什么样子的,编剧部写出剧本后,装订成册,导演们就根据这个剧本,用笔在对白与对白之间划上线,注以号码,这便是所谓的“分镜头”。然而现在很多导演别说分镜头,就连最基本的文字剧本都没有。

“嗯,剧本先放这里,我抽空看看。说说他为什么要找你拍呢?”

“因为他想找我们几兄弟主演他那部电影,毕竟我们几兄弟还是有点票房号召力。”

邹纹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想接下这部片子?”

“怀叔,你不知道自从我看了官云飞《半斤八两》的分镜头剧本以后,这两天满脑子都是那部电影的画面,对我的创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不去把这部电影拍了,我后面创作的电影,肯定就是模仿它,我不想做拾人牙慧的事情。”

“那就去拍吧,另外你帮我约一下这个官云飞,就说我要见他。”

“哦?怀叔想找官云飞合作,我听官云飞说,他先是找邵大亨合作,结果邵大亨一如既往的拒绝了。”

“哼,邵老六家大业大。自己把自己套住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我处在他的位置,我也会拒绝。”

邹纹怀常说,我宁愿大家一起少赚点,总好过大家都没得赚。想当年邹纹怀由邵义夫亲自提拔,从宣传主管做到制片经理,还分管部分发行工作。可以说那时的邹纹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稳坐邵氏第二把交椅。事无巨细,很多邵氏演员管他叫“邹爸爸”。

后来邹纹怀和时任公司总经理的周肚文联名致信邵义夫要求推行分红制一事遭拒绝,邵义夫更是让方义华入主邵氏,手握大权。再加上邵义夫看好电视广播业,竞拍无线电视台,消减邵氏拍片计划,邹纹怀反对无效。

他认识到这种家族公司的桎梏,外人是很难获得信任的。他在邵氏虽然权利很大,但是职位最高坐到副总经理,总经理从来没有考虑过让他来当。

大权旁落外加理念不符等种种原因,邹纹怀才决定出走自己干。联合了何贯昌、梁丰、蔡勇昌等人成立了嘉禾,办公场地是租用弥敦道东英大厦内一个几百尺的单位,只能放几张办公桌。

说起来嘉禾公司也是一个刚成立5年多时间的新公司,这几年起起伏伏,过得是真的艰难。

创业作《天龙八将》反响平平,后又与RB片方合作了一部《独臂刀大战盲侠》,安排从邵氏挖来的武侠巨星王羽和胜新太郎对决,商业噱头就是“中日大战”。邵义夫很快便听到了风声,《独臂刀》是邵氏的金漆招牌,于是这部戏又引来和邵氏长达一年多的官司,律师费高达百万。这可是70年代初的一百万,那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同时期推出的《刀不留人》、《鬼怒川》、《夺命金剑》也都成绩不佳。资金薄弱的嘉禾,走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而且公司成立之初,资金匮乏,并没有自己的院线,都是依靠其他院线公司发行。

熬过了惨淡经营的寒冬,嘉禾迎来了春天。

1971年嘉禾接收了国泰制片厂,还可以通过国泰把影片发行道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正式成为了组织构架完善的企业级电影公司,算是解决了发行问题。此后几年就不断吸纳戏院,组建自己的院线公司。

同年嘉禾还增添了一员大将李小龙。多年后邹纹怀回忆道:“如果没有李小龙,也许三十年前,嘉禾这个名字就一早消失掉了。”

独立制片人制,不是邹纹怀创造的,好莱坞早已实行这种制度。但是在香江,邹纹怀是第一个引进,无异是一个创举。在创办嘉禾之后,他主动跟合作伙伴分红,李小龙是分红制度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1973年,李小龙猝死,嘉禾公司又面临困境,10月份嘉禾上映的一部动作片《五雷轰顶》就是邹纹怀当时的真实心情。

