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顶抓着侠肠无医离去,来到了绝情书所在的淮川渡口。
而素还真一行人则回到了琉璃仙境,开始商议凌绝顶所说的三十日后灭世之言。
淮川渡口
河上的人,哀婉凄切,一道光影飞至,落地,两道身影浮现。
一者正是先前在天剑之争时,放出三十日后灭世之言的轩龙凌绝顶,而另一个人则是被轩龙凌绝顶所抓走的侠肠无医。
一段诗语在淮川渡口哀婉徘徊。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凌绝顶却在此时出言道:“人生如寄·绝情书,我来此与你谈一桩旧案,一桩关于昔日你夫君死去的劫镖血案,我带来了当年的当事人与你一谈,不知如何。”
一双秀刃,一盏冰盃,一弯雪臂,一抹醉媚,眼前是幽魂神宵题字,似鬼魅,似怨女,似绮糜,又迷离之影正是绝情书。
绝情书听闻,轻声细语道:“昔年血案凶手早已销声匿迹,而如今这人却是江湖中有名的侠肠无医,又怎会是昔日的当事人。”
凌绝顶在此时说道:“当然是当年之人,改头换面之后重新拥有的新身份,才好接近你这位横刀名斩的遗孀,以此调查昔日血案,好蒙骗你啊。
毕竟你自己都不知道横刀名斩梅饮雪所结识之人,却在几百年后突然冒出来,说与梅饮雪有一面之缘,你就相信了。
恐怕你心中还是有疑惑的吧。”
绝情书说道:“我的的确确有疑惑,也有怀疑,但他所有的证据,确实表明他与梅饮雪,有过交情,我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你带他前来,说他与昔年血案有关,我就会信你吗?
拿出证据来证明吧。”
凌绝顶又说道:“不急,等我将另一个人叫来,你们三个人一起对质,那时所有谎言不攻自破。”
说罢,凌绝顶手中一道飞信射出,直往临山古照而去。
不久,飞信已至临山古照,天刀笑剑钝手中。
天刀笑剑钝打开飞信,只见上面写着:绝情书有难,速来淮川渡口。
天刀笑剑钝见状,与身旁侍女说道:“红牌,解语,霜儿,我义姐有难,我要去一趟淮川渡口,你们就安心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说罢便化光直往淮川渡口而去。
淮川渡口上,绝情书躺在孤舟之上,而凌绝顶站在岸上,将侠肠无医打跪于地下,静静等候。
另一边,琉璃仙境之上,素还真,秦假仙,叶小钗,六铢衣一行人已经到达。
而素还真便开口将屈世途叫来:“好友啊,今天有贵客来临,快出来泡茶,好招待客人。”
而在屋中的屈世途听闻连忙说道:“素还真啊,你这个大忙人不是去和叶小钗参加天剑之争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要劳烦老夫泡茶。”
屈世途自房中走出,却见素还真,叶小钗身旁之人,顿时吓了一跳。
大惊道:“啊啊啊........
琉璃仙境闹鬼了,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琉璃仙境重新出现。
呃,素还真,他们是生是死,是真是假,你别吓我啊。”
素还真开口道:“好友,别怕,他们都是活人,是一位大前辈把他们复活的,你不用担心,请好友先泡茶吧!”
