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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普贤笑语说天事 星官阵中行家法

话起天尊见来者是昴日星官,心中一乐,这大公鸡无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他来此处,定是事由出因。示意让座。但虽为上仙,但这昴日星官地位却无法与众神相比,走上前来,逐一叩礼相拜。礼毕对天尊言道:“知今日终南山有劫,特来相助。”天尊暗喜,却不漏声色,这昴日星官不为昆仑弟子,乃天庭星官,说话之间很有分寸。晓得他已知道今日之战,昆仑算是丢了脸面。可不点明。只好也装个糊涂,于是问道:“那女妖素琴究竟何物?法器如此厉害。”

昴日星官答到:“天尊不可见笑,此物本为光明宫中鸡舍的一只母鸡,一日星官忘了关那鸡栏之门,它竟走失。那日斗战胜佛与太上老君弟子药童相斗,打碎了装丹的葫芦,金丹四散,这鸡碰巧赶上,偷吃了一颗,有了灵性,来此作妖。”

天尊叹道:“世间之事,总是巧合,昔日知道有昴日星官成道,今日不想一个老母鸡也成了气候。不知此妖法器有何来历?”

“它手持之器,其实就是民间小孩时常玩耍的毽子,只是毽上用了星官退去的颈尾羽毛。”昴日星官听的天尊之话,也有怪罪之意。可终是自己家中有错,尴尬一笑。天尊闻听星官之语,心中略知一二。此物天尊倒也见过。民间先将动物尾羽捆扎成束,插入作为底托的铜钱方孔之中,再用布裹紧缝牢。此物专供家中小孩玩耍,也有成人喜欢。这毽子种类可分为鸡毛毽、皮毛毽、纸条毽、绒线毽等等几种。毽子的基本踢法,主要有“盘、拐、绷、蹬、挑、磕”六种,用脚内侧踢为“盘”,用脚外侧踢为“拐”,用脚面踢为“绷”,用脚掌踢为“蹬”,用脚趾踢为“挑”,用脚后跟踢为“磕”。

不过天尊心想也是可笑,这女妖素琴竟会用它做了法器,难怪一时竟无人认识。“它使用的口袋又是何物?堪比那弥勒佛祖的如意乾坤袋。”

“此物说来又怕天尊笑话,它乃是鸡身上一物,曰嗉囊。今日却没想到被它用来当了法器。”昴日星官言罢,脸色绯红,天尊自然不好细问。但仍不明白,同为鸡族,这昴日星官如何可收拾了它去?

文殊菩萨见此,出来打个圆场。“昔日斗战胜佛西去,路遇蝎子精,昴日星官也是功不可没,那场除妖也是有诗为证,诗曰:花冠绣颈若团缨,爪硬距长目怒睛。踊跃雄威全五德,峥嵘壮势羡三鸣。岂如凡鸟啼茅屋,本是天星显圣名。毒蝎枉修人道行,还原反本见真形。”这圆场也是见缝插针,一时众人对昴日星官赞声不断。

此时普贤菩萨轻笑一声,接着又道:“昔日灵山之时静听佛祖讲法,佛祖也曾言到六畜轮回。天劫之后,那时昴日星官并不在光明宫中。佛祖言道鸡有三年寿命,众弟子不解,佛祖法语:起初人间本无鸡类,皆在天宫。鸡有公母之分,公有凤凰血统。时天庭本有一只仙鸡,专司报晓之职,听令太上老君。一日夜里,太上老君正在炼丹,弟子皆忙,就令叫它去东海龙宫取水,一再告诫:‘此去快去快回,莫贪人间景色,莫吃凡间不吉之物。’

岂知这公鸡从未涉足凡间,平素就很贪玩,也好热闹。它听了太上老君吩咐,带上盛水用宝瓶,召了几个随从大张旗鼓,驾着祥云就来到了人间。凡间此时并未有鸡,动物皆被它惊吓得直往外蹿,东奔西走。见此,公鸡极为开心,挺着高傲脑袋,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在凡间逛荡。凡间皆不识此物,也就奈何不了于它。得意之时它竟忘了老君吩咐。来到东海龙宫,公鸡常听龙宫美丽,就伸长脖颈往清澈见底的水中一瞧,那金碧辉煌的龙宫一下勾住它的双眼,立刻来了兴致,一头扎进水里,游到龙宫。

都知东海龙宫金瓦银柱,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美丽无比,公鸡得意忘形,自谓在那天宫,领着随从忽儿飞到梁上,忽儿落到堂中,尽情欢娱,任意飞跳,还拉了满地鸡粪。把个幽静的龙宫闹个天翻地覆。这龙宫岂是它任意之处,龙王大怒,令虾兵蟹将将公鸡等驱逐出龙宫。狼狈逃回岸上,公鸡等觉得浑身乏力,肚子甚是饥饿,趁着月色便去找些东西添饥,此时它早忘了来此目的,太上老君嘱咐也被扔到脑后。心里只为填饱肚子,也不管是否干净,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啄进嘴里,咽进肚里。

