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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牡丹仙巧用妙计 玉兔精报仇破阵

且说云中子等在屋内商议如何破阵。忽听的屋外笑声一片,皆为女子笑声,正感到奇怪,肖清芳接的几位女子进来,皆不识的,但见的诸位女子:华容靓丽闭月妆,轻姿舞步飞燕伤。若问仙子何处来?百花宫中百花香。

领头一女子走上前来,显得落落大方,对云中子轻声一笑,侧身行大礼言道:“我乃百花园中牡丹仙子,其余均为姐妹,知那白衣素贞来此寻事,故来此相助。”

“原来是百花园诸位仙子来到,快快上坐。”道家修行本不与仙班为列,花神本名花姑,乃道家修身而出,司职四季万物生长。百花园自有百位仙人,门中各花儿皆有一仙子掌管,分四季开花落果。也有凡间得道之人代为修身花神。世人皆爱花开美丽,单作一番表述如下:

正月梅花傲雪出(花神寿阳公主)

“一树开来冰雪香,谁家新拭岁寒妆?时人不识恒伊曲,信指花神是寿阳。”

二月杏花展娇媚(花神杨贵妃)

“柔似浅云初照水,娇如粉蝶扑流霞。一从雨露承恩后,管领春风独此花。”

三月桃花笑春风(花神息夫人)

“粉面凝妆翠黛颦,无言有泪不禁春。花开未是息亡日,偏累纤腰薄命身。”

四月牡丹添富贵(花神李白)

“春风摇荡羽衣开,未肯瑶池一处栽。皇令欺时花不发,去留谁夺百花魁?”

五月石榴艳如燃(花神钟馗)

“烈日烧成一树彤,万花攒动火玲珑。高怀不与春风近,破腹时看肝胆红。”

六月荷花亭亭立(花神西施)

“凌波一舞碧罗舒,落月纷纷过眼虚。摇曳芳魂云水畔,莲歌飞入五湖居。”

七月蜀葵昨日愁(花神李夫人)

“自惜倾城倾国身,幽姿独立汉家门。金风甫动即归去,懒共寒蝉泣晓昏。”

八月桂花人团圆(花神徐惠)

“纤云照影夜流丹,无那清风点粟盘。自是幽香能暗度,月宫飞去不须看。”

九月菊花闲情致(花神陶渊明)

“本无流蝶逐蜂心,自有清霜明月襟。纵使狂风直吹折,黄花休作落花吟。”

十月芙蓉如梦醉(花神石曼卿)

“清姿直欲挽春归,自著花中三色衣。愁怅未因霜月冷,人间终是负芳菲。”

十一月山茶香万家(花神白居易)

“行来何处湿青衫?雨自飘零花自酣。沉醉东君呼不起,一枝红泪在江南。”

腊月水仙凌波舞(花神娥皇女英)

“金盏银台碧**,白云魂魄水仙名。灵根原在潇湘侧,梦逐苍梧月色清。”

云中子知道武后灭牡丹一事,看来诸仙子前来是为牡丹仙子雪耻。可如此柔弱仙子能有何能耐与白衣素贞对抗?心中实在不信。见云中子疑惑,牡丹仙子笑道:“知我等乃花儿成仙,法力示弱,无法请的太阴星君前来,但知月宫之中有一人可以相助,此人倒也与我等素有缘分,只要前去游说,定能前来破阵。”

“此为何人?能来破阵?”月宫之中,云中子自然熟悉,但不知谁有能耐?可以破了那伏魔之阵。

“她也是妖族,但与那猴儿有仇,若是听的斗战胜佛在此闹事,需她帮忙,定会前来,报昔日之恨。”牡丹仙子此番话语让云中子更是不解。

惧留孙此时已经明白:“仙子所说定是太阴星君心爱之物玉兔精,它倒是与那猴子接有旧仇,只是不明,它在月宫,为何与你等有的缘分。”

牡丹仙子又是一笑:“此事也是女子之贪图,诸位的确不知。太阴星君久居月宫,但身边都为女人,皆有爱美之心,每日起居,皆用无根之水。这无根之水,你等想必知晓,但太阴星君所用皆取之百花之上,粘有花蜜。玉兔为她身边之物,定期化身前来百花园中索取,自然认得,也知它与猴子之仇,明日刚好到期,玉兔自会前来百花园中,寻个借口,定让它前来。”