屈世途听闻,用手擦去满头大汗,便转身进屋,拿茶具去了。
而素还真则和身旁之人说道:“六铢衣前辈请坐,请等晚辈一下。”
又对素续缘说道:“续缘,你先把采铃扶进房间休息去吧,我等一会儿去看采铃。”
素续缘便依言将风采铃扶进房间。
秦假仙这时开口说道:“素还真啊,我先回一趟二重林,把我家花仔带来,毕竟她也要见一见,金少爷,金小开他们几个。”
素还真便对秦假仙说道:“秦假仙,你先回二重林吧。”
秦假仙听闻便起身说道:“老小,我们走。”
秦假仙便带着业途灵,荫尸人离去。
另一旁叶小钗则对金少爷说道:“你先把竹盈送到房间休息,再出来吧。”
金少爷听到叶小钗所说,开口道:“知道了,小爷知道该怎么办。”便起身扶着萧竹盈进房去了。
而金小开则是与自在天女一起走到了一旁。
素还真让叶小钗也坐在茶桌一边,便对六铢衣说道:“六铢衣前辈,可知今日在天剑之争上的,那位轩龙凌绝顶前辈是何来历,其功力深不可测,轻轻松松便将叶小钗制服,又为叶小钗疗复伤势,使他能开口说话。
又施展奇术,复活采铃,萧竹盈,金少爷,金小开,自在天女几人。
又在之后宣布要在三十日后灭世,前辈认为他所说的灭世是真是假,若是真,我们该如何解决。”
六铢衣开口说道:“我并不知道轩龙凌绝顶此人,他之性情如何,实力如何皆是未知之数。
但他在天剑之争时展现的手段,我是望尘莫及,他将我拂下高台,所用手段,我也看不明白,但他要真的灭世,那我也只有舍命一搏了,看有没有机会与其同归于尽,阻止他。”
素还真听闻沉默不语,而叶小钗却开口说道:“我感觉那位轩龙前辈,对我并没有恶意,但他却不知道为何敌视我恩师与欧阳上智,我觉得他或许有难言的苦衷吧。
不过他将我治好,又将竹盈,少一,小开他们复活,我欠他一个天大的恩情,我需要还给他这个恩情,才能与其生死相搏。”
说罢几人皆陷入沉思,而屈世途却从房中走出,端着茶具,放到了一旁的茶炉上,开始煮水泡茶。
.........
淮川渡口之上,凌绝顶与绝情书,侠肠无医三人静候。
正在此时一道诗号凌空响彻:“鹏抟九万,腰缠万贯,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一片世情天地间。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一人迈步而来,只见他身穿白色衣服并佐以羽翼花纹,左手袖口挂上黑白羽毛修饰,右肩上随兴的披上飘衫,正是一副高雅逍遥少公子模样的天刀笑剑钝。
笑剑钝来到淮川渡口,却见渡口之上三人,一人躺在孤舟之上,一人站立岸边,一人跪在岸上。
开口道:“义姐,你不是有难吗?怎么是这般模样。
发信之人何在?”
凌绝顶开口道:“发信的人是我,说你义姐有难的也是我,为的就是把你叫来而已。
现在该说一下昔日那桩劫镖血案了。
我所说的昔日当事人,侠肠无医。
不,该叫你横刀名斩梅饮雪才对,我说的对吧,梅饮雪。
昔年自编自导的劫镖血案,又带走了佛门圣物佛顶冥塔,只为学得其内所有武功,诈死之后,又去找医邪天不孤为你改头换面,使你以另外一副模样重新出现在武林之中。
这件事情,真以为只有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你要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罢,凌绝顶抬手,法力运转,将侠肠无医身上天不孤所用之法失效,时光倒流将侠肠无医之样貌不断倒退,直到恢复成横刀名斩梅饮雪原有的相貌。
而在一旁的天刀笑剑钝与绝情书望着这一幕,绝情书脸上显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她想不到自己的忘夫竟然还活在世上,更想不到他自己竟然就是当年劫镖血案的罪魁祸首。
绝情书开口道:“梅饮雪,你到底将我舒愁眉当成什么人,当年烟儿重病身亡,你竟然还活在世上为什么不出来救烟儿,她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而梅饮雪却说道:“烟儿是我和你的孩子,笑话,恐怕是你和你那个义弟的孽种吧!
你还好意思说。”
绝情书听闻,一巴掌打在梅饮雪脸上,怒声道:“梅饮雪,你这个无耻之徒,我和雅少清清白白,烟儿是我与你的骨肉,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竟然这样污蔑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笑剑钝听闻,脸上也显露不可置信之色,说道:“我与义姐之间的情谊发乎情,止乎礼,无愧于心,你怎能如此污蔑义姐与我,梅饮雪你妄为横刀名斩的称号。
你真是不可理喻。”
凌绝顶却在此时开口道:“现在这桩陈年旧案,不就有结果了,你看看,我就说他侠肠无医是当事人吧,你还不信。
侠肠无医,我看是狭肠无医吧。
心胸狭窄,嫉妒之意充斥于心,自导自演将自己脱身事外,又借假身份接近你绝情书,恐怕不怀好意吧。”
梅饮雪听闻大笑道:“我确实不怀好意,我要看到你绝情书与笑剑钝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我才甘心。
可惜你轩龙凌绝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乱了我的计划,你这人真是该死啊!”
