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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武皇后再动朝歌 褚遂良魂断爱州

话说此时长安城中也是阴云密布,变数万千。武后自除去萧淑妃。王皇后之后,开始嫌弃这长安城来。这时武后与高宗已有三子,高宗无奈迁都至洛阳。咸亨四年二月,高宗将太子李弘召至东都洛阳,准备纳左金吾将军裴居道之女为太子妃。

高宗心中甚是喜欢太子,下令为太子李弘新建一座宫殿。这裴妃甚有妇礼,自有贤惠,乃是一个有德的贤淑女子。高宗见此,满意地对侍臣言道:“东宫有此贤内助,朕可以无忧。”七月中旬,太子新宫建成,高宗令五品以上诸亲宴聚太子宫,

高宗见太子与裴妃恩爱有加,心中甚是高兴,大醉而归。此时高宗本身体早就不好,这次畅饮后,时至八月皆不能临朝。高宗下旨,托身体不适,以诏皇太子听诸司启事。这一安排,实乃高宗考虑自己身体不支,有禅让太子之意。

武后闻之大怒,此时武后早已习惯: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而高宗此时竟有禅位之思,若是太子登位,武后本与唐高宗平起平坐,那就得退居后宫之中,武后见此甚是不愿。

这日早朝,因高宗龙体欠安,有太子主事,武后听政。礼部上报,时有褚遂良上书一份。此时这褚遂良因立武后之事贬职,先就职于潭州任都督,武后心气未结,又贬为桂州都督,时隔两年再贬迁爱州刺史。太子令呈报。武后不依言道:“身为托孤老臣,迂腐极致,就令当朝念来,今倒要看看,如何反思?”

太子回道:“母后,可否顾忌老臣颜面。”

武后冷冷言道:“当日他可顾忌本宫颜面?”朝中众臣听的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震,暗自反思旧事,是否对起武后。太子无奈,令李义府当朝解读。这李义府领旨,展开表述:

往者魏王,承乾交争之际,臣不顾死亡,归心陛下,适时参本刘洎,奏称承乾恶迹已彰,身在别所,期于东宫不可少时虚旷,请且遣魏王往居东宫,臣又抗言固争,皆陛下所见。卒与无忌等四人,共定大策。及先帝大渐,独臣与无忌同受遗诏,陛下在草土之辰,不胜哀痛。臣与无忌区处众事。咸无废阕,数日之间,内外宁谧,力小任重,动罹愆过,蝼蚁余齿,乞陛下哀怜,谨此表闻!

待李义府奏读完毕,太子言道:“可怜这一老臣,众卿可否容他归朝?”

朝中竟无人敢言。武后此时说到:“现在知其可怜!这书表中毫无一丝悔改,全表其功,昔日空口诬陷刘洎,何时悔过?今爱州为官,不思如何报恩陛下,反倒自述前功,怕死乞怜,实数可恶。令他职守爱州,终生不许回朝。”

太子无语,武后此时心中不悦,细思:这太子今时处事优柔寡断,对往事依旧不忍割舍,若他日登的九五之尊,岂不将这些旧臣召回。此时皆万万不可,遂又对太子产生隔阂。

此时朝中空气凝固,太子见众事自己皆无法做主,遂令退朝。

这一朝议,只是可怜了这褚遂良一代名相,最后忧郁成疾,客死他乡。这褚遂良也非一般之人。工于隶楷,其书法继承王羲之传统,外柔内刚,笔致圆通,见重于世,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家”。传世墨迹有《倪宽赞》、《阴符经》,碑刻有《雁塔圣教序》、《伊阙佛龛碑》、《房玄龄碑》等。

褚遂良书体学的是王羲之、虞世南、欧阳询诸家,且能登堂入室,自成体系。其特色善把虞、欧笔法融为一体,方圆兼备,波势自如,比前辈更显舒展。由于继传统而能创格,后又评书把褚遂良的字誉为“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也有人用最美的词句称颂他:“九奏万舞,鹤鹭充庭,锵玉鸣珰,窈窕合度”,以表明褚的字体结构有着强烈的个性魅力。这正是:世事皆非一人过,天下自有论理处。他自有诗曰:

伏枥丹霞外,遮园焕景舒。行云泛层阜,蔽月下清渠。

亭中奏赵瑟,席上舞燕裾。花落春莺晚,风光夏叶初。

良朋比兰蕙,雕藻迈琼琚。独有狂歌客,来承欢宴馀。

再曰:奉和行经破薛举战地应诏

王功先美化,帝略蕴戎昭。鱼骊入丹浦,龙战起鸣条。

长剑星光落,高旗月影摇。昔往摧勍寇,今巡奏短箫。

旌门丽霜景,帐殿含秋飙。河池水未结,官渡柳初凋。

边烽夕雾卷,关陈晓云销。鸿名兼辙迹,至圣俯唐尧。

睿藻烟霞焕,天声宫羽调。平分共饮德,率土更闻韶

且说此事过了数日,朝中再次议事,礼部又上报,时任宰相长孙无忌有谋反之意。此事岂可了得,太子不敢断定,遂请高宗明断。其实此时,这长孙无忌也是聪明之人,自武后立威以来,长孙无忌自知大势已去,若有的威望和权势,怎能任由武后清除王、萧,废黜太子,培植亲信,贬黜大臣。