原来事情起因如此,云中子等皆知往事,可蛇灵弟子乃是凡人,皆是听的目瞪口呆,尚且第一次见到仙子前来不说,听的话语也是天方奇谭。肖清芳走上前来对云中子道:“此事定是前所未闻,可否能仔细道来?让弟子们开个眼界。”

众人一番对话,竟忘了屋中还有蛇灵弟子伺候在此。众神仙们相对哈哈大笑,云中子见世间尚早,只能待明日请的玉兔前来破阵,遂对牡丹仙子道:“就请仙子一述,圆了他们心愿。”牡丹仙子也不推脱,品了口人间清茶,对众人言语一番。

这月宫玉兔,说起倒有来历,封神大战之时,文王姬昌长子伯邑考,生性敦厚仁爱,是名孝子。父亲因触怒纣王而被监禁朝歌,伯邑考为救父亲,带了七香车、醒酒毡与白色猿猴三样异宝,献给纣王。纣王妃妲己受女娲娘娘派遣,自乱朝歌,妲己本为九尾妖狐,见伯邑考长相俊美、琴艺绝伦,色心顿起,欲加亲近,却遭伯邑考正言羞辱,气愤之下,心生三计,先去诬告伯邑考调戏自己;又暗自现出原形,引出白猿的杀意,最后再诬陷伯邑考之琴声,是在暗骂纣王无德。

纣王迷惑于妲己,心中大怒,将这伯邑割去四肢,万刃剁尸,做成肉饼后,再送给他的父亲姬昌吃下。事后西伯侯姬昌终于施计回乡,当他刚刚踏上西周之地,便觉得一阵恶心,张口吐出只小兔。他知这是儿子伯邑考魂魄所化,老泪纵横。女娲娘娘心疼兽类,命嫦娥仙子下凡,将它带到月宫之中,为众仙捣药。(玉兔捣药也有一说。见于汉乐府《董逃行》。相传月宫之中有一只兔子,浑身洁白如玉,称作“玉兔“。这白兔拿着玉杵,跪地捣药,成蛤蟆丸,服用此等药丸可以长生成仙)后有一词《满江红》赞曰:

快上西楼,怕天放、浮云遮月。但唤取、玉纤横笛,一声吹裂。谁做冰壶浮世界,最怜玉斧修时节。问常娥、孤冷有愁无。应华发。

云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把从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然世间之情,莫非一厢情愿,这玉兔来到月宫之中,早已忘了前世恩怨,久居月宫,起了凡心。恰巧太阴星君身边侍女素娥,因事与这玉兔结怨,竟打了玉兔一掌,玉兔因而怀恨。仙族本有轮回,素娥人间轮回,下界投生天竺国皇室,玉兔得知素娥在人间享受,心中愤愤不平。

为报私仇玉兔私自下界,在毛颖山中兴妖作怪。她摄去素娥转世的天竺国公主,将其抛之在外,扮成假公主。得知唐僧取经要路经天竺国,欲搭台抛彩球,想招唐僧为丈夫,采取元阳真气,以便得道成仙。可斗战胜佛孙悟空火眼金睛,识破玉兔精真相,两人一场大战,玉兔精难敌猴子如意金箍棒,遁入毛颖山。谁知那猴子竟不放过,追到山上,找到玉兔,玉兔无奈只好出洞迎战,正当招架不住之时,太阴星君和嫦娥仙子赶到,救了玉兔性命,带回天宫。

屋中众人此时明白,这玉兔与猴子之间恩怨,牡丹仙子又道:“玉兔自谓与那唐僧有的情缘,这猴子不知好歹,定要从中作梗,每次提起,皆有怨恨。”

“事已过去多年,仍然不能化解?”云中子心中也是叹息,女人之心,实在难去琢磨。牡丹仙子见此也是哈哈一笑,众人散去,只待明日玉兔来到破阵。

次日待云中子、惧留孙领的众弟子,来到山下镇中,牡丹仙子早接了玉兔过来,众人仔细观看,但见的玉兔:双眉冷艳彩霞装,年轻秀丽披云裳。手起玉杵问来处?广寒宫中身儿藏。云中子见牡丹仙子带来,虽是与妖族不同一路,但也是上前打个招呼。