说罢梅饮雪运动全身功力,想挣脱束缚,却被凌绝顶牢牢压制在原地,而后凌绝顶一掌拍出,将梅饮雪全身骨骼尽碎,但却将其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而绝情书正欲将梅饮雪斩杀,却被凌绝顶阻止,说道:“现在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我倒是有一个杀人诛心的法子,让他陷入蚀心之痛,不过却要二位配合一下了。”
绝情书说道:“什么杀人诛心的法子,能让他这个厚颜无耻之人,陷入蚀心之痛,我什么都愿意做。”
凌绝顶说道:“放心,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过是让他自己亲眼目睹自己想的一幕而已。”
说罢凌绝顶反手一拍,将一股先天阴阳之气灌入绝情书与天刀笑剑钝体内,先天阴阳之气入体,绝情书,笑剑钝二人,体内顿起一股燥热之感。
绝情书脸上满布红晕,而笑剑钝正要运功压制,却被凌绝顶又一掌将其体内龙魂唤醒,引发其体内龙魂最原始的本能。
笑剑钝双目立刻变成碧色,正是刀龙之眼觉醒。
绝情书体内先天阴阳之气与笑剑钝体内阴阳之气相互吸引,两人相拥。
凌绝顶将二人拍到水下,又将梅饮雪的五感六识放大百倍,再将其眼睛睁大,让他双眼目睹,绝情书与笑剑钝共赴巫山。
凌绝顶又将孤舟之上的骨灰坛牵引到手上,施展法术,聚拢绝情书之女烟儿的魂魄,使其凝聚成形。
那魂魄开口道:“叔叔,你是谁呀!烟儿这是在哪里,娘亲在哪里呀?”
凌绝顶对烟儿说道:“你娘亲在和你笑剑钝叔叔玩游戏,来这个冰糖葫芦给你,你先吃,等会儿,你娘亲就出来了。”
凌绝顶将一串灵果放在烟儿手掌之中,便带着烟儿离开岸边到一旁,等着绝情书与笑剑钝完事。
河中传来阵阵龙吟之声,与女子哀转之声不绝,河中两人受先天阴阳之气牵引,不断缠绵。
而跪在岸上的梅饮雪,却睚眦欲裂,体内气血翻腾,一口鲜血自其口中喷出,双目血红,想要杀了绝情书与笑剑钝,却不得动弹。
远处,凌绝顶声音传来:“梅饮雪,这件事可是我成全你,你脑海之中所想的,绝情书与笑剑钝有染,原本没有这件事,现在你梦想成真了,你该好好感谢我的大恩大德才是。”
梅饮雪听闻此言,又是一口逆血喷涌而出。
凌绝顶却在远处哈哈大笑。
说道:“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梅饮雪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竟然还有愤怒之心,真是让人笑话。”
烟儿却是一脸懵懂之色,不明白这位叔叔干嘛笑的这么开心。
烟儿受到感染也笑了起来。
琉璃仙境之中,素还真与六铢衣,叶小钗相顾无言,屈世途却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说道:“素还真,叶小钗,六铢衣先生请先用茶吧,等饮茶过后再做打算吧!”
几人听闻,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品茗起来。
而在淮川渡口河底,绝情书与笑剑钝两人的巫山云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水下传来的龙吟之声与女子呻吟之声也在从高亢不断转向低吟,两人之间的缠绵也已到了最后关头。
岸上的梅饮雪眼中却流出了血泪,其内心正在遭受蚀心之痛,但全无悔改之意,满脸都是嫉妒,愤怒,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