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文化似乎总是和野球爱好者们搭不上边，石新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吕晗时脱口而出：“这姑娘真漂亮！”
没想到李雪竟为了捍卫自己的偶像吕晗和石新大吵了一架。
最后李雪还恨恨的说道：“石新我告诉你，人家吕晗球可踢得比你好！”
石新一直不服气，直到后来李雪发来吕晗的足球集锦，其中有在韩国的偶像对抗赛，也有回国之后的各种活动。
——虽然嘴上依然不屑一顾，但是石新心里不得不承认李雪是对的！
外表看起来像个小姑娘的吕晗，脚下技术速度意识都绝非等闲之辈。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新也开始喜欢了吕晗，当然是因为吕晗非常热衷于足球方面的活动，而且一直还以一个铁杆红魔球迷自居。
对于吕晗经常带着妆容上镜，时不时像少女一样整理头发什么的石新依然嗤之以鼻——
他还痛心的和李雪感慨过：“这吕晗天天上那些狗屁节目！
还说自己那么喜欢曼联，他知不知道要是能当上曼联的10号，粉丝不比现在至少多几十上百倍？！”
……
晚宴结束，老牛热情的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各种收藏，有人领着大家参观还有专人介绍。
老牛吧石新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小石，我们准备让吕晗和韩国人解约回过发展！
现在前期非常顺利，前景很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怎么样，想不想参与一下？”
石新明白老牛想拉自己入股，他笑着问道：“你怎么不找大张？”
老牛瞪大眼睛：“大张玩的可比我们大多了！”
聊了几句老牛见石新没有意向于是又转向别人，吕晗满脸笑容走了过来：“石总，你也喜欢踢球？
你踢什么位置？”
聊了几句石新发现和吕晗在一起其实就和自己那些球友们一样！
他随口问道：“吕晗你真的喜欢曼联？”
吕晗两眼放光：“我真的喜欢！”
石新收起了笑容：“要是有机会去曼联试训，你会去吗？”
吕晗咧嘴笑了起来：“石总你怎么知道的？
牛总他们的企划里就有这个内容，我可能真去曼联做个节目呢！”
石新也笑了起来，吕晗虽然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晚宴技术，老牛安排好其余客人离去后，大家又坐上了一起回汀斯华的车。
大张在车上说道：“哥几个，我觉得加上小石咱们班的球队差不多可以拉起来了！
来来大家合计合计！”
大家热聊了一路，石新没有多说只是随口附和。
快到学校的时候大张拿出了电话：“……李总，有个事请你帮个忙！
我们在汀斯华想拉个球队……
不不不，哪还劳驾你给我们准备装备？
我想啊，咱们水平不行但是要搞正规一点！
能不能派两个人来给我们指导一下？”
挂了电话大家都问大张要干什么，大张轻描淡写的说道：“唔，我请北华国祥他们给咱们派个教练来帮忙张罗张罗……”
“哗！！！”大家全都炸了窝，北华国祥是曾经拿过中超冠军、足协杯冠军的北方豪强！
老牛由衷的竖起大拇指：“张总，你这手笔我真是服了！”
大张说道：“小事！
就是玩咱们也要玩出个样子来！”
第二天一早老汪和老文就把名单上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各种队服、球鞋、护具已经已经全部送来，最夸张的还有人带来了印号机——
石新得到了一件印有自己名字的7号球衣，10号给了老汪。
北华国祥也足够重视，除了派来一名预备队教练，还有一名理疗师和一名队务。
大张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开始约其他球队了！
这个学期我们在汀斯华还有三周的时间，我们计划至少打上三场比赛！”
下午没课球队来到了紫操，石新又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自己看直播时经常见到著名的金哨包杰点评各种争议判罚，眼下一身运动服的包杰正在和大张打招呼！
老汪告诉石新：“包杰就是汀斯华的老师，今天下午是汀斯华校队的训练课，也是他带的！”
两边各占一半场地，国祥来的教练开始组织大家训练，石新马上发现这名教练并没有真正把大家当成一支球队来训练。
——大概是得到了领导的指示安全第一，从训练前热身到拉伸再到各种基础训练环节，石新感觉从强度和质量来看都不怎么样。
大张告诉石新，第一场比赛就是和对面这支汀斯华校队，石新粗略看了两眼就断定本方绝对不是对面的对手！
下午的训练结束老牛又提出组织饭局，大张回道：“过几天就要打比赛了，酒先停一停吧。”
石新和大张一起去了食堂，他还在想怎么开口的时候大张先说道：“小石你觉得咱们这样练行不行？”
石新正想说这个话题：“大张哥，我觉得这么短时间想靠训练师来不及了——
不过咱们练的确实也不行！”
大张严肃起来：“小石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石新一直准备的台词终于派上了用场：“大张哥，你记得我给说过的那个教我踢球的人吗？
他给我讲过，像临时组队打比赛而且实力又不如对手的情况，短时间里最有效的就是练好一到两个套路！
关键时候只要玩出来一次套路就绝对有戏！”
大张兴趣大增：“还有这种说法？
那适合不适合我们现在这种情况？”
石新一脸的认真：“这怎么说呢？
他一般要亲眼看看每个人的特点，然后才能设计出最合适的套路……”