太上老君此刻在天庭等着用水,却不见那公鸡回来。眼看就到报晓之时,若公鸡在不归来,便再也无法回到天庭。于是急忙前去寻找。公鸡听见老君呼唤,才想到它来凡间目的,赶紧去龙宫取水,却发觉宝瓶不见。本想空手回去,又怕太上老君斥责,急得团团乱转。眼见时辰快到它也明白,再不回去,误了报晓,触犯天律,天庭定然不饶,只好硬着头皮先回去再说,便拍打双翅朝天答应。此时无论仙鸡怎样用力展翅,飞起数米之高,便落了下来。这才明白来时太上老君叮嘱,凡间美食已被俗化。它若贪吃,定然不能回归天庭。

可怜仙鸡无法回归天庭,只好留在人间。但它却也记得寻找宝瓶,每日觅食,总是扒找不断。女娲娘娘造人之时,玉帝赐世间万物寿龄,起初赐鸡百岁寿命,却给了人只三岁。鸡和人都皆不满意。公鸡哭泣,给我百岁寿命,老时嘴巴皆已啄烂,脚爪扒断,实在难熬到头。于是,玉帝把人和鸡的寿岁交换,给人百岁,给鸡三年。就这样,人可活到百岁,而鸡寿命大多只有三年。它本在太上老君手下,老君见它可怜,令它统领去的随从,这样一只公鸡也就可以管束十余只母鸡。见它每日不停扒找失落的宝瓶,老君又施法让其留在了它们脖颈,变个嗉囊,让其多储存点食物,免得在人间轮回遭罪。”

“普贤菩萨所言极是,岂知人欲贪婪,每日必取一蛋,否则必被杀之。”昴日星官倒也落落大方。

天尊此时笑着言道:“老君就是偏向心。此后之事,本尊也知,天庭自然少不了报晓之职,渡化与你,留在了光明宫中。”

“此事也是弟子造化所得,今日才在天庭任做星官一职。只是今日家中走了这物,心中也是惭愧。”星官话语令天尊频频点头。其实这天庭本有四门,东门兽神即为这昴日星官,每日破晓东方日出之后,镇守天庭东方之门。身尊修法虽不比天尊等上古大神,但法力也是非后辈可欺,时有斗战胜佛大闹天宫,也心中惧怕,不敢闯这东天门,来去也是南天门中。

“那么明日之战,将如何了断?”天尊见星官言语颇有礼节,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心中惦记明日之战,于是又问星官。

“此乃家事,自会了断,”昴日星官回到。即是人家家事,众神皆在不语。

次日,天尊问前去需要何人支助?昴日星官回道只需一人。天尊令文殊带领阴兵一百前去。文殊菩萨陪他离开玉柱洞时,昴日星官让洞中弟子找来一节细小草绳,放在身边,众人不解。来到百崖山前,昴日星官令随来的阴兵大喊:“诛杀老母鸡”,自己找的一块大石,隐身其后。阴兵得令,唤声顿时传遍山谷。

这时女妖尚在洞中,因昨日擒的雷震子,群妖庆贺,多了几杯,此时仍在贪睡,听的洞外辱骂,迷迷瞪瞪起来,带了法器跑出洞来,泼妇似大骂:“何人敢骂老娘?”,见的洞外只有文殊菩萨带来阴兵,甚是气恼。这素琴乃是女妖,夜宿自然另有洞府,出的洞来,见阴兵依旧高呼,取出法器直扑而来,离开洞府约五六米时,只听的傍边一声大叫“好个孽畜,敢来为妖”。

女妖定眼一看,认得来者乃自家主子昴日星官。慌忙用法器护身,寻找逃命之路,此时只见昴日星官口中念咒,竟恢复原形,瞬间一只大公鸡立于洞前,这鸡高约六尺,羽毛五彩艳丽,一脚立于洞口,阻断女妖退路,一脚立于女妖前方,一声鸣叫,震慑山谷,但见它低下头来,啄那女妖,女妖慌张,见前后皆无逃走之路,便用法器抵挡,岂知每啄重约千斤之力,连啄几下,女妖无法承受,连连高呼:“主子饶命!”

见此妖承服,昴日星官恢复仙身,问雷震子去处,女妖忙让小妖从洞中送出。昴日星官见雷震子平安无事,口中念令,这女妖弃了法器,就地变回本形,文殊等看之,女妖素琴真是一只老母鸡。昴日星官从身后拿出带来的草绳,上前捆住两只鸡脚提起,见得母鸡倒挂昴日星官手中,甚是狼狈,竟动弹不得。文殊菩萨此时明白,捉鸡竟如此简单,只需用绳索将鸡的两只脚环捆在一起,倒提起来,它竟无反抗之力。

文殊菩萨见雷震子无事,准备回玉柱洞复命,昴日星官言道:“女妖已捉,遂回光明宫去。”二人就此告别。等昴日星官升空而去,文殊菩萨自回玉柱洞去。待回到洞府,天尊等皆在等候,便向天尊喜报捉妖一事。天尊感叹,这昴日星官确有如此能耐。云中子见弟子无事,满心欢喜,辛苦一夜,安排前去换洗。随后诸神依次落座。天尊言道:“今日昴日星官已将鸡妖捉去,剩余之人该如何对付?”

云中子起身言道:“此猪妖已探知来历,可如此破它。”原来今日战前,天尊令他前去查看猪妖底细。这正是:一山之比一山高,万物相克终因果。欲知如何捉拿百崖洞猪妖?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