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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赌棋艺狄公劝驾 动私心婉儿刺梅

话起狄仁杰夜来大杨山镇,这紫萍仙子哀求讲述人间之事。狄仁杰听从素贞之意,又起一事道:大唐盛世,诸海各国皆来称臣,适海外一国进贡一裘,名曰集翠裘,此裘集翠鸟身上软毛细做而成,轻暖鲜丽,乃是一件奇珍难得之物。

二张此时得宠,这张昌宗见到心中贪欲,自恃则天大帝宠爱,百般乞恩求武则天赏赐,太后便把集翠裘赐与他穿戴。张昌宗谢了则天大帝之恩,便在宫内御前穿着起来,武则天看了笑道:“你穿了此裘,越觉娬媚帅气。”张昌宗听到此言更是洋洋得意。

此时恰好狄仁杰入宫奏事,武则天既准其所奏之事。则天大帝知这狄仁杰为人耿直,心中不愿与二张亲近,此时所奏之事已经完毕,意欲引仁杰与这张昌宗套个近乎。因见几案之上,有棋局棋子,遂命二人对坐弈棋,二人领旨,彼此坐定。

狄公叙到此处,白玉仙子言道:“这人间之心,皆图荣华富贵,虚荣表面,武星乃天庭之仙,岂能与他为伍?”

素贞笑道:“诸位不知,这二张兄弟,本有来历,昔日与斗战胜佛有的宿怨,他等本为天上老君童子,惹怒女娲娘娘,前去人间轮回。”

狄公叹道:“虚荣之心,乃凡间人心,凡间众人自有七情六欲,不如修道者坚定,这丹童、药童轮回,自去享受人间富贵,也是老君偏疼,人间之事,岂容他更改,他日定有报应。”言罢再叙。

武则天见二人入座,对二人道:“棋分黑白,你二人艺高者用白棋,这昌宗棋艺颇高,可持白棋。”

狄公心中不悦,起身奏道:“陛下,臣自信是精白一心,涅而不淄之人,比艺事小,但臣愿从其类,请陛下容我持白色。”

武则天见此,不好推脱,只好干笑说道:“爱卿可随意取用,但今日比艺你二人,须各赌一物,不知狄公今日愿赌何物?”

狄公见此,心中暗思,这二张平日嚣张跋扈,借今日之事,可灭他威风,遂即道:“陛下,臣愿赌昌宗身所穿之裘。”

武则天听了笑道:“昌宗有集翠裘可赌,不知狄公用何物为对?”

狄公正色言道:“陛下,今日臣亦以身所穿紫袍为赌。”

武则天听完哈哈大笑道:“狄公愚昧,此集翠裘,价逾千金,狄公身穿紫袍袍岂能与它相比?还是另寻一物为好。若是输去,狄公怎能出的宫去?”

狄公心中已是坚定,对武则天道:“陛下,臣身上此袍,乃大臣朝见奏对之衣,也是臣子脸面,若穿它衣进朝,岂不伤我大周国统。在臣眼中昌宗此裘,乃嬖佞宠幸之服。臣以袍对裘,臣心中也是可惜此袍。”

太后闻听狄公之言,笑而不答,心中更是佩服狄公耿直。令昌宗与狄公对弈。这张昌宗听的狄公之言,也是羞愧万分,心赧气沮,遂连败数局与狄公。狄公当朝令其脱下集翠裘披於身上,谢武则天恩而出,来至光范门门外,便脱下来,交付家奴穿服而去。

事后这张昌宗得知,前去状告武则天。武则天心中这狄公之意,笑而不语,后不理不问,张昌宗无奈,只好不了了之。

众仙听的狄公之言,皆是感叹,素贞说道:“此仙班下界轮回,也是趾高气扬,若是我等轮回,定去六道轮回,三界之中,岂有法理可言?”

紫萍仙子更是气恼,“这二张自持皇家宫中,有的武则天宠幸,也不该欺凌他人,若是本仙遇到,定斩他慧根。”

狄公此时不言,素贞见此也是言归正传问到:“狄公突然来访究竟何事?”

狄公回到:“仙子可知,你等在大杨山中比试,此乃上界之事,可这大杨山中蛇灵弟子,皆是人间凡人,久与昆仑弟子相处,若是学的法术,岂不祸害人间,此事若是如实让女娲娘娘知晓,你与素女岂能相容,他日落个元神魂魄尽去,可怜万年修身。”

此言正中素贞心怀,素贞已知青云人间轮回而归,若是再次生事,定会遭的天谴之灾。但此刻碧游宫弟子前来相助,怎能袖手旁观?于是说到:“此事自有分寸,狄公皆可放心,他日与昆仑自有决战,事后自去女娲娘娘处领罪。”

天煞仙心中不悦,这女娲娘娘虽管束人间妖族,但西方之界,却是难得过问。西方之妖,投奔碧游宫中,只是图个名气。在那西方世界,妖族也是称霸一方,为何要恐惧这昆仑弟子?怒声言道:“昆仑弟子,与碧游宫历来势不两立,昔日封神,碧游宫弟子死难无数,皆去六道轮回,而昆仑弟子均去封神正位,这三界之中,是何道理?”

此事狄公倒是无法言语。素贞见此回到:“即是此番劫数落定,昆仑弟子也是神归原位,此事待他日再说。狄公,前日去的兵营之中,见的一女,神色清秀,气质不凡,听名为婉儿,不知此女子何方来历?”