大张不假思索的说道：“小石，咱能不能把他请来帮帮忙？”
……
北华国际机场接机大厅，石新远远就看到了老张。
让他吃惊的是半个多月没见老张看起来瘦了不少，最让他意外而且想发笑的是老张的装束——
头戴着一看就是地摊货的山寨魔声耳机，还背着一个廉价双肩包。
身边大张安排一起来接机的手下也瞪大了眼睛。
石新上前拍了一下老张的肩膀，老张连忙摘下耳机一脸紧张：“小石，这机票真不用我掏钱？
我靠这可是全价的啊？
而且是头等舱……”
石新忍住笑：“这你不用操心了。
哎老张你怎么打扮的这么潮啊？”
老张松了口气又抱怨起来：“不是你让我学英语吗？
我在听教材呢！
包里是电脑，练打字用的，我现在最快1分种已经能超过100个了……”
石新心头一震！
坐上了大张安排的车，老张瞪大了眼睛看着车里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内饰，身体不由得坐直了起来。
到了酒店看见大堂里的“五星级”标牌老张又紧张起来，他拉住石新悄悄问道：“小石，这样不合适吧？
连机票带刚才的大奔，还有这酒店这得花多少钱？！”
石新说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安排你住到汀斯华大学旁边的宾馆里。
说了请你来指导球队，别的事你不用管。”
老张急了把石新拉到一边：“小石我给你说实话，你可别生气——
我是进过体校，可是还不到一年就被淘汰了……
我根本没经过专业队，前面给你讲的那些都是吹牛——我就是爱踢球爱看球，我……我从来没给别人当过教练！
我对不起你，小石……
还有……我确实只知道‘三从一大’……”
石新目光复杂的注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张，然后转向远处大张公司负责的接待的人走了过去。
老张低下了头，眼前突然出现了石新的手，还有房卡：“走，我们进房间说。”
到了房间石新让其他人先去大堂等候，然后关上了门。
一脸惶恐的老张刚要再说什么，石新摆了摆手，递给老张一张字条：“这个是cnki的账号——就是知网，上面有各种论文和资料，也能查到很多关于足球方面的。
——你收好。
明天下午我先来接你。”
走到门口石新又转过头来：“老张，我踢球可都是你教出来的啊，别忘了！”
……
回到宿舍，大张一见石新就笑道：“你这个师傅真不简单！
我听他们说，40多岁的人下飞机还在练外语听力，在车上还在看新概念英语？”
石新也笑了起来：“从我认识他起就是这样，这个老张特别好学！”
……
第二天下午，一敲开挂着“请勿打扰”的老张房门，石新就大吃一惊，老张双眼通红，满房子都是烟味！
他抬头就看见感烟报警器被胶带缠了起来！
“小石，那个知网真的太好了，上面真是啥都有！”老张开始收拾起杂乱的桌面，声音嘶哑显得疲惫不堪。
石新上前看到桌上全是写满了字的信笺纸！
“老张……这都是你记的？你熬夜了？！”
石新问道，他才看清老张连头发里都是烟灰！
老张咧嘴笑了起来：“我寻思着，是小石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咋样也不能给你丢脸啊！”
……
两人到了汀斯华的紫操，老张受到了比之前还巨大的震撼：“小石，你们队都是些什么人？
这可是汀斯华啊？！”
石新指着场上正在训练的汀斯华校队：“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对手，比赛大概在三天后。
我们这几天的日常训练有专业教练带，你也不用管。”
老张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那叫我来干什么？”
石新：“等会我告诉你两个简单的战术套路，你只需要在明天告诉大家，这是你帮我们想出来的就行。”
老张愣在了原地：“小……小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没过多久大家陆续来齐，大张第一个上前热情的和老张打招呼，大家也纷纷围了过来。
老张的声音有些发颤也有些结巴：“大家好，我叫张晓东，我踢球都是石新教出来的……”
众人哄堂大笑，老牛大笑道：“小石你这师傅可真幽默啊！”
大张也笑个不停：“张教练你可别逗我们了！”
原本已经紧张的准备对老张“造境”的石新也终于放松了下来，看起来大家都觉得新来的张教练平易近人。
充分的热身后开始分组对抗，在大张的号召下全班凑出了15个人，石新明白这里面至少有一半人和老牛的目的一样——
都是为了接近大张或者大张拥有的资源才聚到了一起。
大家踢了不到5分钟，老张就注意到了老汪、老文的水平明显高出别人一截。
还有大张和另外两人看起来也有一定基础。
当然建伍俱乐部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在城市杯决赛上演帽子戏法的石总更不必说——
尽管看起来石新并没有抬头，一直踢得不显山不露水，但琢磨了很久老张终于发现，石新其实才是场上最快的一个。
不是胜在移动速度，而是不论石新怎么刻意掩饰，依然能看出他先人一步的思考和反应速度。
老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专注，他都没发现场上还有一个人像他关注着石新一样关注着他——
大张几眼往过来，都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的油腻大叔正在专注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