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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营养早餐

这一觉小刀睡的极为舒爽,苏府的大床可不是徐家的土炕能比的。再也没有师兄敦实的屁股挤占他的床铺,他小小的身体铺满了整个大床,由于过度疲惫,甚至还发出了一阵阵欢快的呼噜声。

在小刀睡梦里,他没有梦到苏婉姝,反而是梦到了林怀玉。两个人不由分说,又是打了起来。

林怀玉边打边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打我姝妹的主意?!”

小刀似乎丑事被人揭穿了一般,极力抵赖:“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没有!她根本就不好看!”

小刀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边回味着苏婉姝的一颦一笑,在梦里都快笑出声来了。

是啊,他这未出过县城的纯情小处男,哪里见过这般花容月貌的可人儿。

这苏婉姝举手投足之间不仅俏皮可爱,还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纵使在京师,能艳压苏婉姝的怕也是屈指可数。

不过小刀倒也不算撒谎,他心知自己身份卑微,压根不敢打这苏大小姐的主意。

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要常常看到这美丽的小姐就极其满足了,他宁愿拿十碗,不!一百碗羊羹去交换这样的福分。

那边林怀玉看小刀极力否认,还敢大言不惭说他的姝妹不好看。怒道:“臭叫花子,看我不撕烂你的贱嘴!”然后一剑就刺了过来。

和昨天傍晚不同的是,小刀出手了。

小刀掏出了那把徐铁匠为他铸造的短刀,乱七八糟的刀法随手就用了出来。这些刀法大多是他这些年研读过的,只是档次层次不齐。所以,小刀就只管挑些顺手的招式拿来用。

由于这些刀法他是极为熟稔,所以他的刀法虽不成系统,用出来却是行云流水,里面更是夹杂不少六合刀法的招式。

但六合刀法需配合洗髓刀使用,所以小刀的那把两尺短刀用出来,并无甚威力。

两人战了上百个回合,小刀靠着鬼魅的身法,不落下风,但他的刀法却也完全伤不了林怀玉分毫。

正当他苦思冥想试图突破林怀玉的剑网时,耳边传来了那让他回味了半宿的甜美声音:“余小刀!你不是在里面拆我家房子吧!咯咯咯咯……快起来了!”

小刀瞬时清醒了,边穿着衣服边应道:“稍等一下。”

待他胡乱穿好了衣服,才发现屋里被他弄得一团狼藉,枕头已经飞到了桌子上,被子也拖在了地上,沾上了不少灰尘。

必定是刚才那番梦中恶战,让他没收住手脚。小刀心下慌乱:“糟了糟了。”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了起来。

苏婉姝见小刀迟迟不来开门,或许是等得急了,推门就进来了。

她进门就看见小刀正撅着腚在收拾地上的一众杂物,画面极不雅观。于是就半掩着面轻轻咳了两声。

小刀听见苏婉姝进来了,赶忙起身。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待小刀转过身,苏婉姝险些没认出他来。

细瞅这少年,完全没了昨日颓废模样,杂乱的头发也梳成了小髻,两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机敏和狡黠。五官虽谈不上精致,却也搭配的相得益彰。虽是一身下人的粗布衣裳,看着却是气宇不凡。

最重要的是,城里那些个妆容精致的公子哥,要么矫揉造作,故作姿态,要么目中无人,故作高冷,或者色令智昏,油腻圆滑。周旋于这各色人等之中,令她颇为厌倦。

而小刀则浑身散发着一种人畜无害的气息,在苏婉姝看来竟是顺眼极了。

小刀看到苏婉姝在笑盈盈地看着他,以为是衣服在慌乱中没有穿好,忙低下头去整理。

苏婉姝在他整理之际,招呼下人拿来了一些早饭。这苏府果然是大户人家,光是早点就七七八八摆了半张桌子。小刀心里觉得浪费,可自己是在别人家里,也不好阻拦。

待饭菜上齐了,苏婉姝把下人打发下去,笑着对小刀说:“吃吧。”这早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而且色香味俱全,十分诱人。

小刀正准备开动,看到苏婉姝正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却未动碗筷。于是,他学着刚才下人的语气问道:“大小姐,你不一同吃吗?”