1974年嘉禾又因独立制片人制度从邵氏网到了许贯文这条锦鲤,嘉禾答应与许贯文平分利润,还助许氏兄弟开办许氏影业公司。许氏兄弟果然不负众望,之后多年四度登顶年度票房冠军。

1975年,也就是今年,可以说是嘉禾公司至关重要的一年,不仅接受了拥有京华及快乐两大戏院的泛亚公司,还与RB东宝旗下的东和公司联合组建东禾公司,东和是RB最大的电影发行公司,在RB拥有一千多家戏院,这次合作可以说意义深远,此后许氏兄弟的电影就是靠它发行到RB,给嘉禾创造了极大的利润,算是助嘉禾开始腾飞。

想到这些,邹纹怀感慨人才不易,倒是对见官云飞期待起来。

嘉禾公司今年一共制作了10部电影,总票房才1100多万,除了《天才与白痴》,其他影片都表现平平。对于一条拥有十几家戏院的院线来说,这制片量远远不足,大部分时间只能上映其他独立制片公司的电影。

许贯文离开嘉禾后就打电话通知了官云飞,说他愿意接下《半斤八两》并且转达了邹纹怀想见他的意图。

官云飞让许贯文和邹纹怀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坐下来谈一谈。

官云飞其实不想去见邹纹怀,至少电影拍出来之前不想见。他知道邹纹怀肯定是想招揽自己,或者注资自己的公司,让梦工厂成为嘉禾的卫星公司。

要是刚来香江身无分文时,接受外来资金支持,官云飞是愿意的。但是现在官云飞并不缺拍这部电影的钱,这时候再让他分出去一部分利润,官云飞又觉得心有不甘。

说白了,官云飞就是想吃独食。吃独食就是走邵大亨的路子,和嘉禾理念不合,到时肯定要谈崩,电影想在嘉禾院线上映就难了。他将面临电影没有院线上映,拍出来的片子只能放仓库吃灰。官云飞左右为难,纠结得很。

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桥到船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临了,官云飞觉得还是要给关山打个招呼,希望关山能和他一起去见邹纹怀邹大亨。现在还是暑假期间,关佳慧一天在家里无聊,经常想找官云飞玩。正好白天赵雅之去上班了,官云飞可以去找关佳慧玩玩,消解一下这位大小姐的怨气。

给官云飞开门的是关佳慧,小嘴噘得很高,一脸我很不高兴的样子。也是,最近官云飞和赵雅之两人正恋奸情热,狼狈为奸,谁有时间理会这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

家里就关佳慧一个人,关山两口子最近到处看豪宅还没回来。官云飞笑嘻嘻的说道:“哟,这是谁惹我佳慧妹妹生气啦,告诉飞哥,我帮你教训他。”

关佳慧“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官云飞,自己一个人跑到沙发上坐下,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

官云飞心想你一个小屁孩我还搞不定你?走到沙发上坐下,一把拉起关佳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的小蛮腰,调笑道:“嘴巴上都能挂茶壶了。”

伸出手捏着关佳慧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啊,那我走了啊。”

关佳慧白了官云飞一眼,哼了一声道:“谁叫你这么长时间都不陪我玩。”

“我前几天不是刚来过吗?”

“你那是来找我吗,你是找我爸。”

“好了,乖啊,我今天好好补偿你一下。”说完就在关佳慧嘴上亲了一下。

毕竟还是个小女生,被官云飞偷亲了一下立即脸红了。官云飞立即打趣道:“哟,我们关大小姐平时不是很大胆吗?被亲一下,就脸红了。”

关佳慧小手锤子官云飞一下,娇声道:“坏蛋飞哥,人家还是初吻呢。”

“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出来。”

“那我教你接吻怎么样,让你好好感觉一下。”

关佳慧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受到官云飞的指导,关佳慧进步很快,很有天赋。

关佳慧小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官云飞,明显有点动情了,看官云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官云飞怕把持不住过火了,不再撩拨她。

整个下午,关佳慧特别乖巧,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不时说点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