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强忍着泪水背过身去摆出了舞蹈姿势。
台下看客们开始鼓掌欢呼。
没有事先设定的舞台灯光，没有任何音乐，笑笑就这样开始在舞台上缓缓起舞。
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蝴蝶，时而挣扎时而低迷，待到她抬起一条修长的大腿，露出雪白的底衬，台下口哨声四起。
陈文扬早就别过了脸去，而秦小凤虽在看着，却是一脸的失望与惋惜。
Nana跳起来使劲推了秦小凤一把：“你们不是男人！”
说罢便往舞台方向冲了过去。
“嘿！她推我，为什么不推你？”
秦小凤刚扭头跟陈文扬吐槽完，却看到Nana翻上了舞台，手里拿了条丝巾系在了笑笑腰间。
“看来还处出真感情了。”
陈文扬闻言也转头看向了舞台方向。
Nana就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明明个子比笑笑娇小得多，却死死护在了笑笑的身前。
Nana的举动让台下不少看客大失所望，Allen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Nana摆他一道的仇他还没机会报，这一次她撞枪口上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各位各位，不好意思，是我的灵感缪斯扫了大家的兴了。”
Allen上台搂住Nana：“接下来，就让我的灵感缪斯，Nana！给大家表演一段！”
可Nana却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她给了Allen一脚便要拉着笑笑往台下走。
Allen一把拽住她大吼道：“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当初劳资这么捧你，你说翻脸就翻脸，都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你特么连biao子都不如！”
Allen的这一句通过台上的麦克风清晰的传递到了陈文扬耳朵里。
——他们说的没错，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是我，配不上你了。
大脑仿佛有片刻空白，颅腔内反反复复回响着这段话，酒精混合着大脑的轰鸣声，犹如魔障一般操控着他的神经。
陈文扬低下头攥紧拳头，力气大到手上青筋暴起，指甲仿佛就要嵌进肉里。
“啧啧啧，这个Allen真是烂到骨子里了，我说……”秦小凤一回头，陈文扬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当他再看向舞台时，陈文扬已经走到了Allen身前。
两人悬殊的身高、衣着和气质，仿佛是苍柏对荆棘，一个巍峨肃穆一个卑劣龌龊。
可令谁也没想到的是，陈文扬一句话也没说，对准Allen的面门就是一拳！
顿时全场哗然，稍有些知名度的艺人在经纪人的帮扶下火速离开了现场，平台方的高管们被工作人员簇拥着深怕遭到波及，其余的执行层人员，胆子小的就跟其他小艺人一起躲在角落，胆子大一点的，又或是被领导推出来的，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台拉架。
Allen带来的人见状立刻冲上了舞台，陈文扬原本已经将Allen打倒在地，本要骑上去接着揍，却被Allen的帮手团团围住，身上腿上难免也遭了几拳挨了几脚。
笑笑缩在舞台后方害怕得发抖，Nana则是不管不顾的加入了战局，被推搡在地踹了几脚却死死抱住施暴者的腿，不让他接近陈文扬。
秦小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开人群，带着人杀上了舞台。
可这毕竟不是秦小凤的场子，愿意跟他上来的也就是那几个投资方的朋友，不咸不淡的拉了拉架便站在一旁看戏了。
最倒霉的是主办方和平台方，好好的一场庆功宴，闹成现在这样，不知道要黄掉多少笔投资和广告单子。
双拳难敌四手，陈文扬虽让每个人都挂了彩，更是打到Allen再也爬不起来，可他自己的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秦小凤就更惨了，脸上青了，身上也破了，胸前的链子也被扯断了。
场面好不容易被主办方叫来的保安控制住，秦小凤吐了一口口水，差点儿没站稳。
陈文扬一把扶住他，撑在他的腰后，秦小凤便又来了底气。
“我秦小凤，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这个项目，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投了多少，劳资翻倍！他敢加码，劳资就加到他家倾家荡产！”
这话一出，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那几个投资方立马来了精神，纷纷上前扶住秦小凤。
陈文扬此时也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他拉住站都快站不稳了，还想上前扇投资方巴掌的秦小凤，低声说了句：“悠着点，别把老底抖出去。”
秦小凤听罢总算是收了手，他扫视了一圈Allen以及那些被打翻在地的人。
“以后在魔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
酒吧办公室里，店员给秦小凤搓着药酒，秦小凤疼的滋哇乱叫。
“你特么能不能轻点儿！”
“老板，轻了没效果啊，忍一忍吧。”
陈文扬在一旁看秦小凤狼狈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也不看是替谁出的头！”秦小凤没好气的白了陈文扬一眼，随即又抬头问他：“你对Nana那小狐狸，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啊？”
虽是一句问句，却透着嫌弃。
“不是为了她。”陈文扬回答。
“难道是为了笑笑？”秦小凤脸上的表情更扭曲了。
陈文扬叹了口气：“都不是，是我自己发疯而已。”
“疯一疯也好，都多少年了，今天的你才像个人……嘶！轻点儿！”
无论陈文扬是为什么突然爆发，在秦小凤看来，他这些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总算是有了些改变，这样就是好事。
“你在舞台上说的那些话，想过后果么？”陈文扬问。
“这还需要想？他一破搞摇滚的，能有几个钱。”秦小凤不以为意。
陈文扬拿出办公桌上的协议书，放在秦小凤面前。
秦小凤胡乱翻了翻，当他看到金额和比例时，突然大呼一声：“我去！这么多！”
这下玩儿脱了。
陈文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个人的投资金额或许不大，但他组了这么久的局，背后必然有私募基金支持，你孤家寡人一个，怎么跟人斗？”
“完了完了，这下玩大发了……”秦小凤也顾不上身上疼痛，开始来回踱步。
“要不……我认怂？不行不行！认怂了我凤爷以后还怎么混啊！”
看着秦小凤急得焦头烂额，陈文扬内心也倍感自责，要不是他没控制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的经纪公司还没正式运营，协议书也都还在走流程，想必很多笔资金还在途，这是一个需要大量审计的事情，没那么快，我们还有时间搅局。”
陈文扬捂了捂嘴角的伤，一讲话确实会扯着疼。
秦小凤瞬间恢复了精气神：“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肯定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