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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战在即

小刀看邢耀祖一直都郁郁寡欢,知道是自己多嘴惹了祸,便远远的躲在庙外,一个人修习功法去了。

邢耀祖也是郁闷,本来是想练习一下祖上的神功,为自己的大战增加一分胜算,没想到却揭发了一桩丑闻,让自己都有了改名字的冲动。

更倒霉的是,邢耀祖的战意弱了,要知道,若是战意旺盛,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没有战意,那实力必将大大折扣。

这灭门之仇无论对谁本都会激起滔天战意,但邢耀祖恰恰是个例外。

虽然坏事也没少做,但他却是个被道德牢牢束缚的坏人。和彻头彻尾的坏人不一样的是,他做了坏事会内疚,做坏事之前也会犹豫。

当然,坏事该做还是要做的。

之前,他本欲屠戮万家满门以报家仇,可目前看来除了当年害他全家的万天雄一干人外,旁人却似乎都是无辜的。这么一来,他便有了顾虑,有了顾虑,便少了几分一往无前的战意。

但无论如何,万天雄的人头他是要定了的,为了避免出现差池,他便打算把小刀牵扯进这场大战中来。

知道所剩日子也不多了,邢耀祖索性跟小刀坦白开来,先是交代了自己悲惨的身世,之后又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这些年的历程。

在小刀的一番追问下,甚至还讲述了一下自己和小师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原来,邢耀祖曾在嵩山修炼多年,虽然他算是半道入门,但是嵩山掌门叶玄机对他却是喜爱有加。不仅把一身绝学倾囊相授,更是要把他的独女——叶子青许配给邢耀祖。

邢耀祖感念师傅的恩情,又迷恋师妹的美貌,当下便应下了这门婚事。

可自打答应了这门亲事后,他父母惨死的画面便夜夜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想到自己大仇未报,无以成家,又深恐自己以后再连累了师傅师妹。

所以他左思右想了一番后,便修书一封,在新婚前夜悄悄逃离了嵩山,自此便和师妹断了联系。

邢耀祖说道师妹时,几乎用上了他知道的所以词汇,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天下无双”张口就来,似乎这都不足以形容叶子青的美貌。

小刀倒是不以为意,在他心里最美的女人便是他的阿娘,若是以后他要娶媳妇,一定要照着阿娘的标准来。

经过这场亲切的交谈,师徒二人终于恢复了往昔的和睦。

随后,邢耀祖交代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打算在这最后几日教会小刀他压箱底的绝技——飞刀。

他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和万家刚正面的想法,所以飞刀是他花心思最多,也是成就最大的一项绝学。因为时间刻不容缓,所以在一番交代之后,师徒二人就连夜修炼起来了这飞刀绝技。

这邢耀祖也还算没有完全良心泯灭,让小刀学习飞刀也确实能最大程度上减少小刀受伤甚至战死的可能性。

毕竟扔飞刀时必须躲在暗处,远离战场。而且他这飞刀绝学还配合了极其高明的身法,否则再精准的飞刀,一旦被人近身,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不同于其他武功,飞刀的天赋取决于练习者是否有一颗大心脏。

好在小刀还算沉稳,所以几日练习下来基本达到了邢耀祖的预期。而且自从知道了师傅的惨痛身世,出于侠义的情怀,小刀也希望自己能助师傅一臂之力。于是这几日他练功格外的勤奋,起的甚至比鸡都早。

不过令小刀疑惑的是,即使他起的这么早,每次他起床时,师傅总是不见踪影。直到天上初现鱼肚白时,师傅才会回来。

这日,又是破晓时分,小刀正在院子里练习着飞刀,远远的看见树林中有个人影再向这边探望,小刀以为是师傅在检查自己练功是否勤奋。

出于恶作剧的心态,就运上了几分内力,把飞刀向那黑影掷去。但见白光一闪,接着就是一声哀嚎,那黑影竟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

小刀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正要起身追赶,给别人认错疗伤。

还没等小刀把步子迈出去,一只大手就拉住了他,小刀回头一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师傅。

邢耀祖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小刀见师傅面色凝重,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师傅拉进了庙内。

“他们终于来了!”邢耀祖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

他接着说道:“这几日,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的来到了咱们这个白水镇,我就知道万天雄很快要现身了。”

邢耀祖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激动:“终于!今天我终于又看见他了!”

显然万天雄今日也来到了,邢耀祖提及万天雄时,格外的咬牙切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甚至都能冒出火来。

片刻冷静之后,邢耀祖又接着说道:“他已经发现我们的藏身之所了,刚才那个黑衣人是我特地把他引过来的,你这一刀出去,万天雄必定也知道我们也觉察到了他的动作。动手,想必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话毕,邢耀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压在他心头多年的大石就要被搬走了。

“师傅,我是不该扔那把飞刀吗?”小刀怕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怯生生地问道。

“无妨,我还怕他不敢来呢。只是你这飞刀火候还是不够啊,中刀之人竟然还跑的跟兔子一样快。”邢耀祖显然对他的进度不是很满意。

小刀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问师傅接下来作何安排,大战之日,他们师徒俩该如何配合?

邢耀祖也没回答,只是草草说了句:“届时你听我安排就是了。”

这一日,土地庙里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师徒俩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对邢耀祖来说,情况并不容乐观。他没想到万家祖先喜欢以多打少,发展到万天雄这一辈,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当年万家先祖也只是纠结了七个人而已,这几日突然来到小镇上的高手少说也有二三十个。虽说自己单挑万天雄至少有九成胜算,可面对二三十个好手还真是有些棘手。

倒也不是万天雄太怂,只是他没想到邢耀祖这么大胆,竟然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们。

万天雄本来以为,敢给他万家下战书,至少也得带着五六个帮手吧,所以才从万剑庄挑了一众好手,自然也叫上了那夜同他在三河镖局行凶的几人。

万天雄本欲休整几日,先探探虚实,再和邢耀祖动手。没想到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浑身带血的回来了。知晓了邢耀祖身边并无帮手,只有一个会使飞刀的半大小子之后。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万天雄就先安排了五个随从藏在破庙四周,让他们看好了这个邢耀祖,万万不可让他再次逃脱。

另外,万天雄安排剩下的一干人等,在客栈好好休息。待到明日午时,酒足饭饱之后,一同奔赴破庙,要把那邢耀祖挫骨扬灰,让他连同他知道的秘密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眼看着天色渐暗,土地庙四周还是一片寂静,除了鸟鸣虫叫,竟是没有一点声响,这寂静让邢耀祖有些不安。

万天雄安排的五名眼线都是万剑庄一等一的好手,几个人也知道邢耀祖和那半大小子都有一手飞刀绝技,所以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埋伏在四周的密林中。

纵使邢耀祖内力深厚,这四周乌漆墨黑的一片,加人几人都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邢耀祖也是并未察觉。

师徒二人吃了些前日剩下的干果后,便各自开始了修行。

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多比较嗜睡。小刀也不例外,修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后,把头一栽,竟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靠着墙壁睡着了。

邢耀祖见状,轻轻地把熟睡的小刀放平,吹熄了油灯,之后便独自依着庙门坐下了。

即使外面一如往常的寂静,他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半闭着眼睛,作出一副休息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在黑漆漆的密林中一遍一遍的扫过。

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实在趴得手臂发酸,林中一名黑衣人见邢耀祖已经睡熟了,便偷偷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右手的短剑则在月光的反射之下轻轻地闪了一下,这微弱的光芒顿时被邢耀祖捕捉到了。

但他仍是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