云中子对玉兔言道:“道君可好?谢仙子前来相助。”论起辈分,玉兔自认很小。但月宫弟子从不与昆仑来往,面对云中子,玉兔倒是客气。

“谢了挂念,主公安好,”玉兔行个大礼,不在言语。

知月宫中诸人本性冷漠,云中子也不计较,但见玉兔行礼,却走了万福礼中大礼,是对自己尊敬,心中顿有好感。玉兔自去对惧留孙行个大礼,便回到牡丹仙子旁站立。众小将知道天蓬元帅下场,不敢上前献媚。

素贞有弟子上报,云中子等前来破阵,遂领的六耳猕猴、龟灵圣母来到阵前。见的往日情仇,玉兔心中怒气冲心,走上前来,一番辱骂。

“该死的猴头,本与你无怨,竟不知好歹,坏我好事。那日一再相告,我与三藏前世有缘,泼猴你硬要掺和,分了我俩。即是今日归来,泼猴你落个下场,也不过如此。”玉兔话语牙尖嘴利。

听者无心,观者有意。云中子、惧留孙、牡丹仙子等明白玉兔认错了六耳猕猴,当他是斗战胜佛。只是不能言明。素贞这边一阵谩骂,却是云锁雾绕,不听的明白。龟灵圣母元神归去,自在碧游宫中修炼,素贞也是不离女娲娘娘左右。皆知封神大战,却不知三藏西游。其中只有六耳猕猴晓知此事,但元神归去,也在女娲宫中,根本不认识来者。六耳猕猴左右瞧瞧,就自一个猴妖,这才明白,来者在辱骂自己。可自己并不认识玉兔。

“无知女子,猴爷何事得罪于你?敢来挑衅,来来来,斗个回合,让你泼妇般乱叫。”六耳猕猴心中也是怒火很伤,未曾交手,先让辱骂个不明不白。

一番斗嘴,明者自明。云中子晓得玉兔不是那六耳猕猴对手,若是斗战伤了她去,自然不好给太**君交代。见六耳猕猴出手,忙令黄天化出阵迎战。见黄天化竟然逃去,龟灵圣母隐身阵中。惧留孙遂令弟子土行孙上前准备破阵。

见龟灵圣母隐身阵中,玉兔径直上前。来时牡丹仙子已告诉此阵厉害,玉兔见有土行孙协助,二人走入伏魔阵中。阵主龟灵圣母见得,立刻起法行阵,但见的帆下顿时万兽齐鸣,迷雾之中战马嘶鸣。玉兔久在月宫,月宫修身本是清心寡欲,对万事视而不见。进的阵来,自是心中无念。

这土行孙却也不同,虽封神土府星君,却无寡欲之心,听得杂念,心中自乱。龟灵圣母见机再次咒语一动,头顶龟壳从天而降,土行孙躲闪不急,又被盖与龟壳之下。龟灵圣母龟壳岂能盖住这土行孙,龟壳之下土行孙起咒,遁土而去。

玉兔见龟壳落地,将土行孙盖住,知道这土行孙看家本领,知晓定能脱身而去,于是手起玉杵置于空中,心起法语,这玉杵瞬间变化,长约一丈,杵头如石盘之大,从空直下,力有穿地之势,落在龟壳之上,径直将龟壳砸个四分五裂。龟壳乃龟灵圣母护身之物,瞬间四裂,龟灵圣母一口心血直喷而出,元神立刻化形而去。

阵外之人正看得黄天化与六耳猕猴交战,只听的一声震动,脚下土地好似开裂,众人忙四处打看,只见的玉兔走出阵来,伏魔阵瞬间抹去雾影。知玉兔已破了龟灵圣母伏魔阵法。素贞见阵法被破,急忙令诸妖退回,黄天花见阵已破取,报了被辱之仇,立刻抽身而去。

此时伏魔阵已破,玉兔怕误了时辰,太阴星君怪罪,遂起彩云轻歌而去。云中子、惧留孙知晓玉兔无法挽留,只好随意她去,邀的诸位花仙与众人回总坛不提。

素贞归来,见龟灵圣母受了重伤,忙上前助法疗治,待她回过神气,轻声安慰一番。龟灵圣母心中气愤,阵法之中,见女子拿出玉杵,知道这是克星,捣药玉杵,乃太阴星君身边宝器,赐予玉兔使用,可碎药引万物。幸亏明白,差点伤了元神。稍作了歇息,对素贞言道:“此仇定要相报,待我去邀了碧游宫门人,定给他等好看。”言罢不顾素贞挽留,起妖云而去。

这正是:斗法自有心计在,世间万物自相克。欲知龟灵圣母前去碧游宫请的何人前来助战?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