苏婉姝听他喊自己大小姐,又咯咯笑了起来:“这些吃食,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本大小姐不爱吃。”

小刀心道:“不吃正好,这下就没人跟我抢了,”然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由于那大小姐一直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小刀一心想让她高看自己一些,所以就学起了林怀玉那副文雅书生的样子。

他先是轻轻捏起筷子,再是抖了一抖袖子,然后夹了一小堆笋丝,再是微微一颤,筷子上的笋丝纷纷掉落,待只剩几根笋丝时,小刀才把笋丝轻轻送入口中。

闭上嘴巴摇头晃脑地咀嚼着,似乎是在品这笋丝是82年出品的还是90年的,而且还不忘拿左手衣袖虚掩一下嘴巴。

但小刀穿的是下人衣裳,没有宽衣大袖,怎么掩却都掩不住。小刀自觉尴尬,一张老脸又瞬间涨红了。

那边苏婉姝强忍着笑意看完了他的表演,直到小刀自己再也演不下去时,苏婉姝也顾不得淑女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小刀觉得自己弄巧成拙了,反倒惹了苏婉姝笑话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权当屋里没有旁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徐府的饭菜着实好吃,小刀越吃越香,到后来,甚至筷子都不用了,糕点,肉干什么的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那边苏婉姝从未见人吃饭吃得这么香过,看得久了竟然对着平时令她食之无味的饭菜咽了一下口水。

眼看小刀风卷残云一般都要吃光了,她竟是伸手向那盘子里最后一块绿豆糕抓去,好巧不巧,小刀也冲着那绿豆糕去了。一张油腻的大手瞬时抓在了苏玉婉的芊芊玉手上。

小刀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苏婉姝一直坐在对面。两人对视了一下,小刀忙松开了手掌,像是招待客人一般:“你吃你吃。”

苏婉姝也不客气,拿起来就送入了口中,这绿豆糕竟是从未有过的好吃。禁不住还想再吃一块,只是盘子里已经空了。

而后,苏婉姝便差人把碗筷收拾了,又令人沏了一壶好茶,端了上来。

边喝茶边问起了小刀的家学渊源,师承何处,师傅因何不幸亡故等等。

小刀虽然经历了不少磨难,可面对温婉可人的苏婉姝却生不起一丝戒备之心。除了隐去了一些细节外,大致对苏婉姝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血腥励志的复仇故事,在苏婉姝听来却是一部爱恨交织的爱情悲剧,她被邢耀祖对叶子青的那种压抑的却无比炙热的爱深深触动了,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刀看着红衣少女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低声抽泣,竟似有些神经质,完全不是初见时那副只可远观的神女形象,反倒觉得亲切了许多。

待苏婉姝拭去眼泪后,她对小刀说道:“此去嵩山将近千里,路途艰险,你又从未出过远门,怕你是怎么也找不到的。而且你又把你师傅的骨灰洒了,你师娘怕会迁怒于你。

不如这样,你先陪我去趟京师,而后我们再一同去往嵩山,我同你师娘解释清楚这骨灰遗失的来龙去脉,想必你那师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苏玉婉初时只是想哄骗小刀陪她去京师,毕竟前去嵩山也会路过京师,这一趟也不算白走。后来,竟然对叶子青这个人,以及她的美貌产生了好奇,毕竟貌美的女人是谁都不肯服谁的。

她倒要看看叶子青究竟有没有小刀说得那般貌若天仙,比起自己又是如何。

可小刀又没见过叶子青,邢耀祖之所以觉得叶子青貌美,八成也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况且邢耀祖最后一次见叶子青也是十年前了,这十年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芳华易老,十年都过去了,叶子青就算以前真的很美,现在最多只能算风韵犹存了吧。

可女人较起真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她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一定要去嵩山看一看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