世间之事皆是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长孙心中暗思:现在武后当红人物,且有皇帝撑腰,我岂能犯傻跟你做对。何况以前得罪武后,只有远离朝政,武后或许因为我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也不会过问于我。为了保全子孙,同时为了有个善终,我只有服输,其实什么样的场面我都见过,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所以当武则天在整顿朝臣之时,他作为首席宰相却一声不吭,不再作为,长孙决定另谋职业——修国史。

长孙无忌这样做就是想远离政治,转移武后对他注意。不过,他此时也无心于朝事,因为整个朝政被武后控制,他长孙无忌左右朝政的日子,已成了历史。然而世事皆非他之想象,武后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绝不会放过长孙无忌。看来,长孙无忌是惹不起她也躲不起她。

武后从洛阳归来,一直寻的机会除掉长孙无忌。武后先寻思势力,建议高宗对朝政宰相人员进行调配。这组时任宰相一共有的六位:太尉长孙无忌(仍是首席宰相)、司空李勣、太子太师于志宁、侍中辛茂将、中书令许敬宗和黄门侍郎许圉师。在这六人当中,李勣和许敬宗是武后的人,于志宁、辛茂将、许圉师则是中立派,而剩下的长孙无忌则完全被孤立。其中中书令许敬宗与长孙无忌久有隔阂。

这许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人,隋朝礼部侍郎许善心之子。隋大业年间中秀才,后担任书佐。其父许善心被杀之后投奔瓦岗军,被李密任命为记室。李密兵败之后投奔唐朝,补涟州别驾,秦王李世民问其才学召为秦府学士,贞观八年任著作郎、监修国史,不久迁中书舍人。

贞观十年因事贬官,任洪州都督府司马,之后历任给事中、检校黄门侍郎、检校右庶子、检校礼部尚书等职,其间参与《武德实录》、《太宗实录》撰写,因此被封为高阳县男,太宗李世民征讨高丽期间,许敬宗因起草诏书得体而深受太宗欣赏,在岑文本死后以本官检校中书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高宗李治即位后代于志宁为礼部尚书。

后来高宗“废王立武”之时,他求见到长孙无忌府上,请求长孙无忌劝说反对武后的韩瑗和来济等人,支持高宗“废王立武”,却被长孙无忌严词拒绝和羞辱。许敬宗好歹也是礼部尚书,长孙无忌如此待他,一点薄面没有,心里自然记恨长孙无忌,而武后知道此事,心中自然喜欢。待到武后立政之时官运亨通,先后历任礼部尚书、太子宾客之职,再升任侍中,仍监修国史。次年进爵高阳郡公,同年因李义府遭贬,代李义府为中书令。拜右相,加光禄大夫头衔。次年又任太子少师、加同东西台三品。至此位极人臣。

言归正传。此时孤立无援的长孙无忌,犹如一只被围困之物,只待武后捕杀。显庆二年四月,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案件发生,直接把他送上了断头台,有诗叹曰:祸从天降人难保,自古朝政多小人!

天下之事,莫叹于小人计较。君子之为大如宰相之肚,而小人惦记,却是防不胜防。长孙无忌防了武后,却小瞧了许敬宗等人。岂知武后虽有法术,但得令予女娲娘娘,不敢法术生事。前时化身去的女娲宫中,已经晓得玄女被逐出师门之事,回来自然小心行事。可事有过节之处,忘了朝中也有容不得他之人。

时事自有凑巧。有一唤做李奉节的洛阳人氏,上书状告太子洗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等人私交权贵,有朋党之嫌。这朋党就有意图谋反,高宗获悉大怒,责令许敬宗与辛茂将审理此案。许敬宗接手此案之后,自有一番心思,趁着夜色来到后宫,求见武后。武后听到禀报,令高力士引来侧房相见。

“爱卿深夜来访,不知为了何事?”武后坐定问道。

“启禀武后娘娘,今有一事,处置十分为难,特来请示娘娘,请娘娘明示。”许敬宗跪拜行礼后言道。

“凡事皆有早朝议事,为何要单独商议?”武后抬头望了望四周。这高力士正在一旁伺候,已听出话中之意,遂令身边之人皆都退出,房中只有武后、许敬宗二人。

“娘娘不知,陛下责令本官审讯韦季方,臣心中暗思,这朋党之中,他只是太子洗马,定是有那幕后之人指使,才敢如此。”许敬宗言语似乎隐情。

“这等不逆之事,只有那朝中老臣敢为,想这朝中自谓德高望重者,只有一二之人。假借陛下宠恩,敢去兴风作浪。”武后虽然没有指明,但也话中有话。

许敬宗听得自然明白,但是心中仍有顾虑:“这韦季方个性坚烈,恐怕一时难以对付。”