狄公见无法劝说,也知为众人劫数,听素贞相问婉儿之事,便将上官婉儿宫中之事简叙一番:那武则天将上官婉儿视为心腹之人。唐高宗之时,与母亲窝居于掖庭的上官婉儿受到武则天诏见,当时十四岁的婉儿知时机已到,便把握住这极其宝贵机遇,展现出不同于自身年龄之聪慧,不仅提笔赋诗,更是出口成章,语出惊人,武则天大加赞赏,并传旨让其掌管宫中诏命。

这婉儿自十四进宫,一直服侍武则天左右,甚至与张昌宗在言语说情之时,也不曾避忌于她。上官婉儿年少,正是女儿春心之时,免不得被她们情话引动,加上这张昌宗姿容秀美,不由地心如鹿撞。

但说一日,婉儿前去后宫,恰好武则天外出不在,后宫之中遇到这张昌宗,昌宗见武则天不在,因婉儿常来,二人相识,私处也开的玩笑,此时昌宗更是肆无忌惮,起手拉住婉儿小手言道:“婉儿姐姐正是年青之时,貌美天仙,昌宗见婉儿姐姐,心中顿时春动。”

婉儿见此也不避讳,轻声笑道:“六郎乃才华之人,自有陛下宠幸,婉儿乃身边侍女,岂能相比。”

见这婉儿不曾收回玉手,张昌宗更是胆大,抚摸玉手笑道:“婉儿姐姐乃聪明之人,知昌宗心事。”

婉儿知他为武则天宠幸之人,也是不敢得罪,正欲回话,此时武则天突然回宫,武则天看到这婉儿竟敢与张昌宗,在自己后宫之中打情骂俏,心中大怒,拔取昔日太宗所赐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婉儿躲闪不及,伤到左额,顿时血流不止。武则天依旧不饶,且怒目对婉儿骂道:“大胆婉儿,你敢近我后宫之人,罪当处死。”

这张昌宗也是有的良心,忙跪求到:“陛下息怒,此事不怪的婉儿,是臣子强拉她手,与婉儿姐姐无关,请陛下饶她无礼之罪。”

武则天听是张昌宗先错,心中喜欢这六郎昌宗,不在追究,赦免婉儿嬉闹之罪。这婉儿急忙逃出后宫,回到自己住处,因额有伤,日后定留疤痕,心中郁郁不乐。脸面乃女子出门光耀,这留了疤痕,他日如何出去见人?此时身边侍女上前献一计策,在伤处若是刺一梅花,即可遮住伤痕。

婉儿听的只能如此一试,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梅花予以遮掩。世间之事也是蹊跷万变,婉儿额头刺梅一朵,谁知却更加娇媚动人。宫女们皆以此美,竟有人偷偷用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渐渐宫中便有了这种红梅妆。至此世间有了女子刺青一说,也是爱美之心。

听到此处,素贞等连连叹气,女儿之身在宫中勤耕,岂是容易。这人间七情六欲岂能躲去。紫萍仙子叹气道:“婉儿如此美丽,为何不寻个郎君嫁娶?”

狄公回到:“人间皇宫之中,岂是她等随意之处,这本是宫中秘史,既然仙子相问,可如实相告,人间凡人万万不可知晓。”

其实婉儿十四来到宫中之后,便随侍于武则天身边,时常出入宫廷,便认识接触更多之人。时有皇帝、大臣、皇子众人,期间婉儿与已立为太子的李贤相遇。这二人郎才女貌,皆是心思敏捷聪慧过人之人。

这李贤(章怀太子之事,风斩天龙章节已叙,此处不再言语相叙)心怀远大抱负,一心想要推倒母亲武则天之势,从争李氏大唐盛世,婉儿初进宫来,心中也是记得家族之事,欲以伺机报的灭门之仇,这婉儿是个才情少女,情窦初开,二人之间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之人,日久相叙竟情爱渐生,爱慕之心二人心中萌芽。

岂知自古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太子李贤因犯谋逆之罪被贬为庶人,他们之间份情也就戛然而止,情感选择之中上官婉儿深知自己重任,毅然抛弃了与李贤之间这段情感,选择留于武则天身边。后遂去探望,可这章怀太子已经先去,自有一诗留叹心中感慨思念。

西江添词《东风吟》叹曰:醉里酣然入梦,晓来推窗懒。深院杨柳清霜后,青草白发卷。高竿日渐瘦,海棠洗痕晚。长郊吹凉飞诗句,花魂把春唤。相逢进东亭,刺梅花红,犹记金河觅幽香,一绳云梢远。今年西风恼千树,片片堆楼台,零落谁剪?细来看,秋时日,几分清思,几番争恋。

后来武则天称帝,诏敕多出婉儿手中,时称“内舍人“。不久,上官婉儿又因违忤旨意,罪犯死刑,但武则天惜其文才而特予赦免。至此以后,上官婉儿遂精心伺奉武则天,曲意迎合,更得武则天欢心。武则天又让婉儿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权势日盛。

众人听得婉儿命运,或喜或叹。狄公见此问道:“如何可破昆仑之势?”

这时有抚琴仙言道:“我兄妹四人,炼有西方一阵,待明日前去布阵,令昆仑弟子前来破阵,可灭他等于阵中。”

素贞与天煞仙听到,心中甚喜,问何阵如此厉害?只听的抚琴仙慢慢道来。这正是:皇家宫中多奇事,人间后世岂能知?欲知这抚琴仙所道何阵?且看下回分解。