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扬文化会客室里，陈文扬和秦小凤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女的哭哭啼啼，男的装死低着头不说话。
“之前在演出中心安全通道的时候，不还挺牛的么？”
秦小凤看不得怂包，上去就给男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陈文扬拉住秦小凤：“说说吧，momo，怎么回事。”
秦小凤在演出中心后台撞见的两个人，正是momo和这次带队的经纪人，而被秦小凤收缴的伴奏，在陈文扬听过之后，也确实是动过手脚。
只有momo演唱的段落全都被垫了音，难怪会出现口型不对的情况。
momo抽泣着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坚持不说的话，我们这三年，对你也只能是冷处理。”
陈文扬端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momo。
“陈总，我也是不想影响团队，实在是没办法……”
momo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又红又肿，看得出来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我一跳舞就会忘记歌词，一唱歌就会跟不上舞蹈，我之前就跟音乐部的老师提议过，半开麦或者我这部分垫音，可老师一直不同意，所以我就只能……”
“你就只能串通经纪人换了伴奏？”秦小凤真是要被气到大小眼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艺人？
“诶，不对啊！以你这个样的唱跳实力，你是怎么以第二名出道的啊？”
秦小凤突然转过弯来，看着陈文扬一脸不可置信。
陈文扬笑着摇了摇头：“想必这种手段在节目里她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这还真是钱到位了，什么活儿都敢接啊。”
秦小凤气不过，龇着牙又给了那经纪人一巴掌。
经纪人抬起头倒是还显得有些委屈：“也不全是为了钱。”
“啊，难不成还有感情？”秦小凤嘲讽道。
结果经纪人却撇过脸去一言不发了。
“呵。”陈文扬都被气笑了：“说说吧，你们还有什么情感纠葛在里面，如果合乎情理的话，我会许会重新考虑这件事的判定。”
“没有！就是拿钱办事！”momo立马抢答，可那经纪人却跳了起来。
“怎么没有！当初可是你主动找我示爱的！”
陈文扬和秦小凤对视一眼，两人抬了抬眉毛，端坐着准备看一出情感大戏。
“当初是你说自己在团里被排挤，心情郁闷想找个依靠的！”
“是，我是说了，那我就是玩玩的啊！”
“你是玩玩的？那你跟我说什么将来和以后啊，还说什么因为我是经纪人，所以可以一直在一起，也不会被粉丝发现。”
“我没说过。”
“现在想抵赖了是吧，当初各种手段撩我，其实就是想让我帮你办事吧。之前那个被开掉的实习生，也是你用这种办法收买的吧！”
“你别胡说！”
“我胡说？那实习生走的时候还带原本在你宿舍床头的玩偶。”
“那是他单方面喜欢我，他是我粉丝，不行啊！”
“你可拉倒吧，所有工作人员都要经过非粉考核，他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是你粉丝，必然是你用同样的手段勾引的他！”
“我没有！”
“可怜小实习生，心甘情愿帮你换Vlog，被开了也没拿到一分钱，之后在行业内也混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陈文扬和秦小凤一起摇了摇头，看着momo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也是有点可笑。
“没想到啊，小小年纪，还是个海王。”秦小凤感慨道。
“你们别听他胡说！”momo还在硬撑。
“我狡辩？要不是我看透了你，还不知道要帮你做多少傻事，到时候一分钱没落着还要被你甩！”男经纪也是越说越亢奋。
“哎哎哎，生气归生气啊，但你现在事也做了，钱也拿了，再耍流氓就有点过分了。”秦小凤对这种既贪财又好色的鼠辈也实在没什么耐心了。
momo见秦小凤好似向着她说话，立马又哭得大声了些。
“行了！”陈文扬站起身来。
“你，被解雇了。”陈文扬说完，男经纪人破罐子破摔。
“你今天敢解雇我，明天我就送你们上热搜！”
“你试试？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秦小凤仰着头走到男经纪面前。
陈文扬拉住秦小凤，对男经纪说道：“momo这个艺人，公司没打算保她，就算你出去爆料，公司也是无所谓的。”
陈文扬这句话说出口，momo和男经纪都惊呆了。
“但是如果你这么做了，我相信之后没有经纪公司或是娱乐公司敢再用你了。”
陈文扬说完耸了耸肩，表示遗憾。
“你知道这个行业最在意的是什么，不要自毁前程一错再错了。”陈文扬拍了拍男经纪的肩，便开门走了出去。
秦小凤白了两人一眼也跟了出去。
“就这么放过他了？”秦小凤跟上陈文扬，这句疑惑是发自内心的。
陈文扬揉了揉眼睛：“难不成你还真不让他看见明天的太阳啊？”
秦小凤一缩脖子：“明天下雨啊，没太阳。”
陈文扬翻了个白眼：“困了，回去了。”
“哎！那个momo之后怎么弄啊。”
“你就跟她说，让她老实点，好好表现的话，你还会给她机会的，如果再搞任何小动作，就等着三年雪藏吧。”
陈文扬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公司。
市区霓虹闪耀，深秋的晚风越来越凉，陈文扬裹紧了外套，却选择步行走去地铁站。
通往郊区的末班车一眼到头也没有几名乘客。
陈文扬坐在地铁电视的对面，就算是没几个人，地铁电视的信号已经迷幻。
前一秒还在播放电视节目，后一秒却又跳转到傅冰的广告。
画面定格在傅冰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的画面。
陈文扬注视着画面，大脑有些犯迷糊。
——别跟着我了，大学四年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条路，傅叔叔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你何苦还要重蹈覆辙啊！
脑海里依旧是傅诗情失望和决绝的眼神。
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陈文扬的世界。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陈文扬逐渐飘远的思绪。
“蚊子！国庆晚会备选节目单出来了！我们真的入选了！”
电话那头是秦小凤激动的欢呼声，而此时的陈文扬只觉得又有一块大石头，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