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
时至凌晨，秦小凤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我说这次怎么这么慢呢，原来是科技大学的高材生。”
秦小凤略显无奈：“不过只能查到学校，校园网络里具体是谁实在是没办法了。”
陈文扬一边与那人在私信里虚与委蛇，一边跟秦小凤说：“像这种人，不可能忍得住不在网上秀恩爱的，根据笑笑的相关信息去查应该能查到些蜘丝马迹。”
秦小凤点点头，继续将陈文扬的话吩咐下去。
——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知名度，你忍心让她的梦想覆灭么？
——我从没想过要阻止她追梦，可为什么一定要以我们感情作为代价。
看到这句回复后，陈文扬双手离开键盘，呆呆地看着屏幕。
追梦的代价，为什么一定要是感情呢？
曾经自己也反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却是肯定的。
因为进了这个圈子，便默认要承但起太多人无处安放的情感，或是喜欢，或是愤怒，或是欣赏，或是厌恶。
一个已经被填满的容器，又如何容纳这些？
——这不是代价，这是她的选择。
发完这句话后，陈文扬离开书桌，走到房间阳台仰望夜空。
秋夜的星空格外浩瀚，望着点点繁星，陈文扬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有的人，只能远远凝望，她的光注定不会只照耀一个人。
“蚊子，有了！”
秦小凤拿着手机来到阳台，划了好几张照片给陈文扬看。
“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啊。”
照片记录了他和笑笑如同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那般的点点滴滴，互喂零食，拉手回眸，角色扮演，欢乐游乐园。
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很甜。
“想办法找到人吧。”陈文扬说。
见陈文扬一脸忧郁，秦小凤大概猜到了他此刻的心境。
“你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摆平！”秦小凤一拍胸脯，陈文扬便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别乱来，找到人约出来跟我见一面就行。”
“哦。”
秦小凤转念又一想：“那笑笑那边怎么说？要不要告诉资方？”
毕竟秦小凤也是投了钱的，总不能等着被爆，做赔钱的买卖。
陈文扬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赔钱你就告诉资方，不想赔钱就先把嘴巴闭上。”
“哦。”
虽然没理清这里面的逻辑，但陈文扬总不会让他吃亏的，听陈文扬的准没错。
“笑笑这边，看能不能单独让我跟她聊聊。”
“得令！您老歇着吧。”
秦小凤转身要走，却又退了回来：“我睡哪儿？”
陈文扬一脸诧异：“你不去酒吧？”
秦小凤双手一摆：“大哥，我已经24小时没合眼了，就不能收留我一晚么。”
“楼下客厅。”说完陈文扬丢了一条薄毯给秦小凤。
“睡醒了把毯子一起带出去丢了。”
……
嗡嗡嗡……
陈文扬最终是被床头柜上滑下来的手机震醒的。
熟悉的99+，数不清的未接语音通话。
Nana：欧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阑风长雨：别乱叫，大家都是中国人。
头像一秒点亮，看来现在的Nana在节目组颇受优待，又开始了手机不离身的待遇。
Nana：呜呜呜，哥哥生气了～
阑风长雨：别乱叫，我没妹妹。
Nana：那不是正好！我没有哥哥，你没有妹妹，正好你做我哥哥我当你妹妹啊！
果然人刚睡醒的时候智商为零，陈文扬居然短暂地陷入了Nana的聊天陷阱。
放下手机，接了一杯纯净水放在养生壶上开始加热。
打开电脑，某乎上的私信也安静了下来。
陈文扬输入Nana的关键词，除了宣传公演舞台便是#心疼Nana#。
这一仗于Nana而言算是名利双收，Allen一方暂时没有还手之力，当然这也得益于陈文扬的背景不会这么轻易被曝光，否则就假冒心理咨询师一项，就够她受的了。
这样的小聪明，用在陈文扬身上，只能算是Nana运气好，若换做是别人，此刻便不会是心疼Nana，而是#谎话精Nana#了。
而Nana的另一层目的，陈文扬也了然于胸，不过就是想跟他攀扯不断罢了。
待陈文扬走下楼，秦小凤已经带着那条被口水玷污了的毯子离开了。
简单为自己做了份早午饭，陈文扬一如既往的重复着属于他的家庭工作。
直到秦小凤电话叫陈文扬去酒吧见面。
这次是在秦小凤几乎不呆的办公室里。
笑笑搓着衣角，直到陈文扬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陈文扬。
“你们……”
“我们没有要勒索你，也没有要毁掉你的意思啊。”没等笑笑开口，秦小凤直着嗓子先打了个圆场。
“笑笑你知道，我也是投资人之一，我不做赔钱的买卖。”
听完秦小凤的话，笑笑没有畏缩，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秦小凤。
舞台上的笑笑，包间里的笑笑，以及现在的笑笑，她在不同场合下的三种状态让陈文扬颇为感慨。
“好了，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的。”陈文扬适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他是你的男朋友没错吧。”
“前男友。”
笑笑回答的很迅速。
“ok，像这样的照片，相信他还有很多，我想你心里也清楚，他手上还有更多你不想被曝光的东西。”
笑笑不停地掰着自己的小拇指，并没有回答陈文扬。
陈文扬叹了口气：“你不要想着湾湾投资人会帮你解决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只有两种结局。”
笑笑看向陈文扬，陈文扬也做出了解释。
“第一种，湾湾投资人出面封锁消息，控制舆论，但同时也会花掉一大笔公关费，这将成为他盘剥你的又一张筹码，相信就算你顺利出道，以后不论是金钱还是身体上，你都不会好过。”
笑笑紧锁着眉毛低下了头。
“第二种，湾湾投资人评估后完全也可以选择舍弃你，转而去捧其他选手，相比较花钱公关还不一定有效，不如换一个底子干净的，毕竟在你这，该玩的也都玩够了。”
陈文扬说完，秦小凤都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真够伤人的。
笑笑沉默了片刻，握紧拳头看向陈文扬：“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们会帮我？”
陈文扬点了点头。
“难道需要我去见他？”笑笑有些坐不住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病急乱投医，想来笑笑之前冷暴力对待的时候，对方最多的请求应该就是见上一面。
“不需要。”陈文扬说。
听到这三个字，笑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身体也不再紧绷。
“你现在要做的，只是看着这些照片，回忆一下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陈文扬说完，秦小凤在一旁满脑袋的问号。
笑笑却悠悠地飘出一句：“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