“难道爱卿处事只有双手可用?”武后说完不在言语。

许敬宗遂告退回到刑部,连夜提审韦季方。严刑逼迫韦季方供出幕后指使。这本是一起简单案子,没人指使,韦季方到是一个钢铁汉子,不愿冤枉别人,闭口不开。但人为肉身之躯,连续几日受不了许敬宗的刑讯逼供,韦季方万念皆灰,想一死了之,却自杀未果。这下,他可帮了许敬宗的大忙,许敬宗乃是聪明之人,这时定有文章可做。

这日许敬宗再命提审,这韦季方已是半死之人。不等他人开口,直接大声叱问:“韦季方,数日以来你皆言无人教唆,既然你背后没人指使,那你为何要自杀?只有畏罪之人才会自杀。此事说明你罪大恶极,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看来他是怕你大刑之下,招了出来令你选择自杀。你背后之人肯定是那长孙无忌,一定是他!”

此时这韦季方连日受刑,神情恍惚,只是低头不语。于是,许敬宗继续威逼没死干净的韦季方,继续威胁到:“此事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去辩解,即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背后之人就是长孙无忌,今日你承认也罢,不认也罢,你既然选择自杀,朝中有谁还相信你的话语?”

世间之屈,莫过于屈打成招,此时韦季方百口难辩,他只好任由许敬宗摆布。见此许敬宗心中大喜,令书官记了口供,按了手印,回朝前去复命。次日早朝,因长孙无忌之事,高宗临朝。

许敬宗就审理之事奏报:“陛下,韦季方和李巢谋反案背后确有主谋,他就是长孙无忌。今因事已败露,韦季方自杀未遂,已招了全部。”

高宗听后很是吃惊:“哪有此事,定是舅舅被小人离间,对朕有所猜忌倒是有的可能,但不可去谋反!”高宗此话,皆已表明他不相信长孙无忌会去谋反,但高宗心中明白:舅舅此时被小人离间。也就是长孙无忌与小人有的勾结,这小人指的就是韦季方与李巢二人。

许敬宗见高宗半信半疑,知道此事也成功一半。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上奏言道:“陛下,此案臣从头到尾仔细查过,也反复推敲,此事长孙无忌乃是主谋,陛下若在犹豫疑虑,国家社稷岂有安危之处!”

高宗听了,顿时泪流满面,悲叹一声:“此乃家门不幸,亲戚间屡有异心。昔日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谋反,今时舅舅又要谋反,许爱卿,此事如果审查属实,该如何处置?”

高宗本就无主之人,听了此话,更是心中忐忑不安,完全相信许敬宗话语,许敬宗见此更是危言耸听:“陛下,那房遗爱当年只是一乳臭未干小孩,即是他与一个女子谋反能成何大事?这长孙无忌可不一般,他与先帝一起打下天下,就任三十余年首席宰相,威震天下,众望所归,他若是谋反,陛下耐他如何?幸亏苍天有眼,一件小案就顺藤摸瓜捉住他这个大奸臣,实在是国家福气!陛下洪福!”

说到这里,见高宗仍在犹豫,直言问道:“陛下可知隋炀帝杨广如何被姻亲宇文化及所杀之事?”听得高宗直冒冷汗,而他继续催促高宗到:“前事不远,望陛下立即下令逮捕长孙无忌!”高宗徐徐言道:“爱卿莫急,且待审讯属实,再做定夺。”今日朝中,武后虽垂帘听政,但一朝无语。

高宗本就身体欠安,归上阳宫中,脸色难看,武虽心中记恨,但也有夫妻之恩,令高力士摆驾御花园中,陪高宗解闷。进的园来,但见得四月之时,园中牡丹花开,香飘四处,高宗顿时心情愉悦,愁怨消去许多。这牡丹之花没有田间小花之淡雅之风,不是居于庭院之家的小家碧玉,牡丹之花生来就有一种帝王之气,它之美丽不是独属于谁,花开谷雨,便惊艳了天下。有诗赞曰:

庭前芍药妖无格,

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

也有诗曰: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武后见高宗面色恢复,心中也是宽心许多,毕竟同床共枕也是多年。遂问高宗,“可知此花来历?”。高宗已宫中养病多年,多听朝中奏报之事,对那宫外之闲趣,略知甚少。听闻此言便走的前来,拉住武后之手,微微动情“愿听皇后叙来。”此番恩情,看的高力士等人悠然落泪,老来之伴,就在执手黄昏。高宗带着武后寻得一亭子坐下,对武后言道:“愿闻其详。”

这正是:无端祸起难保身,老来相伴是黄昏。欲知武后所说何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