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点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道理放眼诸多世界都通行。
碧水宗的修士，也不是喝露水的，也需要吃喝拉撒。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灵石才是最大的规矩。
只要有灵石，还不怕被盯上，核心区域也能去住。
当然，云梦山上的洞府，就不用想了，有灵石也白搭。
碧水宗不尿你这一壶。
“道友想要搬家的话，可不要怕花灵石。”
翁暇依靠在柜台，又朝着沈炼身前凑了凑。
“宗门送来的散修很多，房子有些不够住，到时候一定争抢的很厉害。”
“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到这荒山野岭为宗门打杂。
有很多人可不是为了自己修行，而是为了给家里的小辈积攒灵石。”
“道友，明白老夫所说的意思吧。”
看着翁暇把玩着灵石，沈炼点了点头。
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要是再听不懂，那就直接撞死在柜台上得了。
恍然间，沈炼后知后觉。
上次去庶务殿，被冷眼相待多半是没得门路。
没找对人。
大庭广众之下，谁不照章办事。
修仙也免不了落入俗套。
好在，他现在也不差灵石。
为了安稳，多花几块灵石也无所谓。
翁暇能把话说到这份上，也说明连续几次的合作，打下了一个好基础。
“在下在坊市人生地不熟的，不知翁管事可有熟人介绍。”
房舍出租归庶务殿管理，聚宝楼和庶务殿虽说不同属，却都是碧水宗的机构。
说不定翁管事就有在庶务殿的熟人。
“庶务殿的王阳管事，和老夫相熟。”
凑近了后，翁暇看了看四周，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家伙手黑，不过信誉没有问题。”
越听翁暇说，沈炼就越怀疑自己穿来的到底是不是修仙界。
难道他修了假仙？
满满的铜臭味。
有提点，沈炼心中有数了。
虚假的修仙，仙风道骨，不食烟火，朝饮晨露晚饮霞。
真实的修仙，吃喝拉撒，人情往来，有灵石好办事。
“多谢翁管事提点。”
很快，沈炼对着翁暇抱了抱拳。
“道友不必客气。”
翁暇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又凑到沈炼面前，嘀咕起来。
“午字号矿脉很大，要是道友能绘制一阶中品，乃至上品的祛瘴符，那可就能大赚了。”
“制符一道博大精深，修习几十年，方才有今日这点成就。”
“道友谦虚了，我观道友的祛瘴符笔力矫健，一气呵成，越来越精湛了。”
翁暇轻笑，他能和沈炼说这么多，说白了就是看中了沈炼的制符手艺。
……
“翁管事真是好运气，能认识一个如此高产的符师。”
在沈炼离开后，店铺内有一位管事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关你屁事。”
翁暇看了一眼靠近的林管事，冷冷开口。
“哼，宗门很快就会调拨大批祛瘴符过来，多收这三五十张祛瘴符有屁用。”
林管事喷了一句，随即脸上堆起笑意，朝着新进来修士走去。
翁暇在小柜台内没有挪动脚步，看着林管事的背影，神色间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宗门是会调拨一批祛瘴符来不假。
可宗门调拨来的祛瘴符，大都是门内弟子的练手之作，品质和沈炼绘制的祛瘴符比起来，要差了一筹。
坊市内绘制符箓的一阶下品符师不算少。
和他翁暇认识的也有几十位，可手艺都稀疏平常。
唯有沈炼制符的手艺精湛，成为一阶中品符师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保持这种品质，成为一阶上品符师也不是问题。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和沈炼交流这么多话。
祛瘴符只是目前这段时间的买卖，他更看重的和沈炼的后续联系。
……
庶务殿。
沈炼进门的时候，他特意朝着街道上瞄了两眼。
商铺一条街又不是很长，在街口的牌坊外，瞄到了和自己对视的那个年轻修士。
整条街就这一个出口，在牌坊下盯梢正合适。
今天他拿出了一摞祛瘴符给翁管事，怕是被盯梢的看到了。
坊市内散修比较克制，那是因为利益太小。
可几百块灵石，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眼下还不能真的确定，但待会离开的时候试一试就知道了。
将心中的想法压下，沈炼准备先寻找翁管事口中的王管事。
殿内往来的修士很多，忙着接任务和交任务。
查探山野地貌，属于最简单的任务。
碧水宗花费大力气，整这多的散修过来开荒，可不并不全是搞慈善。
等这片区域查探的差不多了就是收割的时候了。
有灵脉和灵地的地方，可以建立城池，开拓成灵田药圃，还能成为修仙家族的驻地。
比如说，一个筑基散修外面玩累了，想要广娶妻妾建立家族，需要地盘吧。
这些开荒完成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家族驻地。
想要这块地方，就给碧水宗交灵石吧。
灵石不够，没关系，可以允许你分期付灵石。
就这样，碧水宗又得到了灵石，还又多了附属的小家族。
相比之下，前期投入这点开荒费用，根本不值一提。
散修的小命，才值几个钱。
至于开荒花费的时间，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碧水宗传承了两千多年，历经了五代金丹老祖了，招牌在楚国很硬。
看着往来的修士，沈炼心中也有些意动。
几个月前，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为了修行不得不拼命。
现在，有了赚灵石的渠道，花点灵石保护小命，有什么问题？
既然短时间内，离不开云梦坊市，他自然要找更安稳的地方居住。
花了一番功夫，沈炼找到了翁管事所说的王阳管事。
“见过王管事。”
沈炼先开口，抱拳一礼后，十颗灵石就摆在了王阳面前的石桌上。
按照翁暇的提点，他直接就上灵石。
十颗灵石，也就是一张祛瘴符的价格。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小毛毛雨。
王阳还没有仔细打量沈炼，就察觉到了石桌上灵光一闪。
随即，他准备抱拳的大手，流畅的在桌子上一抹，灵石瞬间消失不见。
动作行云流水，沈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灵石已经不见了。
就看到。
原本放灵石的位置，光滑的包浆无比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